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她抬眸,对上君时雨哀求的眼神,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等待着她的答案,田知微不由得心里一软,她对时雨从来就狠不下心,声音沙哑着道,“好,我会认真对待你的喜欢,不会再故意忽略掉它。”
瞬间,君时雨脸上展露出笑容,眉目清朗俊,像雨过天晴的湖光山色,田知微也忍不住跟着她一笑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更近了些,互相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的转开目光,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蹲下身,田知微重新趴了上去,想了想,她又凑过去道,“但是我还得得当姐姐。”
她就这点小乐趣了,谁能拒绝一个建模这么好的帅哥叫自己姐姐?
“没问题,当祖宗都行。”君时雨痛快的应了下来。
田知微嘴角抽了抽,他们家祖宗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气得从土里爬出来。
下了山到了村里,她就下来自己走了。
路过大榕树的时候,可能是大部分人都去了她们那里上工,一向热闹的榕树下只零散坐着几个女人,柳婶子眼尖的瞧见了她,立马小跑着过来拦住她,“田丫头啊,总算看到你了。”
田知微有些疑惑,“婶子找我干什么?”
柳婶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装糊涂呢,“你年前的时候答应让我儿子去上工的,结果他去了,那苏小牧说不要,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这丫头天天窝在家里,刚过完年,她要上门还得带点东西,她可舍不得,好不容易今天碰见她了,非得让她给个说法不可。
不要?田知微心底诧异,但她相信苏小牧,既然不要肯定有他的原因,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柳婶子,山上的招工不归我管,都听苏小牧的,你儿子如果不合适,可以去找其他的活干。”
“你这丫头,明明年前我就跟你说好了,过完年我儿子还给你干,你也答应了,现在说不要,这不是骗人吗?”柳婶子哪里肯同意,现在村里的人都跟着田知微干活,别人家一天能收入一百多文,她家的三个儿子天天在家闲着,她看着眼红死了。
“婶子,我不知道你儿子到底是谁,但他若是能干的,我们不可能不要。”田知微没耐心跟她掰扯,她相信苏小牧。
君时雨凑了上来,在她耳边道,“就是那几个抢我猎物,还诬赖是我抢了他们猎物的人。”
他这么一说,田知微顿时有了印象,她还记得那件事,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欺负她们家的人,还想赚她家的钱,哪有那么好的事?
“婶子,你儿子我们要不了,还是请他们去找找别的活吧。”
君时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三人就站在一起,柳婶子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现在哪里的活,都比不上田知微给的工钱高,也没谁比她给钱更爽快,要她放弃这个财神爷,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事后来她在村里也听说了,只是当时田知微并没有现在这样争气,大家都要从她手里讨生活,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是那天把儿子们的腿打断关在家里,都不会让他们出去闯祸的。
“田丫头,算婶子求你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好好干活,如果这次再被你抓到他们的错处,婶子这张老脸打烂都不会再来求你。”柳婶子抹了一把眼泪,低低的乞求。
田知微看着柳婶子这般作态,心里并没有多少动容,她又不是圣母,当初她那三个儿子欺负君时雨时的嚣张模样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君时雨恐怕还真要吃亏,如今见利起意,想凭几句软话就揭过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淡的,“柳婶子,话不是这么说,机会我们不是没给过,是他们自己没珍惜,我们庙小,容不下几尊大佛,你还是让他们另谋高就吧。”
说完,她拉着君时雨的手腕,就想绕开柳婶子。
柳婶子见软的不行,那股子乡村泼妇的蛮横劲儿立刻冒了上来,她猛地往路中间一横,双手叉腰,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田知微,你别给脸不要脸,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把事做这么绝,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不就是一点小矛盾吗?君时雨不也没怎么样吗?你至于这么揪着不放,断我们家的财路?”
她这一嗓子,把榕树下零散的几个女人和附近几户人家的人都吸引了出来,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田知微气笑了,眼神也冷了下来,“小矛盾?三个大男人围堵欺负一个,抢人家猎物还想动手,这叫小矛盾?柳婶子,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至于断你们家财路?可笑,这财路本就不是你们家的,何来断了一说?什么时候我们田家的活变成了柳家的财路,我怎么不知道?”
“你……”柳婶子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田知微的鼻子,“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当初你爹刚来村里,人生地不熟,婶子我还帮过他呢,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就不认人了是吧?”
君时雨原本安静地站在田知微身后,一直忍着没说话,可眼见这女人越说越离谱,甚至开始用手指着田知微,他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上前一步,将田知微微微挡在身后,沉声道,“婶子,你放尊重些。”
柳婶子正在气头上,见君时雨出来说话,更是把火撒到了他身上,“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在这儿吹枕头风,你们三兄弟也是不要脸,以前田知微是个流氓混混的时候,你们像怕沾到狗屎一样,生怕她靠近,现在她有本事了,又成了你们争抢的香饽饽了对吧?”
这话极其恶毒难听,围观的村民中有人发出低低的嘘声,但也有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