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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第一天清晨,刘平寇推开办公室门时。

心里直嘀咕:这鬼天气,昨儿还晒得人脱棉袄,今儿就变脸,怕不是又要起大风,沙尘暴没完没了了。

进了办公室,江洋正对着窗户哈气:“老大,您看这云,压得低的,八成得下。”

“下也得干活”刘平寇往搪瓷缸里放好茶倒了热水“今儿必须把三面墙弄起来,不然耽误搭梁。”

他瞅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刚过,郭祥和佟东还没到。

正说着,郭祥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刚路过早点铺,给你们带了几个糖火烧。”

他把纸包往桌上一搁:“佟东那小子准是加夜班了,新婚燕尔的,理解理解。”

话音刚落,佟东就喘着粗气,冲进来了:“这么早,你们都到了。”

他搓着手:“叶夏非让我……”

刘平寇没等佟东说完:“今天郭祥和你带队,把本职…走吧。”

刘平寇和江洋往厂西头走。

到了地基边,王建军正领着小子们坐在砖堆上,看见刘平寇站了起来:“刘哥,今天有点冷。”

张磊在旁边补了句:“他昨儿晚上还跟我念叨,今天不用穿棉袄呢,今天就阴天了。”

“别听他瞎咧咧”刘平寇冲小子们喊:“先把砖分段放好,一会好就近用。”

王建军和张磊领着15个小子搬砖,还有10个人负责和泥。

刘平寇带着三个老工人砌墙。

张磊搬砖时特卖力,棉袄的扣子崩开俩。

刘平寇瞅着直乐:“你个傻小子悠着点,别闪着腰,以后还得入洞房呢。”

刚过10点,雨真就下来了,雨点细得跟针尖似的,风把雨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雨越下越密,变成蒙蒙细雨。江洋跺着脚骂:“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刚砌的墙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刘平寇往手心里哈气,搓得通红:“急也没用,先去后勤领雨衣。”

刘平寇让王建军带着小子们,去后勤劳保仓库,领雨衣去。

“这天也干活啊,要不明天在干吧”王建军含糊着说。

刘平寇没训他,心里倒暖了点,这小子虽然皮,心倒挺好。

他转头看见佟东往叶夏往广播室跑,都一个多月了,这小子新鲜劲还没过呢,可别在广播室乱来。

“瞧瞧人家小两口”江洋凑过来说:“想当初我跟张娇处对象,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仨钟头,手都没敢碰一下。”

“你那是怂。”刘平寇笑他“我跟林淼第一次约会…不跟你说了…”正说着,雨突然小了,太阳竟从云缝里钻出来。

“嘿,这老天爷,逗咱玩呢!”郭祥刚穿上雨衣“赶紧干活,别等会儿又变脸!”

队员和孩子们七手八脚就开始了,刘平寇摸了摸墙根,一点事没有。

“加把劲,都动作麻利点”他捡起瓦刀“争取天黑前把三面墙都砌完!”

王建军和张磊干活又较上劲了,一个递砖快,一个抹泥匀,谁也不服谁。

刘平寇看着高兴,心里想:这俩小子,跟俩斗架的小公鸡似的,倒能带动大家加快速度。

晌午去食堂吃饭,特意让师傅们煮了一锅姜汤,虽然雨不大,但是多多少少的都淋着雨了,就怕第二天都感冒了。

吃过饭太阳彻底出来了,风也渐渐的大了,一会地一干,肯定又是沙尘暴。

刘平寇脱了军大衣,就穿件单褂,甩开膀子领着干活。

他瞅着墙一点点往上长,心里盘算:这墙今天砌完就不当误,这周都能弄好,下周就可以种菜了。

王建军唱着在广播里学的《我们工人有力量》,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

张磊跟着瞎哼哼,俩人跑的调还不一样,但谁也没影响谁,倒把大伙儿逗得直乐。

刘平寇听着,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年轻就是好,干活还这么开心。

下午佟东也加入了进来,佟东砌墙时格外仔细,叶夏送水来时,他赶紧把沾了泥的手往裤腿上蹭。

“歇会儿吧”叶夏递过水壶,声音软得都带波浪线:“看你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擦擦。”

“不累”佟东红着脸接水壶:“等下班后,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出来去吃砂锅居。”

刘平寇在旁边听见,心想:这小子,谈恋爱时嘴笨得像棉裤腰,结婚了倒会说情话了。

傍黑时,三面墙终于齐整整立在那儿,一人多高,墙缝里的泥抹得平平整整,中间的土也都填实诚了。

刘平寇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瞅了瞅,心里美得不行:这活儿,干的漂亮。

江洋拍着他的肩膀:“老大,明儿搭梁,用不用选个好时辰,也图个吉利不是。”

“不是,就一个暖棚,也不是谁家房子上梁,还选时辰,多当误干活啊!”刘平寇摇头,看傻子似的看着江洋。

刘平寇的目光又落在王建军和张磊身上,俩小子正用瓦刀在墙上划“王”和“张”,这是要留下印记。

“别瞎划!”刘平寇喊了一声:“明儿让江厂长看见,非骂你们不可!”

小子们吐吐舌头,赶紧用泥把字抹了。

刘平寇看着直笑,心里却想:这帮小子还得时时盯着,不然准出幺蛾子,说不上明天墙上就有字了。

下班路上,夕阳把云彩染成金红色。

刘平寇推着自行车,路过法源寺街时,特意拐了个进去,买了串糖葫芦。

林淼昨儿还念叨没吃够,这会子买回去,准高兴。

刘平寇去了供销社接林淼,今天林淼没等他直接回家了。

刘平寇骑车往家走,进了院,就见平清和平韵写完作业在院里边玩边等他。

“哥,你看我新学的花样!”平清蹦蹦跳跳玩着皮筋,辫子一上一下的甩着。

“先别跳”

刘平寇把糖葫芦举高“谁能告诉我,你嫂子今儿下班,有没有说不舒服”

“没有”

平韵抢着说“大姐去接的,还带了伞呢”

进了屋里,林淼正坐在书桌边算账,听见动静抬头笑:“回来啦?我刚把土暖气烧旺了,屋里暖和。”

刘平寇把糖葫芦递过去,又从包里掏出棉护腰:“陈蓉给的,说是她妈做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林淼摸着护腰上的针脚,开心的说着:“陈蓉妈真是有心人。”

“你和江洋,郭祥,佟东合得来,脾气秉性都差不多,一起玩的好”林淼接着又说:“我和张娇,陈蓉,叶夏,也都三观一样,能玩到一起去,缘分还真奇妙”

林淼咬了口糖葫芦,酸得直眯眼:“对了,平夷说不想去食品厂,她说要是考不上就学裁缝。”

“没事”刘平寇坐在她旁边,帮她捏了捏腿“平夷心细,准能行,就算不行,在复读一年,明年再考,多大点事儿。”

正说着,平夷已经把饭做好了,进来喊到:“哥,嫂子,该吃饭了。”

刘平寇瞅着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心事重,事都放心里了,也不跟人说。

他刚想劝两句,平清和平韵又吵起来,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林淼笑着摆手:“别吵了,锅里还有呢,不够在做。”

吃过晚饭,刘平寇把林淼哄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