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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行色匆匆,回程倒惬意许多。

田庄的庄户在河渠边撒网捕鱼,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怀清几人也去凑了热闹。离开庄子时,多了十来条河鲫鱼,鱼个头小小的,红烧的话没多少肉,用来煮汤却是极为鲜美。

今日天空多云,阳光并不刺眼。反正也不着急回去,怀清便吩咐车夫放慢车速,自己撩开车帘,悠然地吹着风,舒服得直犯困。

“昨晚没睡好?”怀清瞧着阮芳宁昏昏欲睡却还强打精神,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模样,忍俊不禁。

阮芳宁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捏了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解释道:“我认床。”

“呐!肩膀借你靠!”怀清说着,十分帅气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头。

阮芳宁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可靠着怀清的肩膀,又觉得格外安心舒适,也就没再推开。

春知抱着怀淑坐在左侧窗下,右侧的春音和春梅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抿嘴偷笑。

她们心想,大姑娘(怀清)要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这般像登徒子的行径,不知会不会被人胖揍一顿。

“小心!”突然,前方一阵骚乱,一匹脱缰的马车风驰电掣般迎面冲来,先是撞翻了阮晋阳乘坐的马车,紧接着又朝着她们冲了过来。

“啊!啊!啊!”车夫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侧翻进一旁的农田里。

而那辆肇事的马车却灵活闪躲,丝毫没有减速停下的意思,驾车之人还恶狠狠地咒骂几句,便扬长而去,嚣张至极。

车夫一直在安抚受惊的马匹,无暇顾及她们。

怀清当机立断,第一时间用脚踹开车窗,带着众人迅速离开了车厢。

等她们一个个安全出来,前头阮晋阳主仆才赶来。

只见阮晋阳崴了脚,侍书护着手,看起来比她们还要狼狈。

“大哥,你脚没事吧?”阮芳宁焦急地问道。

“没事,你们怎么样?”阮晋阳关切地回应。

刚才怀清护着阮芳宁侧倒在车厢边上,好在路边是农田,几人只是衣裳湿透,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严重的外伤。

阮晋阳与侍书的伤需要及时处理,他们的马车完好无损,但怀清她们乘坐的那辆却陷进了农田里。

在场的劳力只有两个车夫,两人费了好大劲,车厢却纹丝未动。

怀清本想帮忙,却被阮晋阳拒绝了,他让车夫骑马去附近庄子喊人。

然而车厢实在太重,即便叫来了四个农庄汉子帮忙抬,依旧十分吃力。

怀清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来到车辕处,稍一使劲,就将车厢挪回了道路上。做完这一切,她默默退回来,还悄悄丢掉了抠下的一块木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一回头,却发现几人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怀淑和芳宁惊得说不出话来,阮晋阳沉声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是!大公子!”侍书和春梅连忙应道。

怀清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神力。

“姑娘,你看!”

众人顺着春知手指的方向看去。

嚯!好家伙!

在她们马车倒下的地方稍靠后一点,有一块尖锐朝上的突起石头。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不幸砸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当真是万幸啊!

怀清也后怕不已,不知怎么就想起万老送她的平安符。

她下意识捏了捏挂在胸口的平安符,竟隐隐感觉它有些发热。

她定了定神,提醒自己回庄后一定要好好找万老探讨一番。

所幸,马车框架并无大碍,修整一下还能继续使用。

众人惦记着给阮晋阳主仆请医,也顾不上男女主仆有别,一同乘坐一辆车回城,留下一个车夫赶着损坏的马车慢慢返回。

回到别院,他们请来了擅长接骨的大夫。好在阮晋阳右脚只是崴了,并未骨折,而侍书就没那么幸运,左手骨折了。

“可有看清是谁?”阮晋阳问道。

“看那马车标记,应是许家。”侍书回答道。

几人当中,只有两个车夫和侍书在外头看到了情况,怀清她们当时并未注意这些细节。

“是马车失控吗?”

