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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禹与平阳郡主快步赶到储物间,就见一名衙役正捧着一堆东西转身,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凝重。

借着摇曳的火把光,能清晰看到那是一顶绣着细碎兰花的帷帽,旁边叠放着一件半旧的黄色外衫,衣摆和袖口还沾着些新鲜的草屑与泥点——分明与方才船夫描述的那名可疑女子的装扮分毫不差。

“果然是提前埋伏好的。”平阳郡主的眉头瞬间蹙起,伸手捻了捻外衫上的草屑,“这草是码头石阶下特有的狗尾巴草,看来她定是趁着白日人多,先混上码头藏在暗处,等你们登船后便悄悄潜入了画舫储物间,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动手。”

齐禹的脸色沉得像夜色,目光扫过那顶低垂的帷帽,语气里满是冷意:“能如此精准地知晓我们今日游湖,还提前布下埋伏,定是对怀清的行踪了如指掌。可究竟是谁,要对她下此狠手?”

他脑海里飞速闪过近日与怀清有过交集的人,却一时抓不到关键线索。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铛铛”的梆子声,伴随着巡夜武侯的吆喝:“宵禁已至,各家各户闭门歇业——”声音由远及近,提醒着夜色已深。

齐禹回过神,转头看向平阳郡主,语气放缓了些:“郡主,如今宵禁已始,码头风大露重,您身份尊贵,不宜在此久留。不如先让侍从送您回府歇息,这里有我和何大人盯着,一旦有任何发现,我立刻让人去郡主府通报。”

一旁的何年友也连忙附和,拱手道:“郡主放心,下官定会仔细勘察现场,连夜提审那名刺客。若有突破性进展,第一时间派人把消息送到府中,绝不敢耽搁。”

平阳郡主看了看那堆证物,又望了眼漆黑的湖面,知道自己在此虽能提供些线索,但宵禁之后确实多有不便。

她点了点头,对何年友叮嘱道:“何大人,那名刺客嘴硬,审案时务必仔细,别漏了任何细节;还有船上的侍从,也劳烦你派人再盘问一遍,确认是否还有人隐瞒了消息。”

“下官明白,请郡主放心!”何年友躬身应道。

平阳郡主又转向齐禹:“怀清那边若有动静,你也记得告诉我一声。”

得到齐禹肯定的答复后,她才转身对身后的侍女吩咐:“备车,回府。”

说罢,便提着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快步朝着码头外的马车走去。

待平阳郡主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齐禹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转头给何年友递了个隐晦的眼色。

何年友心领神会,冲身边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勘察现场,自己则跟着齐禹走到了画舫角落的阴影里。

“年友,”齐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那名被擒的刺客,我要亲自见一见,当面问几句话。”

何年友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按律例,人犯擒获后需先由官府初审录供,旁人未经许可不得私见。

但他也清楚,齐禹是受害者亲属,且此事牵涉明善县主,非同小可。

他沉吟片刻,看了看四周无人留意,凑近一步低声应道:“也罢。你既是为县主之事操心,我便破一次例。那刺客被暂时关在码头旁的临时拘押棚里,我这就带你过去,只是你问话时多加留意,莫要留下把柄。”

齐禹点头致谢:“多谢。我只问几个关键问题,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何年友不再多言,引着齐禹绕开忙碌的衙役,沿着码头边缘的暗路走到一处简陋的棚屋前。

守在棚屋外的衙役见是上司,立刻撩开帘子放行。

齐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棚屋内昏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摇曳,那名被反绑双手、蒙着眼罩的刺客正蜷缩在角落,听到动静,身体微微一颤。

齐禹示意何年友在棚外等候,自己则缓步走到刺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映得刺客凌乱的发丝黏在满是冷汗的额角,单薄的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不必装了。”齐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藏在画舫储物间,用刻梅匕首行刺怀清县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再抵赖也无用。”

刺客的身体猛地一僵,却依旧抿着嘴不肯出声,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齐禹见状,语气又沉了几分:“我知道你只是个跑腿的,背后定有人指使。你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的?他为何要对明善县主下手?若你肯说实话,我可以向何大人求情,饶你一条性命。”

这话像是戳中了刺客的软肋,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沉默了许久,她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带着哭腔:“我……我不能说……说了,我全家都活不成……”

“你不说,现在就活不成。”齐禹步步紧逼,“指使你的人既然能派你来送死,怎会真的护着你家人?不过是拿他们当筹码罢了。你若坦白,我们或许还能帮你护住家人;若执意隐瞒,最后只能是你和家人一起遭殃。”

刺客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忽然抬起头,眼罩下的眼睛似乎在用力眨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棚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衙役的喝问:“什么人?!”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棚屋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扑了进来,手中短刀直刺刺客心口!

齐禹反应极快,一把将刺客推开,同时抬脚踹向黑影的小腹。

黑影吃痛,踉跄后退,见偷袭不成,转身就往棚外跑。

“拦住他!”齐禹大喝一声。

守在门外的何年友早已带人围了上来,几支火把瞬间将黑影照亮——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见无路可逃,竟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包白色粉末,朝着众人撒来!

“是迷药!”何年友急忙喊道。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后退,等粉末散去,黑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齐禹快步走到棚屋门口,望着空荡荡的码头,眼神锐利如鹰:“看来,这背后的人急了,竟不惜派人来灭口。”

此时,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刺客终于崩溃,哭着喊道:“是……是秦家……的管家!他说我若不杀了……县主,就把我爹娘……卖到外地去……我也是……被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