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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蓝月闪烁之时 > 第33章 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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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这脑子,以后别在老爷跟前晃荡,免得丢人!” 梁进才满脸嫌弃地啐了一口,解释道,“暗示,懂不懂?老爷肯定不会明着承认是他做的,但可以暗示庄家 —— 除非把地卖了,不然哪来的钱找孩子、救孩子?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自然会乖乖卖地。”

“等把地买到手,要是老爷心情好,就当个‘大善人’,派人‘凑巧’把孩子救回来,让他们一家感激一辈子;要是心情差,直接把孩子扔了或者卖了,谁也找不到。”

梁进才越说越得意,拍了拍黄少民的肩膀,“这才叫学问,懂了吗?”

“噢 ——” 黄少民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是老爷厉害!想得真周全!”

“以后多学着点!” 梁进才满意地笑了,随即皱起眉头,沉思道,“总之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地契没到手,没法明着占他们的地;就算他们真跑了,按规矩,这地也得优先分给庄家本家,轮不到我们。”

他顿了顿,心里有了主意:“这样,明天我去林场那边看看,先找找他们的踪迹。你趁没人的时候,把他们家地里的禾苗全毁了 —— 就算他们不回来,也不能便宜了庄家!”

“好嘞!梁哥你就等着好消息!” 黄少民一口喝干杯里的茶水,嘿嘿笑着应了下来,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另一边,林场的篝火旁,家丰一家围坐在一起。

家丰拿出木匠工具,招呼大家过来,神色严肃地说:“接下来几天,咱们得做些武器自保。明面上,梁家说是我们传谣,才打砸了院子,现在算是‘两不相欠’,但他们肯定还会找我们麻烦。要是来明的,倒还好办 —— 叫上村正、庄家本家,实在不行还能去镇上请里正评理。”

家丰特意了解村里的 “里正” 和 “村正” 区别:里正近几年住到了镇上,已经七十岁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长寿老人,孩子们孝顺,把他接到镇上养老,日常事务都交给村正打理。

按大燕律法,村子可设村正,作为里正的副手和接班人,只是村正暂时没有官府待遇,等正式接手里正之位后,才能享受 “免徭役、免赋税” 的福利。

这福利已经不少了。家丰想了想之后觉得,每年夏税、秋税、身丁税加起来,得交近两百斤粮食、一百文钱;秋收后的徭役,还得占用一个劳动力。作为里正能免了这些,能省不少钱。

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我们怕的是他们来暗的。万一他们撕破脸,趁咱们早上没起、或者晚上吃饭的时候,派五六个壮汉过来,咱们根本招架不住。所以必须提前准备。”

大虎、乐君等人都没异议,大虎率先开口:“小丰,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咱们从简单的开始做,先做竹子武器 —— 竹林就在附近,晚上也能安全砍些竹子。” 家丰拿起几片竹片演示,“大家都知道小弓怎么做,一根竹片、一根麻绳就行。咱们要做的,是比小弓大些的弓,能固定在地上、屋边或者栅栏上。拉开弓弦后,把它卡在卡扣上,或者用麻绳绑住,等有人硬闯时,解开麻绳、搬动卡扣,弓箭就能自己射出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时候咱们可以假装被吓坏、被追打,引他们到设了弓箭的地方,突然触发机关,说不定能吓退他们。”

接下来的一晚上,大家都在忙着做弓箭,直到深夜才各自休息。林场的住宿条件不好,褥子带得少,连木床都没有,只能就地铺褥子睡;林间时不时传来奇怪的鸣叫,比村里的狗叫声吓人多了。

第二天一早,家丰教大虎用牙刷和牙粉刷牙 —— 大虎懵懵懂懂地学着,连说 “新奇”。

随后,家丰给大虎安排了任务:先带钱去庄三伯家,取回昨天做好的拐杖和定制的漏斗,顺便送些牙刷、牙粉给镇上的刘医师,再买一批药材 —— 除了大黄、石膏、薄荷、白芷(约一百文),还要买野菊花、蒲公英、藿香,他打算研究新的牙粉配方,主打 “巩固牙齿、清热解毒”。

