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风炽念频繁暗中看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现徐闻舟没有和徐星野一起出现。
风炽念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被风清年牵着的徐星野身上。
小家伙稚气依旧,紧紧握着风清年的手,乖巧地四处张望着。
止一见状,知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当下了然。
连请示都没有向风炽念请示,便直接自作主张,闪身到了风清年跟前。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止一,风清年并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
他这些日子总是发现那辆,风炽念曾经来接徐星野去雪场的马车停在远处。
别人不知晓这是风炽念的马车,他是知晓的。
风清年见四姐姐自那日他们出宫后,便没再来寻过舟哥哥。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
他也发现徐星野这段时日,总是在徐闻舟面前提及风炽念。
可他的舟哥哥总是随意糊弄一番宝宝,便将事情揭过去了。
徐星野虽然年岁小,却心思通透。
好似察觉到了徐闻舟对风炽念的抵触,所以后来,并没在徐闻舟面前提多惦念风炽念了。
可却在风清年面前,明确地提过不少次。
因为从前风炽念来接她下学时,都是风清年在一旁,并没有如徐闻舟那般,对风炽念冷眼。
今日徐闻舟正好在铺子里训那些玩忽职守,怠慢顾客的伙计。
风清年才抓到了机会,悄悄带着徐星野出来了。
带孩子私下里见风炽念的事,他从前干过很多次,这一次便也轻车熟路了。
好像心理负担都没有从前重了。
见止一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之色。
风清年便带着徐星野跟上止一,来到风炽念跟前。
风炽念看见徐星野过来,那沉寂已久的眸子里,突然间便有了鲜活的亮光。
笑意吟吟地俯下身来,声音温柔又急切地对徐星野喊道:“宝宝,快到娘亲怀里来!”
说着,双臂也张开了,就等着徐星野投入怀抱。
徐星野许久未见自家娘亲,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即挣脱开风清年的手掌,一下子扑进了风炽念的怀里。
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容,眉眼都笑得弯弯的。
嘴里还甜甜地喊了声“娘亲。”
风炽念见着自家宝宝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轻啄了啄宝宝的嫩脸。
徐星野感觉脸颊痒痒的,忍不住哈哈笑了笑。
接着又有些委屈地望着自家娘亲控诉道:“娘亲,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星星呀?”
“娘亲说好要带星星去打猎的,怎么就反悔了?”
“星星等了好久,都不见你来接我…”
风炽念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惦记着这事呢,这般撒娇的模样,倒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徐闻舟来。
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脸上也漾开了宠溺温和的笑意。
轻轻捏了捏徐星野的小鼻子,忍住心底那股子因为命不久矣而生起的难过。
宠溺地对着她解释道:“宝宝对不起,娘亲最近太忙了,将答应宝宝的事给忘了。”
“不过,娘亲现在就带宝宝去打猎好不好?”
徐星野听风炽念说,现在就要带自己去打猎。
本来委屈巴巴的小脸上,瞬间又漾开了甜甜的笑意,直看得风炽念心底软软的。
她真想永远陪着宝宝和舟儿。
徐星野的小脑袋重重地点了点,软糯的声音里满是欢快:“好,娘亲真好。”
但片刻后,又突然间想起来什么。
小脸又有些丧丧地望着风炽念,这变脸之快,直让风炽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忙关切地询问:“星星怎么了?”
徐星野对着风炽念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抿了抿小嘴巴。
才有些犹豫地说道:“娘亲你是不是和爹爹吵架了?惹到爹爹了?”
“为什么爹爹都不带星星来见娘亲?”
风炽念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怔住。
她的舟儿对他不喜,自是不愿意带宝宝见她的。
不过也就是片刻的时间,风炽念俊朗温润的脸上便又恢复了和煦的笑意。
柔声对怀里的徐星野解释道:“宝宝猜错了,爹爹和娘亲没有吵架。”
“你爹爹是担心娘亲太忙,才没带你来找我的。”
“现在娘亲忙完了,不就过来找宝宝了吗?”
徐星野总觉得自家娘亲的话怪怪的,也觉得她娘亲和爹爹之间也一直怪怪的。
但她也没问出口,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正在这时,徐闻舟刚在店里训完话,就发现徐星野和风清年都不见了。
由于听雨听雪今日都不在,方才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徐闻舟跟前听训。
所以并没有人知晓徐星野被风清年给带出来了。
徐闻舟发现风清年和宝宝都没在店里,心底瞬间着急起来。
他怕风炽念趁他不注意,将宝宝偷走,对风清年做些什么?
当即就慌慌忙忙地找了出来,还命店里的伙计们一起寻找。
哪曾想,徐闻舟刚一出铺子没多远,就看见了那个他有些担忧惦念,却又不愿意见到的身影。
而自己的宝宝,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出现在了风炽念的怀里。
想到自己才放松一会儿警惕,这风炽念就趁虚而入,将阿年和宝宝给掠了出来。
徐闻舟心底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满脸怒意地上前,朝着风炽念走过去。
风炽念这会子正满脸宠溺地哄着怀里的宝宝,风清年和止一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温情一幕。
所以她们并没有人发现,徐闻舟已经带着滔天的怒意冲了过来。
“风炽念!”陡然间一阵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母慈女孝的温情。
这声音对于风炽念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心心念念都想听见的呼唤。
当即便满心喜悦地抬起头来,满是柔情的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凤眸微微煽动,这便将徐闻舟那张爬满怒意的美人脸,尽数收入了眼底。
一动不动地盯着。
风清年见自家舟哥哥来了,做了虚心事的他,也不敢吭声。
就心虚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二人,希望当个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