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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寒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着毡帘,帐内的气氛却比外头更冷几分。

怀清与齐禹望着八都鲁离去的背影,两人眼底的凝重几乎要凝成实色——这位草原首领的怀柔手段,比预想中更难招架,连示弱示好的戏码都演得滴水不漏,往后要对付他,怕是得加倍小心。

但眼下,他们的心思全落在帐内的布日固德身上。

待八都鲁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风雪里,两人立刻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掀帘而入,帐内的军医见了他们,忙不迭招手:“可是萨满大人送来的药?”

“正是。”齐禹刻意压低了嗓音,粗哑的声线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将药碗递了过去,“快给将军用上。”

军医不敢耽搁,刚将药汁喂进布日固德口中,原本昏沉的汉子突然双目圆睁,喉间迸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随即身体剧烈抽搐了两下,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军医惊得后退半步,手里的空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细小的药渍。

怀清与齐禹对视一眼,立刻换上恰到好处的惊愕表情,齐禹上前一步,故作不解地追问:“怎么会这样?这可是萨满大人亲自配的药,难道……”

话里的引导之意再明显不过,只需军医顺着话头往下接,便能将所有罪责推到萨满身上。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帐内的景象突然急转直下——那军医盯着布日固德毫无起伏的胸膛,猛地从药箱里抽出一根银针,手起针落,精准地刺入了布日固德的百会穴!

银针刺入的瞬间,布日固德的身体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原本微弱的气息彻底断绝,指尖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

帐内瞬间死寂。

怀清与齐禹僵在原地,眼底的惊愕再也装不下去,只剩下实打实的震惊——他们算准了药会出问题,却没算到军医会直接下杀手!

帐边几个打杂的小兵和年轻的见习军医更是满脸懵逼,手里的活计停在半空,连大气都不敢喘。

“慌什么!”军医猛地转过身,眼底满是狠厉,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布日固德是什么人?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他若醒过来,知道咱们参与其中,你们觉得咱们还有活路吗?”

这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帐内众人。

几个小兵慌忙点头,连声称是,再不敢有半分质疑。

军医见状,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毡帘,朝着帐外大喊起来,声音里刻意带着几分慌乱与悲痛:“不好了!布日固德大人服药后突发异状,已经没气了——快请萨满大人过来看看!”

军医那句关于布日固德的话,像一颗惊雷在军营上空炸响,瞬间便搅得整个营地人心惶惶。

“你听说了吗?布日固德大人……真的出事了!”一个年轻士兵脸色煞白,拉着身旁的同伴躲在帐篷角落,声音都在发颤。

同伴重重咽了口唾沫,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怎么可能?布日固德大人可是咱们北狄的战神啊!上次对阵敌军,他单枪匹马就冲垮了对方的阵型,这样的英雄怎么会……”

“是军医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另一个老兵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绝望,“连战神都折了,咱们这仗……还怎么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附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恐惧的阴霾,原本高昂的士气瞬间跌到了谷底。

与此同时,几位部落首领聚集在主营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布日固德一败,军心已乱,再打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一个首领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退缩,“依我看,不如暂且退兵,保存实力再做打算。”

“我也同意。”另一位首领点头附和,“没有了布日固德坐镇,将士们无心恋战,硬拼只会得不偿失。”

就在众人纷纷倾向退兵之时,八都鲁猛地一拍桌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退兵?懦夫之谈!”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位首领皱起眉头:“八都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兄弟们白白送命吗?”

“送死?不,是报仇!”八都鲁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布日固德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战神,他的屈辱就是整个北狄的屈辱!士兵们现在不是恐惧,是悲愤!我们要做的,不是退缩,而是点燃这份悲愤,让每一个将士都抱着为战神报仇的决心冲锋陷阵!到时候,咱们北狄的铁骑,必将势不可挡!”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瞬间让帐内的气氛发生了转变,几位原本犹豫不决的首领,眼中也渐渐燃起了火光。

另一边,怀清望着营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身旁的齐禹淡淡开口:“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不如做点什么,给北狄一个惊喜。”

齐禹眉头微挑,立刻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北狄的粮草?”

“烧了?”齐禹进一步猜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怀清闻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角眉梢却漾着志在必得的光。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浅笑,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烧了?未免太过可惜。这些粮草可是兵家大忌,倒不如……尽数收入咱们的囊中,反过头来给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般“取人之物,为我所用”的勾当,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干。

从前连北狄老可汗的国库也被她收入囊中,如今做来更是驾轻就熟,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两道鬼魅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敌军的粮草仓。

仓内灯火昏暗,堆积如山的粮草散发着谷物的清香,一眼望不到尽头。

怀清立于仓门内侧,目光扫过满仓的物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朝着那片粮草虚空一挥——刹那间,一道常人无法窥见的淡金色光晕自她掌心蔓延开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座粮仓的粮草尽数笼罩。

不过呼吸之间,原本堆积如山的粮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尽数被收进了她随身的空间之中,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仓房,在夜色里静静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离奇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