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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玩转穿越之农家女 > 第311章 解除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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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禹乍闻齐国公府被圈禁的消息,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炸响,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铁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针扎似的灼痛。

他霍然起身时,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按在桌案上,指腹下的木纹都被掐得变了形。

他恨不得立刻翻身上马,策马扬尘,日夜兼程奔回京城——那座承载着他所有亲眷与牵挂的城池,可理智如冰水般瞬间浇灭了这股冲动。

他身为北境副将,手握三万精兵,此刻身在外任,正是朝廷忌惮的“外将掌兵”之局。

若贸然弃军回京,非但无法为家族解围,反倒会坐实“拥兵谋逆”的猜忌,给本就深陷漩涡的国公府再添致命祸端。

齐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间滚动数下,才哑着嗓子问道:“家里……当真没事?”

声音里的微颤藏不住翻涌的情绪,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玉佩温润的触感里,还留着离家时父亲掌心的温度。

怀清将他的焦灼看在眼里,轻声应道:“府中上下只暂行圈禁,衣食供给未断,圣上也未下任何斥责的旨意。你放心,父亲他一切安好。”

话虽平静,可她眼底的忧虑却藏不住。

齐国公与惠安帝自幼一同长大,是穿一条开裆裤的情分,后来又并肩从军,在尸山血海里拼杀过无数次。

如今权倾朝野的国公与九五至尊的惠安帝,当年还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们曾在田埂上追蝶嬉闹,在军营里同盖一床薄被,对着漫天星辰立下誓言,要共守这万里河山。

后来惠安帝陷入夺嫡之争,是齐国公倾尽府中势力,带着心腹死士一路披荆斩棘,才助他杀出惊涛骇浪,坐稳了九五之尊的位置。

可自古功高震主是臣之大忌,齐国公功成名就后,便一直谨小慎微,处处避嫌。

他主动请辞了北疆兵权,将戚家军的指挥权移交朝廷任命的将领,平日里闭门谢客,连府中子弟都约束着不得参与朝堂纷争。

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怎么还是走到了被圈禁的地步?

这话,齐禹想问,又似早有了答案——帝王心术,从不是靠旧情就能揣摩的。

怀清说着,将齐泽写来的奏折副本递给他,又一一讲明京中安排:“大哥已拟好奏折,不日代父亲申请入宫面圣;其他我这边也准备妥当,只待你那边配合。”

齐禹快速浏览完奏折,眸色沉了沉,随即点头:“我马上给姜帅写信,北境的动静,该让圣上知道了。”

怀清应了声,转身去案边磨墨,墨锭在砚台中缓缓转动,留下浓稠的墨痕,正如京城中盘根错节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

过了几日,京城里,齐泽将写好的奏折递上去。

奏折中,齐国公言辞恳切,既不提冤屈,也不辩清白,只说自己“治家无方,致生流言”,主动请求辞去所有虚职,愿归家养老。

这份坦荡与谦卑,看得惠安帝指尖在奏折上顿了顿,神色微微动容。

与此同时,怀清连夜写好书信,看似派快马送往边关,实则借着空间,将京中细节一字不落地告知齐禹。

做完这些,她又召来春音,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春音领命而去,次日便在京城各处茶楼酒肆散布舆论,巧妙地将此前“齐国公府爱民”的赞誉,悉数引到惠安帝的仁政上,称国公府不过是“奉旨行事,不敢居功”。

另一边,姜予棠亲自去金缕衣铺安排“加价”事宜。她让铺中掌柜故意提高定制衣料的定金,又私下叮嘱伙计们对外抱怨:“县主为赶制一批急活,手头周转不开,不得已才加征定金,也是没法子的事。”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似的,不过半日便在京城街巷传开,“明善县主贪利”的小话渐渐取代了此前的赞誉。

