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灵听见喊声回头,见一道娇小身影快步跑来,脸上带着无奈笑道:“这丫头,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就不能斯文些?”
沈银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好奇问道:“她是谁?”
“是我的师妹,叫阿月吉尔。”沐玉灵刚说完,阿月吉尔就跑到了跟前,额角带着薄汗,喘着气拽住沐玉灵的衣袖。
沐玉灵拍了拍她的手,指着沈银秋介绍:“阿月,这是沈师叔,刚拜入师祖门下,往后要敬重些。”
阿月吉尔眨着圆眼睛,围着沈银秋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她,直白地说道:“她看上去跟我们差不多大,怎么就成师叔了呀?”
沐玉灵板起脸,轻声教训:“辈分跟年纪可没关系。沈师叔是师祖亲传弟子,按教规就是咱们的长辈,哪能凭年纪论高低?”
阿月吉尔噘起嘴,不太情愿地嘟囔:“可是……我不想叫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人师叔嘛。”
“不许胡闹!”沐玉灵的语气重了些,“教规不可乱,尊师重道是本分。要是让教主或师祖看见了,可有你受的。快给沈师叔问好。”
阿月吉尔撇了撇嘴,虽不情愿,但还是对着沈银秋小声喊了句:“沈师叔好。”
沈银秋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无妨,不用这般拘谨,叫我银秋也可。”
沐玉灵连忙摆手:“师叔,这可不行,规矩不能乱。”
她瞥了阿月吉尔一眼,无奈道:“阿月这丫头平时就没规矩,若是不束缚着,日后怕是愈发肆意妄为了。”
沈银秋见状笑着点头:“好好好,听你的便是。”
阿月吉尔拽着沈银秋的衣袖,眼里满是好奇:“师叔,你刚入教就被师祖收为弟子,肯定很厉害吧?”
“能不能教教我呀,我也想变得厉害些。”
沐玉灵立刻皱眉打断:“阿月!别胡闹,武功哪能随便教,得按辈分和规矩来。”
阿月吉尔噘起嘴,嘟囔道:“我就是想多学本事嘛,问问都不行呀?”
阿月吉尔抿了抿唇,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她突然往后退了半步,不等沈银秋反应,猛地抬掌朝她肩头拍去,嘴里还喊着:“我试试师叔的武功有多厉害!”
沈银秋眼神微凝,身形一侧轻松避开,足尖轻点使出轻功,往后一跃便是一丈有余。
阿月吉尔不肯罢休,接连出拳踢腿,招法虽显稚嫩却带着股韧劲。沈银秋只闪避不还手,偶尔抬手格挡两下。
没过两招,阿月吉尔急着建功,一掌直直拍向沈银秋胸口。沈银秋无奈,只得抬掌相迎,两人掌心刚一碰触,阿月吉尔便像被重物击中,噔噔噔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到冰墙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沐玉灵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冲过去扶住她:“阿月!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阿月吉尔抹了抹嘴角的血,摇摇头:“没多大问题,就是……内力比不过师叔。”
沐玉灵又气又急,转头对着沈银秋躬身道歉:“师叔,实在对不住!这丫头太不懂事,竟敢对您无礼动手,我这就带她去领罚!”
沈银秋走上前,语气平和:“无妨,她也是小孩子心性,只是好奇罢了。我没用力,她伤得不重,歇歇就好。”
沐玉灵仍一脸愧疚:“多谢师叔宽宏大量,往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绝不让她再胡闹。”
燕宁王府大门前。
温砚棠负手站定,目光扫过王府匾额,轻哼一声:“这燕宁王府,倒真是挺气派,可谁能想到,贤王的虚名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身旁的白玉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废话!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府邸能有多差?”
温砚棠双手抱胸,眼神沉了沉:“排场再大,今日也得让他给个说法。”
白玉点头:“进去便是,哪需在此多言。”
两人刚要抬步上前,两名腰佩长刀的护院立刻上前拦住,沉声道:“站住!燕宁王府岂是随意能进的地方?”
温砚棠眉峰一挑,朗声道:“我乃岭南温家家主温砚棠,特来拜会燕宁王爷。”
护院满脸茫然,对视一眼——只因他们不是江湖中人,从未听过岭南温家的名号,其中一人不耐道:“什么岭南温家?从没听过!王爷不见外客,赶紧走!”
白玉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温砚棠抬手按住他,眼神冷了几分:“放肆!我有要事相商,尔等也敢阻拦?”
护院梗着脖子:“休得胡言!没有手谕谁来都不行,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温砚棠与白玉四目相对,递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无声传递着“按计划行事,见机行事”的默契。
温砚棠冷哼一声,身形一动便朝府内闯去。
护院们见状,立刻拔刀围了上来,两把长刀一左一右直劈他肩头。
温砚棠侧身避开,右手屈指弹向左侧护院的刀柄,力道不大却精准,护院吃痛松手,长刀“当啷”落地。
另一护院趁机挺刀刺来,他反手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拧,护院便疼得弯腰求饶。
后续又冲上来两名护院,挥刀乱砍。
温砚棠脚步轻点,在刀光中辗转腾挪,只靠掌风格挡,每一击都避开要害。
要么打落他们的刀,要么震得他们手臂发麻,片刻间几名护院便东倒西歪,没了还手之力。
趁着双方缠斗的空隙,白玉身形一闪,如灵猫般趁乱溜进了燕宁王府,眨眼间便消失在府内廊道深处。
倒地的护院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仍持刀朝温砚棠扑来。
温砚棠瞥了眼白玉消失的方向,眼神一冷,终于动了真格。
他抬手拍出两记毒影掌,掌风扫过,两名冲在最前的护院立刻踉跄倒地,脸色发青,显然中了毒。
剩下的护院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
温砚棠沉声道:“速去通报,叫萧昭渊出来见我!若敢耽搁,休怪我不客气!”
护院们魂飞魄散,哪还敢迟疑,连滚带爬地冲进府内,一边跑一边喊:“王爷!不好了!府门外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