“不像,道路很宽,两辆马车并排通过都没问题。而且,那马车像是故意冲过来的。”阮晋阳虽没看清驾车之人,但后头车厢里传出的咒骂声他听得真切。“是许家庶三子,我们同在青州书院,我认得他的声音。”

“那就是明目张胆地行凶了,他们怎么如此有恃无恐?”阮芳宁气愤地说道。

再怎么说,阮家也不是无名小卒,京城威武侯也不是徒有虚名的空头爵位,比起大皇子侧妃娘家,也并不逊色。

阮晋阳心里明白,这些人怕是冲着自己父亲来的,他们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就这么算了吗?”阮芳宁觉得十分憋屈,若大哥伤的是右手,今年八月的乡试怕是要泡汤了。

“自然不能!”阮晋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怀清见阮大公子周身散发着冷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便说道:“需要我帮忙吗?能给许家添点乱子,我很乐意。”

“容我想一下,要是真需要怀清姑娘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阮晋阳说道。

出了这档子事,春熙路的铺子只能改天再去了。阮晋阳吩咐管家去铺子告知胡中人一声,结果管家回来时,胡中人也跟着来了,还带来了契书,表示许家同意以六百两成交。

看着夏姑娘签了字,胡中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契书要换成红契,怀清便让春知和春梅去办理。铺子登记在阮芳宁名下,怀清买的宅院和田庄则都落在她爹夏兴南名下。怀清说要当地主家的闺女,正一步一步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咱给铺子取个名吧?”生活馆这个名字太现代,怀清还是更喜欢古色古香的店名。

说起这个,原本情绪低落的几人顿时来了兴致。

“沁媛如何?沁代表浸润,常用来形容玉石的美丽以及事物散发的迷人气息;媛,指淑女、美女和端庄的世家女子。”

“不够特别。”

“悦尚呢?悦取自《战国策.赵策一》中的‘女为悦己者容’,尚有崇尚、高尚之意。”

“不好不好。”

几人想了好几个名字,还没等别人发表意见,自己就先给否定了。

“醉红妆如何?‘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怀清缓缓吟道,越琢磨越觉得意味深长。

阮芳宁眼睛一亮,反复念叨“醉红妆”三字,只觉得无比贴切。

“就这个了!”

“还要麻烦大公子题个匾。”

阮晋阳欣然应允。

之后,阮晋阳向书院请了病假,安心待在府里养伤。

怀清与芳宁去了几次铺子和新买的宅院,确定好需要整修的事项后,也回到府里静等消息。

若有变故,就由春知和春梅出面解决。这期间,阮府别院来了许多青州书院的学子,都是平日里与阮晋阳交好的。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三天。

在第四天的子时,青州某一处宅院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惊得左邻右舍纷纷结伴前去查看。

也多亏了这些邻居,不然许家大公子差点死在女人肚皮上都无人知晓。

据说,被送到医馆时,许家大公子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什么黑影、有鬼、妖怪之类的话脱口而出;

据说,那大公子的外室生得妩媚娇艳、妖娆勾人,看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

据说,那柔弱娇弱的外室皮肤白得像能反光,腰身盈盈一握,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不可描述;

据说……

总之,现在整个青州府都在传许大公子的荒唐事。

毕竟,贵人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花样,很多人都不曾见识过,自然觉得稀奇。

到后来,话题慢慢就演变成了那柔弱外室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养外室在贵人圈里并非什么稀罕事,可坏就坏在许大公子不仅养外室,还吸食五石散,甚至还带着弟弟一起。

哦,这个可不能说,说不得。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服用过多会使人致幻,长期服用更是会中毒丧命,朝廷对此药是严令禁止的。

外头的谣言愈演愈烈,许通判就算手眼通天,也无法阻止世人的八卦。

他丢了颜面,只能将火气撒到衙门,三令五申要求下属严查此事。

大儿子养外室、吸食五石散的事,他早有耳闻。只是大儿子向来胆小,他想着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更出格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管。

最近许家接二连三出事,明显是被人盯上了。

库房失窃,许承铁倒还不太在意,可书房的信件丢了,尤其是那本册子不见了,才让他惶恐不安。

其他事情就算被曝光,顶多也就是丢官罢职,最严重也就是流放,只要人还在,握着那本册子,他许承铁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那册子要是……

不!不!册子绝对不会出事的!

尽管之前派出去的暗卫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但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还能强装镇定。

不过,也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嫡长子的事虽是小事,却成了一个突破口,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跟他作对。

而与此同时,促成此事的阮晋阳与怀清,一个装病在阮府别院养伤,一个在事发前就和芳宁等人早早回了临元县,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