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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怀清备了些滋补的礼品,亲自往童府去了。

马车刚到府门前,便见童大夫人已候在阶下,脸上带着几分刻意挤出的热络,一见到她,忙快步迎上来。

“明善县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童大夫人攥着怀清的手,语气里满是歉意,“前几日淑姑娘在姜家受了惊,都是我们照看不周,虽说那起子恶人防不胜防,但终究是我们的不是,还望县主见谅。”

怀清客气地回了几句,顺势提出:“听闻老祖宗近来不适,我特意来看看她老人家。”

童大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迟疑,但还是很快点头:“县主有心了,老祖宗这几日精神头差些,正念叨着许久没见外客呢,我这就带您过去。”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老祖宗的寝院,刚踏进房门,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便钻入鼻息。

怀清心头微动,再看榻上躺着的童太夫人,面色青灰,嘴唇泛着异样的紫绀,气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这哪是急症,分明是中了毒的模样!

她瞬间明白过来,难怪昨日童锦清与童大夫人都那般神色,怕是早就知道老祖宗并非生病,只是此事太过凶险,不敢对外声张罢了。

怀清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走上前轻声唤道:“老祖宗?”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守在一旁的太医悄悄摇了摇头,示意情况危急。

童大夫人在一旁红了眼圈,低声道:“太医说……说这毒霸道得很,已侵入肺腑,怕是……”

怀清指尖冰凉,目光扫过房中陈设,沉声道:“此事可报官了?”

童大夫人脸色一白,嗫嚅道:“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还没查到是谁下的手。”

怀清眸色一沉,家丑不可外扬?

这都危及性命了,还在顾忌这些。

她俯身细看太夫人的神色,那青灰里透着的诡异紫晕,绝非寻常毒物所有。

“太医可有查出是何种毒物?”她转向一旁束手而立的白须太医。

老太医叹了口气,拱手道:“回县主,此毒发作迅猛,入体后先损脾胃,再侵心脉,老夫瞧着与‘牵机引’的症状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全像……毒性更烈些,且无对症的解药。若不是府中有千年人参,怕是……”

太医说的童府的千年人参,就是怀清之前来童府做客送的那根百年人参,其药效较之千年人参也是不逊色的。

“牵机引?”怀清心头一震。

她不懂这古代的毒药,但听名字也知道这毒药不简单

那是江湖上早已禁绝的奇毒,据说前朝曾用来处置叛臣,怎么会出现在童府?

她转身看向童大夫人,语气凝重:“大夫人,此事绝非寻常内宅龃龉。太夫人中毒,凶手必在府中,若不尽快查清,怕是还会出事。”

童大夫人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何尝不知?可府里上下查了好几遍,一点头绪都没有。老祖宗身边伺候的人都审了,个个喊冤,连她日常用的茶水饮食,也都仔细验过,没查出异样……”

怀清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冷风吹散了些许房内的药味,却吹不散那股若有似无的苦杏仁气。

她目光扫过窗外廊下侍立的仆妇,忽然顿住——其中一个穿着青布裙的丫鬟,见她望过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

“那位是?”怀清抬手指了指。

童大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皱眉道:“那是前几日刚从庄子上调来的,叫春桃,负责给老祖宗煎药的。”

“煎药?”怀清重复了一遍,眼底寒光一闪,“把她叫来。”

春桃被带进来时,双腿都在打颤,一进门就“噗通”跪下了:“夫人饶命!县主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怀清没看她,只对太医道:“劳烦太医去看看煎药的药炉和药渣。”

太医应声而去,春桃的脸瞬间白如纸。

童大夫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厉声喝道:“你这贱婢,竟敢在药里动手脚?!”

春桃连连磕头,哭得涕泗横流:“不是奴婢!是……是有人拿奴婢家人的性命要挟奴婢,让奴婢在药里加了一味‘紫菀’……奴婢不知那是毒物啊!”

“紫菀本是润肺的药草,怎会有毒?”童大夫人不解。

怀清却心头一凛,紫菀无毒,但若是与太夫人日常服用的安神丸同服,便会生出剧毒,堪比牵机引。

这凶手竟连太夫人的用药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显然是府中熟悉内情之人。

她看向瑟瑟发抖的春桃:“是谁要挟你的?”

春桃哽咽着,说出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名字:“是……是二姑娘身边的管事妈妈……”

童大夫人踉跄一步,险些站稳:“二姑娘?她为何要这么做?”

怀清扶着摇摇欲坠的童大夫人,目光沉沉地望着榻上气息奄奄的太夫人,心头一阵发冷。

二姑娘小小年纪竟能对老祖宗下此毒手,心肠竟狠戾至此,连弑亲的事都做得出来。

怀清不明白二姑娘究竟有多大的怨怼,竟到了这般地步?

可是,童大夫人缓过神来,抹了把泪,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说起来也是陈年旧事了。这丫头怕是因几年前青州府的事还在记恨老祖宗。那时,老祖宗发现后,狠狠罚她去家庙,”

她顿了顿,又道:“近几日府里正为她的婚事操心——她年纪不小了,再不出嫁,怕是要被京里人笑话。老祖宗特意为她挑了个不错的人家,是这次科举的进士,名次虽不算顶尖,却运气好得很,被留了京职。虽是寒门子弟,但胜在品行端正,前途可期。”

怀清眉峰微蹙:“既有了好去处,她更该安分才是,怎会在这时铤而走险?”

童大夫人苦笑一声:“谁知道呢?许是觉得老祖宗挡了她的路,又或是……被什么人挑唆了吧。”

怀清沉默不语。

若只是私怨,倒还好说,可若背后有人挑唆,那这毒杀之事,怕是又要与之前的种种事端缠上了。

她看向一旁仍在发抖的春桃,冷声道:“把二姑娘身边的那个管事妈妈叫来,仔细审一审,或许能问出些别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