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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飞走半个时辰后,主帐外传来三声短鸣。

苏牧阳睁开眼,手立刻按在剑柄上。神雕回来了,站在帐外,翅膀微张,头轻轻点了两下——东南方向的小股探子已经撤了,主力正在跟进。

他站起身,掀开帐帘,声音不高:“各伏点,一级戒备。”

甲从南岭快步赶来,压低嗓音:“北岭十里外有动静,尘烟起来了,蹄声很闷,没点火把,至少三百人马。”

乙也从晒谷场方向跑回,喘着气:“绊索被触动了,他们用木板铺路,想悄悄过场。”

苏牧阳点头:“来了就好。”

他转身走进主帐,提笔写下一道令箭,交给传令兵:“东坡药箱郎中,若金轮信物感应到同类信号,立即点燃青磷焰。不论有没有看见金霸天本人。”

传令兵接令,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帐内只剩苏牧阳一人。他坐在案前,手指轻敲桌面。三处陷阱都已布好,就看鱼咬不咬钩。

风从北面吹进来,带着一丝土腥味。

他知道,真正的行动开始了。

东坡松林,药箱郎中趴在树冠上,怀里紧抱着那枚真金轮信物。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林口。

一队黑衣人悄然进入林子,领头的取出一枚金色轮子,在空中晃了两下。

药箱郎中怀里的信物突然发烫。

他咧嘴一笑:“来真的了。”

抬手一划,青磷焰“轰”地燃起,幽绿色火焰冲天而起,照亮整片松林。

刹那间,地面翻动。数十个陷坑盖板弹开,走在前面的邪派先锋惨叫着坠入坑底。坑底涂满毒液,沾上皮肉立刻冒烟起泡。后面的人慌忙后退,却被同伴推挤,踩进坑里的接连不断。

药箱郎中迅速收起信物,翻身跳下树,借着火光掩护向后撤离。他知道,这一把火,就是总攻的号角。

与此同时,晒谷场火油阵也被触发。

乙蹲在高坡上,看到远处火光升起,立刻挥手:“放火箭!”

高地弓弩手齐射,带火的箭矢如雨落下,砸在提前泼满火油的草垛上。轰的一声,火墙腾起,将中路敌军团团围住。

敌人乱作一团,有人想往两边逃,却发现两侧早已挖好沟渠,灌满了水。乙一声令下,桥索砍断,水流倒灌进火场,逼得敌人只能往中间退。

“别让他们聚堆!”乙大吼,“分批清!”

手下兄弟从侧翼杀出,刀光闪动,火光映红半边天。

北岭那边也没闲着。

甲趴在哨塔后方,盯着山道上的灯火。当看到第三队执旗人出现时,他低声下令:“射灯,射旗。”

十二名射手同时拉弓,箭矢精准命中提灯和举旗的敌人。灯火熄灭,旗帜落地,整支队伍瞬间陷入混乱。

“滚石准备!”甲再喊。

巨石从高处推下,砸在狭窄山道上,堵住退路。檑木紧随其后,横七竖八卡住通道。敌人前后挤成一团,往前走不动,往后退不了,连呼救都喊不整齐。

甲冷笑:“这地方,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主帐这边,苏牧阳听到三处火光先后亮起,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拿起令旗,交给传令兵:“打‘当归’。”

令旗升起,高空中的神雕立刻展翅飞出。

它绕着三处战场盘旋一圈,回来时落在主帐外,翅膀拍了三下,又用爪子在地上划了几道——东坡有人试图组织突围,但被毒雾和陷坑挡住;晒谷场火势扩大,敌众自相践踏;北岭地形太窄,溃兵叠压,动弹不得。

苏牧阳听完,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抓起腰间铜铃,摇了一下。清脆的响声在帐内回荡。

“黄连。”他开口。

这是最后一道指令:陷阱已触,全面清剿。

三处战场接到信号,立刻改变战术。东坡伏兵从隐蔽处杀出,专挑落单者下手;晒谷场火线收缩,逐步压缩敌人生存空间;北岭射手换上鸣镝箭,每射一箭就发出尖啸,加剧敌军恐慌。

苏牧阳端坐主帐,玄铁重剑横在膝上。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有一道细痕,像是被金属刮过。

他知道,这一战,赢面已经很大。

但还没结束。

药箱郎中一路避开乱军,正往主帐方向赶。他怀里还揣着那枚金轮信物,热得发烫。刚翻过一道土坡,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正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拎着半截断刀,满脸是血,眼神凶狠。

药箱郎中立刻趴下,贴着草皮往后退。那人没发现他,径直朝主帐方向摸去。

“坏了。”药箱郎中心想,“漏网之鱼往指挥中心去了。”

他不敢耽搁,拔腿狂奔。

主帐内,苏牧阳忽然抬头。

外面风停了。

他耳朵微动,听到了一丝异样——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鸟鸣,而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很轻,但持续不断。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帐边,掀开一角。

月光下,一道黑影正贴着营地边缘爬行,手里握着刀,目标明确——主帐。

苏牧阳放下帘子,坐回原位,手搭在剑上。

他没叫人。

他知道,这种时候,越安静越好。

那人终于摸到帐外,伸手去掀帘子。

苏牧阳突然开口:“熟地。”

那人一僵。

帐内再响一声:“山药。”

那人没回话,猛地掀帘扑进来,刀光直劈面门。

苏牧阳不动,剑鞘一抬,“铛”地格开刀锋。反手一记剑柄撞在对方胸口,那人闷哼一声,摔出帐外。

苏牧阳跟着走出,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们教的暗号,是‘当归远志黄连’。”他冷冷道,“不是煎饼摊的接头切口。”

那人吐了口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苏牧阳抬脚踩住他手腕,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说,谁让你来的?”

那人狞笑:“你……以为……只有这一路?”

苏牧阳眯眼:“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远处北岭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火光乱晃,喊杀声骤起。

甲派人快马加鞭赶来报信:“头儿!北岭出口塌了!有人从山后偷袭,炸开了岩壁!”

苏牧阳脸色一沉。

他立刻下令:“传令乙,火场留五人控火,其余人马上增援北岭!甲稳住阵脚,别让敌人内外夹击!”

传令兵飞奔而去。

药箱郎中这时也赶到了,气喘吁吁:“头儿,我看见一个漏网的,往这边来了,怕还有更多……”

苏牧阳点头:“我知道。”

他抬头看向北方山脊,那里黑影重重,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

“他们不是只来了一波。”他低声说,“是分了两批。”

药箱郎中急了:“那咱们的伏兵会不会……”

“不会。”苏牧阳打断,“陷阱是真的,伤亡也是真的。他们第一批主力已经被我们打得半残。第二批,不过是垂死反扑。”

他握紧剑柄:“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有多少人,而是——”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金霸天,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