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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番外·时空交错 一刀篇(一)

(上)晨光惊梦

天光透过窗棂的缝隙,一点一点渗进来,带着初秋清晨特有的、微凉的青灰色,在床帐内投下细碎的光斑。

二十四岁的归海一刀在朦胧中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昨夜他完成神侯交代的任务后,累极了,独自回到庄外的住处,伴着窗外寥落的星月沉沉睡去。可此刻,他一睁眼,却看到海棠正被他拥在怀中。

她是这般的信赖、依恋着他,侧身枕着他的胸膛,一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腰间,呼吸匀长,睡得安心极了。

自从上次为了铁胆神侯的某道密令,他与海棠争执了几句,惹得她生气,久久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后,这样旖旎温存的梦,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曾做过了。

而这次的“梦”,似乎格外鲜活真实。海棠的眉眼在晨光中纤毫毕现,甚至能看清她耳垂上那颗极小的、淡褐色的痣。

梦就是梦,一碰,就碎了。

他不敢动,不敢惊醒她,甚至不敢呼吸得太重,只是贪恋地看了许久,目光一寸寸描摹,直至双眼酸涩发红,才依依不舍地闭上。

许久,他终于再一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并非冷硬的石壁,亦非窗外枯死的海棠枝桠,而是那张他曾在心底描摹过千万遍、却又从未敢如此真切凝视的睡颜。

鸦羽般的长睫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挺秀的鼻梁下,淡粉的唇瓣微微抿着,呼吸轻柔而均匀,与她素日里男装时束发严谨的模样截然不同,透着一股毫无防备的、惊人的柔美。

是海棠,海棠依旧侧卧在他身畔。

他以为自己仍在梦中。这样的梦境,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寒夜里,早已上演过千百回。

之前的无数次,无论是重伤昏迷时的幻觉,还是深夜里无法抑制的妄念,只要他稍一动作,或心神微动,这幻影便会如阳光下的朝露般消散无踪,只余下满室的冰冷与更深沉的孤寂。

可这一次,没有。

她还在。恬淡的睡颜依旧,甚至因为他的注视,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温热均匀的呼吸,甚至轻轻拂过他裸露的胸膛皮肤,带来细微的痒。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细微的动静便会惊碎这易碎的梦境。然而,那熟悉的、淡淡的、混合着药草与清露气息的体香,却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

身上那温热、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的属于她的独特气息,以及胸膛被她枕着的、那份沉甸甸的充实与满足……似乎都与往日那些虚无的梦境格外不同。

难道……这竟然不是梦吗?!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右手,狠狠在自己的左臂内侧掐了一把。钝痛清晰地传来,却远不及心头掀起的惊涛骇浪。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他指尖微颤,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朝圣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探向枕边人散落的乌发。

好香……

发丝冰凉顺滑,如同上好的绸缎,在他因常年握刀而略带薄茧的指腹间流淌。那真实的触感,带着她特有的、清冽的微香,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狂喜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与克制。他压抑着几乎要破喉而出的呐喊,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极轻地梳理了一下她颊边微乱的发丝。那真实的、带着生命温度的触感,终于让他确信——

不是梦!

他不是在做梦!

动作极其轻柔地,他的指尖顺着发丝滑落,试探般地、如朝圣者触摸神迹般,抚向她的脸颊。肌肤温润细腻的触感,让他指尖都在战栗。这是十几年来,他在心底描摹了无数遍,却从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的妄想。

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起了最诚实的反应。自己那原本沉稳的心跳骤然失了控,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这剧烈的动静,到底还是惊扰了怀中人。

海棠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眉头微蹙,似乎不满好眠被打断。她并未完全清醒,只是凭着某种亲昵的本能,闭着眼,仰起脸,精准地找到了“丈夫”的下颌,然后轻轻地将一个带着睡意的早安吻,印了上去。

意料之外的,没有受到“丈夫”热烈而熟悉的回吻。

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终于完全睁开。清澈的眸子对上一刀震惊到几乎呆滞的目光,她疑惑地软声唤道:“一刀?”

