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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后勤队的脚步声和领队的吆喝渐渐远去,沙丘后的阴影里,齐禹声音里带着几分胸有成竹:“不着急回去。”

怀清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刚探到明日拂晓攻城的关键消息,按理说该尽快回怀远府报信,怎么还要耽搁?

“我还有更好的计策。”齐禹拉着她,将方才在补给点的经过一五一十道来,“你之前怀疑八都鲁的联军整合仓促,部落间未必齐心,刚才我从那畏兀儿部的小兵口中,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克烈部早有退意,塔塔儿部也在抱怨粮草分配不均,连布日固德的亲卫都在担心攻城损失太大。”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更要紧的是,我还借着闲聊的由头,故意跟那小兵散布了个谣言——我说听首领亲卫提过,八都鲁根本不是真心联合他们,而是早有打算。等拿下怀远府,就借着‘整合草原’的由头,把那些小部落的牧场全都收归己有,还要夺畏兀儿部赖以为生的绿洲商道。”

怀清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这招可比单纯探听消息厉害多了!

畏兀儿部可能本就是被胁迫而来,如今听到八都鲁要夺他们的商道,必然会心生警惕;那些小部落本就怕被吞并,这谣言一传,只会让他们更加动摇。

“那小兵大概是畏兀儿部的人,听到商道要被夺,反应特别大。”齐禹想起刚才那兵卒震惊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还故意装出慌乱的样子,说只是道听途说,让他别往外传——越是这样欲盖弥彰,他越会当真,说不定今晚就会把消息传回畏兀儿部的营帐,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联军内部自己就会乱起来。”

风卷着沙砾吹过,齐禹看着怀清恍然大悟的表情,补充道:“现在回去太早,等这谣言再发酵一阵,咱们再悄悄去其他部落的营帐附近转一圈,把类似的消息再‘漏’给几个小部落的人——多添几把火,才能让他们的联盟从根上乱掉,他们自然会心不齐、力不足。”

怀清眼睛亮得像淬了光,忍不住点头:“这个好!攻心为上,比咱们硬拼省力多了——只要他们内部起了疑心,明日攻城时必然人心涣散,咱们防守的压力就能小一大半。”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看着上面标记的联军部落分布,语气却渐渐沉了下来:“不过,为保险起见,咱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那畏兀儿部的小兵就算信了谣言,也未必敢立刻告诉首领;就算告诉了,首领也可能觉得是咱们的离间计,反而更警惕。还有那些小部落,就算心里动摇,真到了攻城的时候,在八都鲁的威慑下,说不定还是会硬着头皮上。”怀清顿了顿,目光落在工匠营的画面上,“谣言是虚的,咱们得再准备些实的——比如,想办法把克烈部的冲车毁了。”

她抬眼看向齐禹,眼神坚定:“刚才在屏幕里看到,他们的冲车还没完工,工匠营的灯火要亮到后半夜。咱们可以等入夜后,再用空间瞬移到工匠营附近,放一把火或者毁掉关键的铁部件——没有冲车,他们想破东门就没那么容易。”

齐禹闻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双管齐下?一边用谣言搅乱他们的军心,一边用实招削弱他们的攻城能力?”

“对。”怀清点头,“人心难测,咱们不能赌他们一定会内乱。只有把‘攻心’和‘毁器’都做到位,才能真正为怀远府争取生机,也才能安心等姜帅的援军来。”

风从沙丘后吹过,带着夜色渐浓的凉意。

怀清与齐禹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眼中的决绝已说明了一切——今夜,不仅要让联军军心大乱,更要毁掉他们攻城的底气,注定是个无法安歇的夜晚。

两人蛰伏许久,直到夜色最深、连巡逻骑兵都开始打盹的凌晨,才终于抓住时机。

怀清指尖大屏幕,微光闪过,两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工匠营外侧的阴影里。

营内灯火稀疏,只有几盏油灯还亮着,二十几个克烈部工匠熬得双眼通红,此刻东倒西歪地靠在木材堆上熟睡,有的甚至还握着未打磨完的铁件,嘴角挂着疲惫的鼾声。

那几架未完工的冲车就立在营地中央,车架已基本成型,只待装上铁制的撞头便可使用。

齐禹刚要迈步上前,却被怀清轻轻拉住。

他转头看去,只见怀清指了指冲车的铁制部件,又指了指空间的方向,压低声音道:“直接放火容易被察觉,毁铁件也费力气——我空间里有之前准备的‘断铁水’,倒在冲车的轴关节和撞头接口处,天亮后铁件会自动脆裂,看着像锻造时出了问题,没人会怀疑是咱们动的手。”

齐禹眼前一亮,这法子比硬来隐蔽多了。

怀清立刻从空间里取出几个小巧的瓷瓶,递给齐禹。

他轻手轻脚地绕到冲车旁,将瓷瓶里的透明液体精准地倒在铁件的关键接口处——液体遇铁即溶,不留半点痕迹。

两人动作极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将所有冲车的关键部件都做了手脚。

齐禹将最后一瓶“断铁水”倒完,转身与怀清对视,两人刚要退回阴影,怀清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可惜:“若不是怕太突兀,我真想直接把这些冲车收进空间——省得费力气弄什么断铁水,还能让他们连查都查不出缘由。”

齐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哑然失笑:“你这想法倒是直接,可真要是几架冲车凭空消失,八都鲁再蠢也会猜到有古怪,说不定还会加强防备,反而打草惊蛇。”

怀清也知道这道理,轻轻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只是看着这些冲车,就想起明日它们要撞向怀远府的城墙,心里就堵得慌,总想着能一次性解决才好。”她指尖摩挲着银镯,“现在这样也好,铁件脆裂看着像锻造时的纰漏,克烈部只会以为是自己人手艺不精,顶多跟八都鲁扯皮,绝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齐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这样已经够了。等他们发现冲车坏了,再加上今晚你我散布的谣言,军心必然更乱,几日后攻城的力道至少得减三成。”

两人不再多言,趁着工匠还在熟睡,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里。

怀清指尖微动,空间的微光将两人包裹,下一秒便彻底消失在工匠营——只留下营地里静静立着的冲车,看似完好无损,实则早已成了一碰就碎的废铁。

几乎是同时,几百里之外的北狄大营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惊叫声,紧接着是愤怒的吼声:“我的冲车!冲车的铁件怎么全裂了?!”

原来,天快亮时,几个早起的工匠准备继续赶工,却发现原本完好的冲车铁件,不知为何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轻轻一碰便簌簌掉渣,好好的冲车瞬间成了一堆废木废铁。

消息传开,克烈部的工匠首领又惊又怒,吼声在营地里回荡,瞬间惊醒了大半士兵——联军赖以攻城的冲车,一夜之间竟成了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