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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撼龙秘卷 > 第2章 老农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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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依旧缠绵,将蒙顶山笼罩在一片空蒙的水汽之中。我们驱车离开雅安城区,沿着蜿蜒湿滑的盘山公路向上,两侧是层层叠叠、修剪整齐的茶园,如同绿色的阶梯,直通云雾深处。越往上,空气越发清冷湿润,茶香也愈发浓郁纯粹,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涤荡肺腑。

金万贯联系的那位老茶农,住在靠近山顶的一处僻静山坳里。几间依山而建的木屋,黑瓦白墙,已被岁月和风雨侵蚀得斑驳陆离。屋前有一小块平整的院坝,角落里堆着柴火,几只土鸡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刨食。一条黄狗趴在屋檐下,见到生人,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并未吠叫。

一个穿着靛蓝色土布衣服、头上包着同色头巾、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农,正坐在屋檐下的竹凳上,手里编着竹篾。他看起来有七十多了,背有些佝偻,但手指依旧灵活,眼神在抬起看向我们时,浑浊中透着一丝山里人特有的精明和警惕。

“杨老伯,叨扰了。”金万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上前熟络地打着招呼,递上一包用油纸包好的上等烟丝。

杨老伯停下手中的活计,接过烟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些,用带着浓重乡音的官话说道:“金老板,你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朋友。”他的目光在我们一行人身上扫过,尤其在轮椅上的公输铭和气息独特的玄尘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都是自己人,听说老伯这边有些奇事,想来见识见识。”金万贯笑道,引我们进了堂屋。

堂屋很简陋,泥土地面,中间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角落里堆着些农具和茶叶篓子。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材、烟火和茶叶混合的味道。众人落座,杨老伯的老伴,一个同样干瘦沉默的老妇人,给我们每人端来了一碗浑浊的、冒着热气的土茶,茶汤颜色很深,味道苦涩,但回味却有一股奇特的甘醇。

“老伯,您上次跟掌柜提的,山里的异象和那‘玉根冢’……”金万贯切入正题。

提到这个,杨老伯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掏出旱烟袋,慢悠悠地装上金万贯给的烟丝,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是啊,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吐着烟圈,声音低沉,“从开春起,山里就不太平静。先是后山那片老祖宗传下来的‘仙茶园’,夜里有时候会泛起一层淡淡的、像月亮一样的白光,不刺眼,但看着心里头发毛。”

“白光?”林闻枢立刻追问,“持续多久?有什么规律吗?”

“没啥规律,有时候连着几晚都有,有时候个把月不见一回。”杨老伯摇头,“而且,那光好像只在茶园那一小片有,别的地方没有。还有,地会偶尔轻轻晃一下,不明显,但咱们山里人感觉的到,跟往常不一样。”

陆知简拿出笔记本记录着,这些现象确实符合某种能量周期性波动或释放的特征。

“还有呢?”我问道。

“山里的畜生们也躁得很。”杨老伯皱着眉,“獐子、鹿子,有时候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山猫,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茶园附近,也不怕人,就围着那儿转圈,有时候还会跪拜一样趴在地上,过一会儿又跑了。邪门得很!”

动物对自然能量的变化往往比人类敏感,它们的异常行为,很可能与那所谓的“玉根”灵气外泄有关。云梦谣闭目感应了片刻,轻声对我们说:“这片山域,尤其是他说的那个方向,生命灵气的确异常活跃和……‘喜悦’?”

“老伯,您说的那几批打听消息的外地人,是什么样子的?”萧断岳更关心这个。

杨老伯想了想:“有两拨人记得清楚。一拨穿着挺讲究,像城里来的干部或者学者,问话文绉绉的,但眼神飘忽,老往山里头险要的地方瞅。另一拨就更怪了,穿着普通的登山服,但一个个手脚利索得很,眼神也凶,带着家伙(他比划了一下,像是武器),问话很冲,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什么礼貌。”

干部学者?手脚利索带着家伙?这组合听起来就透着古怪。是官方背景的考察队?还是另一股伪装过的势力?

“关于‘茶祖玉根冢’,您还知道些什么?”罗青衣更关心目标本身,“您祖上传下来的说法里,有没有提到具体的位置,或者……如何安全地接近?”

杨老伯沉默了片刻,猛吸了几口烟,才缓缓道:“位置?老祖宗只留下话,说玉根有灵,自择其主,藏于山石血脉交汇之处,非有缘不可见。至于怎么见……”他顿了顿,看向我们,“老祖宗传下一个笨法子,说是若真有心,需采集‘仙茶园’里那几株最老的茶树上的‘无根初露’——就是天亮前、太阳未出、未被任何器物沾染的茶叶上的露水,用特定的古法烹煮成最顶级的‘甘露’,然后……以茶汤浸润山岩,心诚则灵,或可见玉根显化。”

无根初露?以茶汤浸润山岩?这方法听起来玄之又玄,更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而非实际的探墓手段。

“就这么简单?”林闻枢有些难以置信。

“简单?”杨老伯嗤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娃娃,你以为是喝茶解渴呢?那‘无根初露’极难采集,时辰、手法差一点就不是那味了。烹煮的‘甘露’,火候、水质、茶器样样考究,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最关键的是‘心诚’……”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东西,骗不了人,也骗不了山里的灵物。祖训有言,若心术不正,强求玉根,必遭反噬,轻则迷途丧志,重则……身魂俱损,化为滋养玉根的养料!”

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极其严肃,带着一种古老的警告意味,让堂屋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玄尘子天师此时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万物有灵,尤重因果。茶祖仁心,泽被苍生,其遗泽所化,亦当秉承此念。强取豪夺,确非正道。”

连天师都这么说,看来这“玉根冢”的获取方式,远非阿尔山那般可以靠力量和技巧硬闯。

我们又详细询问了“仙茶园”的具体位置、采集无根初露的细节以及那“特定古法”的要点。杨老伯倒是知无不言,但他也明确表示,他只负责告知祖传的方法,不会带我们进山,也不会参与具体行动,这是祖辈的规矩。

离开杨老伯的木屋时,雨已经小了些,但山间的雾气更浓了,能见度很低。那所谓的“仙茶园”就在后山更深处,人迹罕至的区域。

回到我们在山腰临时租住的小院,众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各异。

“方法听起来很……唯心。”林闻枢率先打破沉默,“但能量异常和动物异象是客观存在的。我认为,那‘浸润山岩’的过程,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引导或共鸣仪式,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某种……精神层面的契合度。”

“公输和天师的情况,拖不起。”罗青衣看着依旧呆滞的公输铭和虚弱的玄尘子,语气坚定,“无论这方法多离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试。”

萧断岳抱着臂:“问题是,那两批可疑的人也在打主意。我们按老农的方法慢慢搞仪式,他们会不会直接来硬的?或者暗中破坏?”

这确实是个问题。在阿尔山,我们就是因为信息滞后和多方搅局吃了大亏。

“两手准备。”我沉吟道,“一方面,我们按照杨老伯的方法,尝试采集‘无根初露’,研究‘浸润’法门,这是明线。另一方面,林闻枢和萧断岳,你们暗中监视那两批人的动向,摸清他们的底细和目的,这是暗线。其他人留守,保护公输铭和天师,同时做好接应。”

计划定下,众人分头准备。

我站在小院的屋檐下,望着远处被浓雾封锁的山林。茶香、雾气、古老的传说、神秘的仪式,还有虎视眈眈的未知势力……这座看似平和灵秀的蒙顶山,其深处隐藏的“茶祖玉根冢”,恐怕并不会轻易向世人展露它的真容。这一次,我们面临的,可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