一刀……她唤他“一刀”,如此自然,如此亲昵。还有这个吻……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能解释眼前一切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难道……他这是……进了几年后自己的身体里了?!

而且看海棠的反应,他们之间……分明已是夫妻?!

机不可失!管他是什么缘由!是梦也好,是幻也罢,哪怕是偷来的、借来的时光!

管他什么缘由后果!他来不及细想这荒谬的时空错位,猛地低下头,凭着本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与忐忑,浅浅地、却又无比珍重地吻了下去。

她非但没有推开,反而伸出双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温柔而包容地回应着他这个略显生涩的吻。

感受到这份默许与回应,一刀那颗悬在万丈高空、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终于缓缓地、安然地落回了实处。

他果然……赌对了!

巨大的幸福与满足感如同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他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穿”到几年后,也不愿意思考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他只想沉溺在这个真实的吻里,吻着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如今终于真正拥入怀中的人。

(下)晨昏错乱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具身体)里——

二十八岁的归海一刀今天很不高兴!非常、极其、特别不高兴!

他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

身下的床板又冷又硬,硌得他骨头生疼,被褥粗糙单薄,带着一股陈年旧味。这绝不是他与海棠卧房里,那张铺着软厚锦褥、熏着淡雅安神香的拔步床。而他自己,竟穿着束腕的黑色劲装,并非入睡时的寝衣。

这些也就罢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怀里那个香香软软、昨夜还与他温存许久,过了丑时才枕着他胸膛沉沉睡去的娘子,去哪里了?!

怀中空空如也,被褥冰凉。他瞬间彻底清醒,一股混合着恐慌与暴怒的寒意从脚底直冲上来。

海棠不见了!

他几乎立刻就要发疯!

“蹭”地一下从那张冷硬的木板床上弹起,他赤着脚,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把这间狭小、简陋又无比眼熟的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柜子里没有,床底下没有,门后也没有……

望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和墙上挂着的、爹爹生前常用的旧斗笠……他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这里,好像,可能,应当……是他几年前,在护龙山庄后山外的那间旧屋?

可是!当年娘亲去了以后,他心灰意冷,明明亲手将这里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净!怎么会……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自己完好无损的右臂上——完好无损,皮肤紧实,肌肉线条流畅,没有那道为救海棠而留下的、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疤。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不,是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破屋,运起轻功,疯了一般朝护龙山庄的方向疾掠而去!晨雾未散,熟悉的景物飞速倒退,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时光倒流般的错位感。

山庄的轮廓在远处逐渐清晰。然而,意料之中的,他没有看到山庄门前护民山庄高耸的旗杆。而山庄前广场上,那尊一年前就该被成是非的蟠龙石雕,此刻却完好无损地屹立在晨光中,龙首高昂。

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脸色也一点点变得惨白,难看得吓。

他竟是真的……回到了几年前!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是何种执念驱使,他身形一转,如同鬼魅般避过稀落的行人,再次潜入了天下第一庄。熟悉的路径,熟悉的花木,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来到了澄怀院外。

透过枝叶缝隙,他看到了那个,束起的发冠、穿着月白长衫的纤细身影。她正在整理案上的卷宗,侧影清丽,神情专注,午后温暖的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那是他的海棠,还未曾属于他的海棠。

强烈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他几乎要冲出去,将未来的妻子狠狠拥入怀中,诉说他穿越时空的恐慌与失而复得的狂喜。

可是,残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他。

此刻,在这个时间点,他还没有向海棠表明心迹,他们之间,只是同为密探的同僚之谊,最多再加上一点自幼相识的情分。他若此刻唐突,只会吓坏她,将一切可能都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就在这时,他看到总管事李四抱着一摞账册,从不远处的回廊转角走来,正朝着澄怀苑方向。

一刀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鹰隼般疾掠而出,在李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将他如同拎小鸡般拎到了旁边的假山暗处。

“不许叫!”冰冷的声音带着尚未散尽的戾气,砸在李四耳边。

李四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账册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是真的不敢叫,这杀神归海一刀凶名在外,连主人都曾私下感叹其杀气过重。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全靠算盘和人情世故吃饭的总管事,哪里敢违抗?

