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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玩转穿越之农家女 > 第286章 夫人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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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千秋宴的鼓乐尚未奏响,三皇子与五皇子的婚期已如双璧般前后相衔,将整个京城的喜庆气氛烘得愈发浓烈。

朱雀大街两侧,绸缎庄的伙计踮脚挂上了最新裁制的云锦霞帔,赤金绣线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首饰楼的橱窗里,点翠金簪、东珠耳坠一字排开,掌柜的亲自守在旁,生怕错过哪位王公贵妇的采买;

就连巷尾卖糖画的小摊,都换了红漆木架,浇铸出的“囍”字糖引得孩童们围着打转。

往来商贩的吆喝声裹着甜香,连风里都飘着几分按捺不住的热闹。

“你们听说没?金缕衣的苏绣师傅新出了‘百鸟朝凤’的纹样!” 城西的赏心亭里,几位贵女团扇轻摇,话题却离不开即将到来的宴席。

郑吏部家的小姐柳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我娘催着我赶制新衣赴安王婚宴,昨儿让丫鬟去金缕衣排队,竟说前头排了二十多号,连料子样本都没轮上看——总不能穿旧衣去丢咱们郑家的脸面!”

“急什么?” 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把玩着腕间的羊脂玉镯,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金缕衣和醉红妆本就是明善县主的产业,绣工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我刚让管家去醉红妆订了件蹙金双绣石榴裙,掌柜的拍胸脯说三天就能取货,比死等金缕衣靠谱多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李将军家的小姐当即打发侍女:“快!去醉红妆订最新的云纹妆花缎,挑最艳的石榴红,价钱不论!”

其余人也纷纷差人去传话,不过半个时辰,通往醉红妆的石板路上便马车接踵,铺子里的伙计跑断了腿,掌柜的却笑得合不拢嘴——管它客人冲哪间铺子来,银钱落袋才是真的。

热闹之下,另有一番暗流涌动。

街上的生面孔日渐增多:有穿粗布短打的精壮汉子,腰悬佩刀,眼神如鹰隼般扫过街角巷尾,是各府新来的护卫;

有身着锦袍的管事,带着随从挨家查探贺礼,袖口隐约露出的腰牌昭示着藩王府的身份;

偶尔还有几辆青布幔帐的马车驶过,看似低调,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厚重声响,却泄露出车厢内的不凡——那是奉旨入京的藩王眷属,正悄无声息地安置下来。

这满城的喧嚣与暗流,都沉甸甸压在巡防营副统领齐禹的心头。

自月前那道明黄圣旨从宫里颁下,命各路藩王霜降前入京,既为皇后贺千秋,亦为三、五两位皇子证婚,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彼时京郊枫叶正红得似火,可那道圣旨落在他眼里,却只剩彻骨的寒意——他擢升副统领不足十日,屁股还没坐热,就撞上了这百年难遇的“三重盛典”。

按理说,巡防营有忠勇侯这位大统领压阵,轮不到他一个副职操心。

可谁都清楚,贤王早已暗中插手营中事务,借着前阵子整肃吏治的由头,不动声色地削去了忠勇侯的部分兵权:调走了几个心腹校尉,接管了西城的巡防哨卡,连营中粮草调度都安插了自己人。

忠勇侯虽名义上仍是统领,却已是“政令难出辕门”。

权力真空之下,齐禹反倒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贤王要借他制衡忠勇侯的残余势力,忠勇侯则想拉他稳住营中局面,两边推波助澜,竟让他这个“空降”的副统领,实实在在攥住了京城九门的巡防调度权。

可这权柄哪里是好处?

分明是块烧红的烙铁——藩王入京,鱼龙混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祸端;皇子大婚,宾客云集,一处安保疏漏就是掉脑袋的罪过;皇后千秋宴更是皇家颜面所在,半点差错都容不得。

此刻,齐禹正俯在案前,盯着摊开的京畿舆图。

烛火摇曳中,朱笔圈出的藩王驻跸处、婚宴场地、宴会场馆密密麻麻,像一张织满了风险的网。

他指尖划过“永定门”三个字,那里是蜀王入京的必经之路,护卫少说也有数百人,如何安置、如何盘查,都得他一一敲定。

窗外传来更夫敲打的三更梆子,齐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肩上的官印重逾千斤——权越大,责越重,这趟差事若是扛不住,别说官职不保,恐怕连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

“二爷!” 来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人已掀帘快步进来,手里攥着张叠得紧实的素笺,径直递到齐禹面前。

齐禹放下手中的舆图,指尖捻过那张薄薄的纸条,展开的瞬间,原本就紧绷的下颌线愈发凌厉,眉头也跟着一点点拧紧,眼底的寒色浓得化不开。

他盯着纸条上寥寥数行字,沉默片刻,沉声道:“夫人那里可知晓了?”

来顺挠了挠头,眨巴着眼睛回话:“回二爷,知晓了。方才我往后院送茶水,见春音姑娘正蹲在廊下喂猫,嘴里念叨着‘这事可大可小,得赶紧让夫人有个防备’,想来是已经把消息递进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虽说春音姑娘看着咋咋唬唬的,平日里爱凑个热闹,可她的消息路子是真广——府里上上下下的动静就不说了,连街对面杂货铺老板家的私事都能知道,说不定比咱们还早一步得到信儿呢。”

齐禹“嗯”了一声,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才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挥挥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这事别对外声张。”

来顺应声退去,书房里只剩烛火噼啪的轻响。

齐禹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门,直奔后院而去。

穿过抄手游廊时,廊下挂着的风铃被风一吹,叮当作响,却丝毫没冲淡他心头的凝重。

还未走到正屋门口,他便察觉到屋内的气氛异于往常——没有往日的笑语,连丫鬟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二爷。”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见他来,忙屈膝行礼。

“夫人在里头?” 齐禹压低声音问。

小丫鬟点点头,伸手撩开了厚重的棉帘。

齐禹迈步踏入内室,暖香扑面而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只见怀清正端坐于临窗的妆台前,面前铺着一张洒金宣纸,她手持狼毫,正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神情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全然不知外头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