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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时迁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田知微那双清澈却带着坚持的眼睛,那句明白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何尝不知道她憋闷?但他有他的顾虑,那最深层的,关于她身上异常的担忧,如同骨鲠在喉,无法言说,

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什么都能顺着她,可唯独这件事,他不敢松口,异类在任何一个世界,被人发现都是灭顶之灾,他了解田知微的性格,口头保证的再好,不该暴露的时候还是会暴露,到那时候,她别说想呆在这个小小的乡村里,恐怕一辈子,只能在无止尽的追杀中度过。

她把问题想的很简单,可他不能啊,这件事关乎到她的生死,哪怕是她再生气,君时迁也不敢松口。

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我……京城真的太远了,最近家里事多,我实在抽不开身,你带着时雨出去,我又不放心,阿微,再等等,好吗?也许……也许过些时日,情况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放心?我可以保护好她。”君时雨立刻抬头反驳,少年人的眼睛里全是不服。

“你闭嘴,”君时迁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严厉,这家伙一点心眼都用在他身上了,净会添乱。

田知微看着兄弟俩的争执,再看看君时迁那写满有苦衷却不肯明说的脸,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熄灭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属于另一个灵魂的茫然与无力,现代的时候,想去哪里,手机一点,车票搞定,背上包就能出发。

到了这古代,竟连出门走走都成了奢望,需要看人脸色,需要反复祈求,她总算彻底明白了,自由一旦被剥夺,是多么令人窒息的一件事。

可是真让她自己单独出门,她确实也害怕,这个时代就不是一个安全的时代,原本她只是稍微有点想出门,可在君时迁的阻拦下,直接成了她的执念。

“我吃饱了。”她推开碗,起身离开了饭桌,柳如画连忙跟出去,饭桌上的气氛太压抑了,她刚才大气都不敢喘,菜都不敢夹,扒了一碗白饭。

君时迁看着她的背影,嘴唇紧抿,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将碗里的饭扒完,在这件事上面,他不能心软,否则就是害她。

接下来的日子,新房终于彻底落成,乔迁之喜,君家摆了酒席,请了村里相熟的人家,新院子第一次迎来了这么多人气,热闹非凡。村民们羡慕地看着青砖瓦房,平整的石板院,说着恭维的话。

君时迁脸上带着笑,应付着村里人,田知微也勉强打起精神,扮演着主人的角色。

这段时间,尽管他每天晚上还是照旧抱着她,但田知微压根不理他,可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松口。

她生性倔犟,别人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想做,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甚至都在考虑君时迁是不是真的适合她了。

下午的时候,田知微站在新房外面,看着远方发呆,君时雨皱眉站在她身后。

忽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喧哗,由远及近,直奔田家这边。

“怎么回事?”田知微直起身,手搭在眉骨上望去,她心里打鼓,总不能又吃死人来找麻烦了吧?可是火锅料她们已经停工一个月了啊。

君时雨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挡在田知微身前,警惕地望向那边。

马蹄声在路口停住,紧接着是里正激动得变了调的声音,“田丫头,时迁,快快出来,天大的喜事,京城来的喜报,了不得了啊!”

里正跑得满头大汗,脸红得像喝多了酒,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兴奋的村民,簇拥着一个穿着官服,风尘仆仆的差役。

那差役目光一扫,落在闻声从屋里快步走出的君时迁身上,朗声问道,“敢问,此处可是君时安,君老爷府上?”

“君时安?”田知微愣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不是找她的。

随即皱起眉头,难道君时安真的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君时迁呼吸一窒,心脏猛地跳快了半拍,他稳住心神,上前拱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正是舍弟,我是他大哥君时迁,不知差爷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舍弟他……”

那差役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又热情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恭喜贺喜,贵府君时安君老爷,高中今科殿试一甲第一名,万岁爷亲笔御点,状元及第,小的特来报喜。”

嗡的一声,君时迁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水幕。他身形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门框,眼睛死死盯着那明黄的卷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知微也彻底惊呆了,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状元?虽然早就知道君时安肯定会中,但这么好的成绩,倒是让她惊讶了,原本她以为,君时安应该中个探花就差不多了,毕竟他长的那么好看,跟探花这个身份很合适。

“你……你说什么?我二哥……他怎么了?”君时雨率先反应过来,他猛地从田知微身前窜出,冲到那差役面前,几乎是吼着问道,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差役被他吓了一跳,但依旧笑容满面,大声重复,“三老爷,您二哥,高中状元了,文曲星下凡,光宗耀祖啊。”

“状元……二哥是状元,哈哈,二哥是状元。”君时雨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他猛地转身,一把抱住还在发懵的田知微,激动得又跳又叫,“娘子,你听到了吗?状元,我二哥是状元,我就说他很狡猾,一定会考的好。”

田知微被他勒得生疼,却也从他纯粹的狂喜中回过神来,她拍了拍君时雨的背,没好气的道,“听到了,听到了,再不松开,勒死了我,喜事就要变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