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一闭了闭眼,像是怕被他迁怒一般。
飞快地咬着牙回应:“宿主,您……您又怀孕了。”
“徐闻舟的这具身体要是真的死了,你腹中的孩子也会跟着一同死掉。”
“这件事,您得好好考虑考虑!”
“轰!!”
徐闻舟闻言,脑子瞬间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嗡嗡作响。
整个人都懵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
他……他竟然又怀孕了?
愣怔片刻后,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
他猛地攥紧拳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对着灵灵一厉声质问道:“怎么会这么快又怀孕了?!”
“这个世界的男子,不是一般小产过后,得调养许久才能恢复生育能力么?”
“我前阵子才刚小产,怎么这么快就又怀上了?!”
灵灵一缩在一旁,脸上挂着尴尬又心虚的笑容。
小声解释:“因为您之前服用了妙手回春丹呀!”
“那丹药的功效就是瞬间修复身体损伤,自然也包括生育能力的恢复。”
“您小产后第一次被风炽念疼爱,就怀上了哦……”
“我……”徐闻舟当即被气炸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差点没背过气去。
别人求子艰难,他倒好,简直是“高产”得离谱。
一胎接着一胎地怀,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指着灵灵一,气得声音都发颤:“灵灵一你真是个坑货!”
“这么大的事,怎么又不提前告诉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看看徐闻笙,跟我一同成婚的,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
“我这都二胎了,这像话吗?”
灵灵一闻言,没敢解释为何没提前提醒他,只是飞快地转移话题。
说起了徐闻笙的情况:“徐闻笙他是因为本身就怀不了才没动静的。”
“原书作者压根就没给过他怀孕的设定。”
“其实原书大结局以后,他过得也并不好。”
“一直没能怀上孩子,风烬月渐渐就移情别恋,不再宠幸他了。”
“他在后宫里过得孤苦伶仃的。”
“直到风烬月去世,新帝年幼。”
“他以凤后之尊做了太后,手握实权,日子才稍微好过些。”
“宿主,你这般能顺利怀上,其实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真不必和他比的……”
徐闻舟听着灵灵一这语气,仿佛在说他中了什么天大的奖一般。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胸口憋得发慌。
他暗自在心底把原书作者骂了千百遍:真是狗啊!什么奇葩设定!
可气归气,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吐槽原书剧情,也不是埋怨灵灵一。
而是要想清楚,他该怎么死遁?
才能既保住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又能成功将风炽念的好感度拉满。
顺顺利利地完成任务离开?
上次小产失去第一个孩子时,他就满心舍不得,难过了许久。
这一次,虽然这孩子来得猝不及防,让他又气又乱。
但心底深处,终究还是不忍心让这个小生命再重蹈覆辙。
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匆匆离去。
徐闻舟正眉心紧蹙思索间,房门“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撞开。
止一浑身浴血、发丝凌乱地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焦急。
她连礼数都顾不上周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带着极致的慌乱与急切:“主君!大事不好了!”
“府外已经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不少叛贼闯进来了!”
“分明就是冲着您来的!”
“请主君即刻随奴才去密室躲起来,等殿下来救您!”
“奴才再出去与叛军殊死一搏,为主君争取时间!”
她说着,额头抵在地上,语气决绝,带着赴死的坚定。
徐闻舟闻言,心头一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风烬月竟然愿意耗费这么多兵力,专门来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想来,就连运筹帷幄的风炽念,也未必能料到这一步。
他瞬间清醒过来:若是自己躲起来,这些叛军找不到目标,必定会在府中大肆搜捕。
到时候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从护卫,恐怕都会被风烬月的人屠戮殆尽,无一幸免。
念头流转间,一个大胆的计划骤然在徐闻舟心底燃起,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光。
风烬月派人来抓他,无非就是想拿他当筹码,以此来威胁风炽念。
而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死遁时机,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不如就假意被风烬月抓住,等到风炽念领兵赶来,
被叛军以他相要挟时,他便直接当众假装自杀。
再趁机使用隐身术遁逃。
这般在绝境中为了不拖累风炽念而“自尽”,必定能给风炽念带来极致的心灵暴击。
她定会崩溃不已,那最后一点好感度,想必也就水到渠成地满了。
退一步说,若是过程中出了岔子,真的不小心被风烬月的人杀死。
那也算是真真切切的死遁。
只是腹中这刚怀上的孩子,怕是终究保不住了。
若是这般,那便是天意如此,他也认了。
想到此处,徐闻舟的面色沉了沉,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他抬眸看向依旧跪地恳请的止一,语气坚定地拒绝了她的提议:“本君无需躲躲藏藏!”
“你们皆是殿下的忠仆,更是鲜活的性命,”
“怎能用你们这么多人的性命,换本君一人苟活?”
“风烬月抓我无非是想要挟殿下,他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本君相信殿下的能耐,很快便能领兵将这些叛军全部拿下。”
“现在,随本君出去,会会她们!”
止一闻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猛地抬头看向徐闻舟。
眼神里满是震惊与焦灼:“主君不可!”
“叛军凶悍残暴,您出去便是羊入虎口!”
“奴才们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万不可让主君涉险!”
她还想再继续劝说,可徐闻舟已经不再给她机会。
当即挺直脊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皱,抬脚便要往外踏出。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府中奴才们的惨叫与叛军的吆喝声,越来越近。
显然,叛军已经闯进了清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