怀清这般自曝“小过”,看似折损名声,实则是主动示弱——在帝王眼中,有“小贪”之癖的勋贵,远比“完美无缺”的忠臣更让人安心。

不过三五日,京中的风向便彻底变了。

民间百姓渐渐知晓,此前对国公府的称赞是被人恶意利用,转头便感念起皇帝的仁政,街头巷尾全是夸赞惠安帝“爱民如子”的声音;

朝堂上,官员们见齐国公主动交权、怀清自曝“小过”,再联想到国公府多年的功绩,纷纷上奏为其鸣不平,请求彻查构陷者。

流言渐渐平息,质疑转为同情,民间要求严惩幕后黑手的呼声越来越高,连带着宫门外都聚集了请愿的百姓,跪请圣上“还齐国公府清白”。

御书房内,惠安帝看着手中的奏折和密报,眉头紧锁。

他何尝不知齐国公府是遭人暗算,就连幕后泼脏水的势力——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他也早有察觉。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他向来习惯冷眼旁观,借势平衡。

此次禁足齐国公府,一来是敲打功高的国公府,灭一灭其因“爱民”之举日益高涨的声望;二来是想看丞相一党是否会露出更多马脚,同时也借机试探齐国公府的忠诚度——若他们心生怨怼,或有异动,便是清理的绝佳时机。

可眼下民间舆情汹涌,边关又再起波澜,他不得不重新掂量其中的轻重。

惠安帝揉了揉眉心,正思忖间,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圣上,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

军报是北境主帅姜达派人送来的,封皮上沾着些许尘土,透着千里加急的紧迫。

册页上字迹遒劲,一笔一划都透着战场的肃杀,密册中不仅详细列明了北狄主力的屯兵位置、粮草补给线路,还附上了其他北方部落的动向分析,字里行间清晰点出:如今北境局势危急,北狄集结了五万骑兵,蠢蠢欲动,而军中诸将,唯有曾镇守北疆多年、深得军心的戚家军旧部能担此重任——可戚家军的核心将领,多是齐国公的旧部。

姜达在信中特意提及,国公府遭禁足的消息已隐隐传到军中,将士们人心浮动,若不及时安抚,恐动摇军心;军心一散,北境防线便如纸糊一般,届时外敌长驱直入,大同、宣府等地危在旦夕,后果不堪设想。

惠安帝捏着密册的指尖微微用力,册页边缘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他抬眼看向窗外,殿外廊下,寒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拍打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北境传来的战鼓,敲在心头。

恰在此时,太监总管袁德盛轻步走入,躬身低声回禀:“圣上,宫外百姓请愿的队伍还在宫门外候着,都求着圣上还齐国公府清白呢。”

惠安帝沉默良久,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得沉稳。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齐国公府根基深厚,戚家军更是镇守北境的屏障,眼下外敌环伺,绝不能因朝堂内斗自毁长城。

再者,民间对怀清的感念之情真切,若执意打压,恐失了民心——他深谙,民心向背,才是皇权稳固的根本。

朝堂虽需制衡,但还没到能牺牲北疆安危的地步。

次日清晨,明黄的圣旨便从宫中传出,由袁德盛亲自送到齐国公府。

圣旨诏告天下:齐国公府遭人构陷一事已查明,即日起解除禁足令,恢复一应礼遇。

旨意中虽未明说惩处幕后之人,却也隐晦提及“着刑部彻查流言源头”,算是给了齐国公府和百姓一个明确的交代。

御旨送达时,怀清正与姜予棠在账房整理府中账目——这几日圈禁,府中开销需仔细核算,也算是借此向外界传递“府中平和”的信号。

听闻旨意,二人相视而笑,眼中紧绷多日的神色终于散去,连带着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这场裹挟着权术与阴谋的风波,总算借着民心与边防的双重推力,暂时平息下来。

齐禹在边关收到消息时,正与怀谨巡查营寨,他望着北境苍茫的草原,手中的玉佩被攥得更紧,眼底却多了几分了然——这不过是朝堂博弈的暂歇,帝王的猜忌也未完全消散,真正的暗流,仍在看不见的地方汹涌,下一场交锋,或许已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