“刘医师是咱们的第一个贵人,送些牙刷牙粉当谢礼。” 家丰叮嘱道,“路上小心,尽量别让人看见。”

大虎走后,乐君、秀兰、静竹开始做牙刷、鞋刷和拐杖配件,家丰则单独找了间木屋,拿出黑糖、布匹,按照漏斗图纸裁剪布料。这里的剪刀又钝又旧,上面满是锈迹和磕碰痕迹,裁布时格外费劲。

“下次得买把新剪刀。” 家丰心里盘算着,“现在家底除了给大虎的采购费,还剩两千六百文 —— 昨天刚有三两银子,今天就少了快一半,下次向二娘要钱,估计得费些口舌。”

好不容易裁好过滤用的布料,家丰又去烧炭 —— 他想做吸附能力强的竹炭或活性炭,用于后续的计划。

竹林东边的黑炭山离林场不远,走十分钟就能看到裸露的煤炭。他找了些煤炭、木炭和竹子,搭了个简易炉子烧炭,弄得满身泥土,脸上、头发上全是熏黑的痕迹,连头发都被火星烫卷了几缕。

“小丰,你这是在做啥?” 秀兰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帮他擦脸,“又是做炭笔吗?”

“这次不是,是做过滤用的炭。” 家丰指了指炉子里的炭,“煤炭烧得不够火候,木炭只能当备用,竹炭看起来还行,等下放到冷水里冷却,试试吸附效果。”

“不管做啥,都得小心点,你看你头发都烫卷了。” 秀兰嗔怪道。

家丰刚应了一声,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一道身影,连忙喊道:“三婶,你怎么来了?”

来的是庄三兵的媳妇小春。她撇着嘴,眼睛在院子里扫来扫去,语气带着不满:“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们都要把我们家老三拐跑了!现在可真好,不单是大哥,连我们家老三都天天往你们这跑,你们这是藏了金子咋地?”

“小春,别乱说。” 秀兰连忙解释,“家丰做的生意忙不过来,才请大哥和三弟帮忙,也给了工钱的。”

“家丰脑子好了,我倒是听说了。” 小春不依不饶,声音也大了起来,“可脑子好了,也不能给我们家人灌迷魂汤啊!你老实说,你和小花娘,是不是打算跟大哥、三弟不清不楚的?”

秀兰的脸瞬间黑了:“小春!你胡说什么?家丰给三弟的工钱,三弟没给你吗?庄三伯做活,家丰也给了好几百文,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钱,你难道没看见?”

小春被吼得声音弱了些,却还是不服气:“我才不信!家丰脑子刚好用,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老三也不跟我说清楚,连爹娘都帮着你们,好像被灌了迷魂汤!”

“小宝娘跟我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总往你们这跑,能有什么好事?” 她越说越委屈,“你们还跑到村外头住,这不是避着村里人做坏事嘛!”

“又是小宝娘传的烂话!” 家丰咬了咬牙,心里记下这笔账,随即转向小春,语气平静地说,“三婶,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您现在只盯着三叔,只听小宝娘的话,不妨多问问其他人 —— 村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打听就知道真相。”

他顿了顿,继续说:“首先,娘说的是实话,庄三伯做活拿了不少钱,三叔和大伯也给家里带了钱,您想想,这年头哪里赚钱容易?要是我这生意是假的,他们哪来的钱?其次,朱财主这些年做的事,您不可能一点没听过,我们搬到林场,是为了避难,这很难理解吗?”

“您现在是一叶障目了。”

小春挠着手指,不说话了 —— 或许自己真的太偏激了。

静竹也走过来,柔声劝道:“小春,以后别听小宝娘瞎说。我们只是想和本家缓和关系,一家人总不能像路人一样。”

小春抬头,有些不自信地问:“你们真没骗我?”

“三婶,您应该听说过,前些天我腿伤时,做了种新拐杖吧?” 家丰忽然想到了小春的 “弱点”,“我现在就靠卖拐杖赚钱,县城、镇上都有我的客户。既然有生意,肯定要找人帮忙,帮忙自然要给工钱。”

他故意叹了口气,话里有话地说:“可惜啊,您担心闲话,那这工钱,我只能给其他人了 —— 找些不怕闲话、愿意干活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