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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玩转穿越之农家女 > 第103章 民女有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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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暴雨如注,惠安帝望着雨帘中扭曲的宫阙,忽然重重一叹:西北干旱已逾三载,赤地千里,流民如蚁。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磨损的玉磬,龙袍上金线蟠龙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潼关守将前日八百里加急,饥民聚众围寨,再不济事,恐生燎原之火。

朝堂顿时炸开锅,文臣们交头接耳的私语混着武将们的粗重叹息。

启禀陛下,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

不可!京畿粮仓若空,京城百万人口如何安置?

调江南漕粮?水路往返需数月,西北百姓等不得!

此起彼伏的争论中,惠安帝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龙目里尽是血丝。

鎏金蟠龙烛台将满殿朝臣的身影拉得歪斜扭曲,整个朝堂犹如沸鼎中翻涌的浊浪,喧嚣却寻不到破局之法。

夏怀清静静立在阶下,绣着缠枝莲的裙摆垂落如静水,耳畔大臣们的争论声与雨声交织成一片混沌。

她忽而想起以前曾听人说,“祁连山谷暗流奔涌,若引之入渠,可活三州百姓。”

那时她只当是闲话,此刻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骤然亮起的锋芒——西北的困局,终将成为撕开阴谋的利刃。

圣上,民女有一策。

惠安帝眯起眼,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先帝遗留的玉佩,温润的羊脂玉竟被攥出细密汗渍。

按律,闺阁女子本不应列席朝堂议政,但今日议事仓促未及清场,倒给了她开口的时机。

夏怀清直起腰身,珍珠步摇轻晃,烛火在她眸中燃起两簇星火:西北之困,根源在水。祁连山谷暗藏暗河,若能凿山开渠,引水入河套,辅以水车分灌……

荒唐!工部侍郎率先跳脚,凿山开渠谈何容易?这等工程耗时数年,西北百姓等得起吗?

夏怀清不慌不忙站直身子:诸位大人,祁连山并非处处难行。黑河源头区域,冰川融水经年不绝,水量丰沛稳定;且地势西北高东南低,若依地势开渠,水可自流,能省却大半人力。

而,大通河流域年径流量可观,其流经的天峻县南白水河一带,两岸山体虽险,但石质坚硬,适合筑坝。

说到此处,她眸光扫过面色骤变的安远侯,字字如钉:若在天峻县南白水河筑三丈水坝,所需青石,恰可开采自附近的采石场。”

不巧,珍宝阁采石场就在附近。

殿内死寂如坟。

夏怀清抬手轻压裙摆,福身向满殿朝臣示意,声音清越却不失沉稳:各位大人,西北干旱积弊已久,绝非朝夕可解。但此刻若再瞻前顾后、畏缩不前,恐将错失良机。

祁连山开渠虽耗时耗力,然一旦成渠,便是百年之功。

眼下以工代赈,既解百姓燃眉之饥,岂不比空谈救济更为务实?

惠安帝扫视群臣: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方才还慷慨陈词的工部大人们,此刻皆闭紧了嘴。

就在这时,齐国公拿着玉牌行下大礼,眼瞳深处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狡黠:圣上,老臣斗胆,尚有个不情之请。

惠安帝指尖有节奏地叩击龙椅扶手,鎏金螭纹在光影中吞吐冷芒。

齐国公喉结艰难滚动,苍老嗓音撞在穹顶梁柱上,激起嗡嗡回响:实不相瞒,内子正为名成筹备婚事,相中珍宝阁与玉琳琅镇库的黄金头面。可那些稀世珍品终年深锁,内子至今无缘得见真容...

话音戛然而止,他状似不经意地瞥向御座,手指摩挲着玉带,若珍宝阁就此封禁,这聘礼之事,恐成泡影...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早朝正议西北干旱,齐国公却突然抛出家长里短。

玉阶下窃窃私语如惊蛰后的蚁群,安远侯突然越众而出,蟒纹补服随着急促呼吸起伏:不可!朝堂之上,圣上日理万机,岂可为了这等私事...

这怎能算私事?齐国公转头冷笑,稀疏的胡须因激动微微发颤,犬子是圣上赐婚,婚聘不仅关乎国公府颜面,更是...

够了!惠安帝猛然拍案,青玉镇纸应声滑落,在青砖上撞出清脆声响。

夏怀清垂眸盯着缠枝莲纹裙摆,金线勾勒的莲花在她脚下微微颤动。

她将眼底翻涌的惊涛尽数敛入心底,女儿家身份让她不便直言,却早将这场戏码看得通透——老国公分明是在试探帝王对珍宝阁的底线。

惠安帝余光扫过阶下跪着的楚王,往日意气风发的皇子此刻身形佝偻如残败古松,月白锦袍被冷汗浸透,珠玉发冠随着细微颤抖轻晃。

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仍死死钉在龙椅之上,仿佛困兽在做最后的困斗,赌众人无法揭开珍宝阁密室里见不得光的秘密。

夏姑娘,可有话说?帝王突然开口,声如寒铁。

夏怀清福身时,珍珠步摇扫过丹墀:圣上,齐国公此举实则因民女而起。此前民女曾言,无论国公府挑选哪家铺子的镇阁之宝,民女皆愿捐出相应银钱。

她顿了顿,凤目直视御座,且民女家父家母送嫁的两百车麦子,民女愿尽数捐给朝廷,以济苍生。

惠安帝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玉案,震得奏章纷飞: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民女只知,民以食为天。夏怀清字字如金石落地,垂落的步摇在烛火下映出点点寒芒。

她单薄却挺直的身影被烛火投映在海水江崖纹的宫墙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寒剑。

殿外惊雷炸响,雨幕如银链般砸在琉璃瓦上。

齐国公抚须的手骤然收紧,浑浊眼底泛起精光——这丫头捐出的何止是麦子,分明是在帝王猜忌的天平上,重重压下了一颗定盘星。

命应卫青即刻将两阁头面悉数呈来,任由夏姑娘挑选。惠安帝掷下谕旨,玉案上的青铜香炉轻颤,袅袅青烟突然紊乱。

夏怀清伏地叩首时,指尖触到青砖沁骨的凉意。

余光瞥见楚王与安远侯等人面如死灰,蟒袍下摆随着颤抖簌簌轻晃,仿佛随时都会瘫软在地。

她心中暗惊——这步棋原不在她的谋划之中,却因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机缘巧合将散落的棋子串联成局。

齐国公抚须的手猛然僵住。

他忽然明白,这丫头此前执意提起珍宝阁头面,原是早已算准——表面经营珠宝的珍宝阁,实则是楚王敛财的暗桩,其名下采石场每日千车石料去向成谜,怕是还暗藏着什么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