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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秦王府的寝殿里还笼着一层暖融融的晨光。

锦被下,秦王赵陵的手臂正环着身侧的女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她乌黑的发丝,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满是宠溺:“再睡会儿?今日进宫谢恩不急。”

被他圈在怀里的吴菲菲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脸颊微红,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都已天光了,再赖床像什么样子?”

她虽是参将嫡女,性子却温婉恭谨,即便与赵陵已成亲,言行间仍带着几分羞涩。

赵陵却不肯放,反而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低笑道:“在我这里,我的王妃想睡多久都成。再说,昨日大婚忙碌了一天,你定是累着了。”

他说起这话时,眼神里的满意毫不掩饰——惠安帝为他指婚时,他本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政治联姻,却没料到吴菲菲不仅容貌秀丽,性子更是柔顺体贴,待人接物处处妥帖,昨夜的温存更是让他满心欢喜。

吴菲菲被他说得耳根发烫,轻轻掐了下他的胳膊:“王爷别打趣我了。谢恩是大事,若是去晚了,惹圣上不悦就不好了。”

她虽出身武将之家,却也知晓宫廷规矩,不敢有半分懈怠。

赵陵见她坚持,便不再逗她,笑着松开手:“好,听王妃的。”

他翻身坐起,顺手将一旁的中衣递到她面前,“本王帮你更衣?”

“不必了!”吴菲菲忙红着脸躲开,自己拢着锦被坐起身,“王爷还是让侍女进来伺候吧。”

赵陵低笑出声,也不勉强,扬声唤了侍女进来。

不多时,两人便洗漱更衣完毕。

吴菲菲身着一身石榴红的锦裙,头戴赤金镶红宝的抹额,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温婉;赵陵则是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俊朗的脸上满是春风得意。

走到外间,侍女早已备好了早膳。

赵陵亲自为吴菲菲盛了一碗莲子羹,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后厨特意为你炖的,安神。”

吴菲菲接过瓷碗,小口喝着,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笑意:“多谢王爷。”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赵陵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与她的掌心相贴,“往后你便是秦王府的主母,本王定会护你周全,让你在府中安心顺遂。”

他是真心满意这门婚事,吴菲菲虽非顶级世家贵女,却胜在品性纯良,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娇纵习气,与他再契合不过。

吴菲菲心头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脸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用过早膳,两人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赵陵将吴菲菲揽在身侧,怕她颠簸不适。

吴菲菲靠在他肩上,听着车外的马蹄声,轻声道:“王爷,你说圣上见了我,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格做秦王妃?”

毕竟她只是参将之女,若非圣上指婚,根本没资格匹配亲王。

赵陵捏了捏她的手,语气笃定:“胡说什么?你是父皇亲自指给我的王妃,哪里不够格?再者,在本王眼里,你便是最好的。”他顿了顿,又笑道,“再说,父皇见我如今称心如意,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苛责你?”

吴菲菲听他这么说,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放下,安心地靠在他肩头。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宫门前。

赵陵先下了车,又回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吴菲菲扶了下来。

两人并肩走进皇宫,一路往勤政殿而去。

殿外的太监见了他们,忙笑着迎上来:“王爷,王妃,圣上正等着二位呢。”

进了勤政殿,惠安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见他们进来,便放下朱笔,脸上露出笑容:“来了。”

赵陵带着吴菲菲上前,双双跪拜:“儿臣参见父皇,谢父皇指婚之恩!”

“起来吧。”惠安帝摆了摆手,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们郎情妾意,神色愈发温和,“昨日大婚,一切还顺遂?秦王府里,没委屈了菲菲吧?”

吴菲菲忙躬身答道:“谢圣上关怀,王爷待儿臣妇极好,府中上下也都恭敬有礼,并无委屈。”

赵陵也跟着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好好待菲菲,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儿臣能得此良配,全赖父皇成全,儿臣感激不尽。”

惠安帝闻言,朗声笑了起来:“你满意就好。菲菲虽是参将之女,但品性端方,配你绰绰有余。往后你们夫妻和睦,共掌秦王府,便是对朕最好的回报。”

“儿臣遵旨!”两人再次躬身应下,眼底满是笑意。

晨光透过殿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一派琴瑟和鸣的温馨景象,与安王府的鸡飞狗跳截然不同。

勤政殿内的暖意还未散尽,殿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安王殿下、安王妃到——”

话音刚落,安王便携着沈氏的手走了进来。

与秦王府夫妇的容光焕发不同,安王一身玄色常服,面色沉郁,眼底带着未散的倦意;身侧的安王妃沈氏虽穿着正红色的王妃朝服,头戴累丝嵌宝金凤冠,却难掩眼底的憔悴,连精心描画的眉梢都透着几分紧绷。

两人并肩而行,隔着半寸的距离,全无新婚夫妇的亲昵,反倒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墙。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惠安帝,见了他们二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只端起龙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语气平淡无波:“来了。”

安王心头一凛,忙拉着沈氏跪地行礼,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儿臣携儿臣妇沈氏,叩见父皇,谢父皇指婚恩典。”

沈氏也忙跟着屈膝,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殿内一时静得只剩惠安帝翻弄奏折的窸窣声。

秦王与吴菲菲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也识趣地闭了嘴,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安王府昨日的闹剧,想必早已传入宫中,父皇这是心里有气了。

半晌,惠安帝才放下茶盏,指了指殿中软垫:“起来吧。”

待两人起身,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昨日大婚,府中诸事可还顺遂?”

安王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应道:“劳父皇挂心,都、都还顺遂。”

这话刚出口,惠安帝便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虽不锐利,却带着帝王的威严,直看得安王脊背发僵。

“顺遂就好。”惠安帝淡淡道,随即不再多问,转头对侍立一旁的袁德盛吩咐,“把备好的赏赐拿来。”

袁德盛忙应声退下,不多时便领着两个小太监,端着四个描金漆盘走了进来。

盘中分别放着两对羊脂玉璧、两柄镶嵌宝石的匕首,还有两匹蜀地进贡的云锦,皆是皇家规制的上等赏赐。

“这是朕给你们两对新人的贺礼。”惠安帝指了指漆盘,“老五你们先取。”

秦王忙携着吴菲菲上前,恭敬地接过赏赐,齐声道:“谢父皇赏赐!”

吴菲菲的声音温婉,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听得惠安帝微微颔首。

轮到安王与沈明珠时,两人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安王接过漆盘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沈明珠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这细微的举动没能逃过惠安帝的眼睛,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赏赐都领了,便各自回府吧。往后在府中,当以和为贵,谨守本分,莫要再惹是非。”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萧璟渊说的。

安王脸色一白,忙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沈明珠也跟着诺诺称是。

惠安帝不再看他们,重新拿起奏折,挥了挥手:“退下吧。”

两对新人躬身告退,走出勤政殿时,阳光正好照在台阶上。

秦王夫妇走在前头,秦王轻声对吴菲菲说着什么,引得吴菲菲嘴角微扬;而安王夫妇则落后几步,一前一后地走着,全程无话,只有沈明珠攥紧凤冠流苏的指节,泛着淡淡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