他暗自叫苦不迭,这杀神今日是怎么了?眼神凶得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只能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归、归海大侠……您、您找小的,有、有何贵干?”

管他问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一律照办便是!李四心中哀嚎,只求这煞星赶紧问完走人,左右不能把他杀了吧?庄主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一刀松了松手劲,但依旧没放开他,沉声问出一连串问题:“今天是什么日子?皇上最近可曾遇刺?东瀛最近可有女子入京?万三千……在哪里?”

他的问题跳跃而古怪,李四听得满头雾水,却不敢不答,只得战战兢兢、言简意赅地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随着李四的叙述,一刀的心越来越冷。他终于确定:天杀的,他这不是回到了“几”年前,他是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四年前!正是出云国假使团案发之前,海棠即将与段天涯远赴出云国调查的时候!

李四说完,见一刀脸色变幻不定,眼中神色复杂得吓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滚。”一刀松开了手,声音疲惫。

李四如蒙大赦,连掉在地上的账册都顾不上捡,跌跌撞撞地就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杀神今日到底发的什么疯?问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莫非是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子?

正好,他看到上官海棠已侍弄完花草,正拿着水壶从院中走出。

正惊疑不定间,忽见海棠从澄怀院中走出,李四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小跑上前,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与惊恐告状:“庄主!归海大侠‘又~’来了!而且他今日有些、有些——”

他刚想说“有些精神不大正常”,身后却蓦然袭来一股冰冷的、如有实质的杀气!

这下子不用回头也知道谁在身后了。

李四立刻从善如流,舌头打了个转,瞬间改了口风,语气变得无比顺畅自然,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急切:“——有些要紧的事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庄主您忙,小的先告退!”说完,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海棠微微蹙眉,抬头看向不远处。

归海一刀正缓缓从假山阴影中走出,依旧是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如松,脸色比往日更加冷峻阴沉。他一步步走来,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近乎痛苦与暴躁的情绪。

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争执后,他们之间便似乎隔了一层。她不知他今日为何又来,且状态如此异常。

“一刀,”她主动开口,声音温和“有什么事吗?”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二十八岁归海一刀的灵魂在二十四岁的躯壳里疯狂嘶吼,几乎要冲破桎梏。

他用了毕生的自制力,才勉强压住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融入骨血的冲动。指甲更深地嵌入掌心,刺痛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嗓音,近在咫尺,却隔着四年的光阴,隔着未曾互诉的情衷。

他极力压抑着内心滔天的巨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望向她身侧的石阶,用尽可能平淡、甚至比往日更冷几分的声调,佯装不在意道:“无妨。只是……路过。”

海棠闻言,神色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松。她似乎斟酌了一下语句,才轻声提议:“既如此……我们便去护龙山庄,找大哥一起用午膳吧?你们也许久未好好坐下来说话了。”

段、天、涯!

他怎么会忘了!在这个要命的时间点,段天涯他还没有娶柳生飘絮!他还……自由得很!

而自己,却要从头再来,眼睁睁看着他们即将一同远行,朝夕相对四个月!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夹杂着时空错乱的恶心与深入骨髓的恐慌嫉妒。二十八岁的归海一刀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眼前甚至黑了一瞬,几乎要站立不住。

与此同时,护龙山庄内,正在璇玑楼中查阅卷宗的段天涯,没来由地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某个时空错乱者心中翻江倒海的焦点。

而屏幕前的各位看官,目睹着素来冷面寡言、气场慑人的归海一刀,先是崩溃发现回到“情敌未娶”的过去,而后又在心上人面前强装镇定却险些破功的连环窘态——

不由得都笑得前仰后合,拍案叫绝:

“哈哈哈哈哈哈!该!让你平时冷着脸装酷!”

“穿越时空第一课:装逼遭雷劈,何况是这种地狱开局!”

“哎呦喂,这脸色变的,比翻书还快!听到情敌名字瞬间垮掉,笑死我了!”

“归海一刀啊归海一刀,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冷着脸耍帅,现在傻眼了吧?老婆还没追上呢,情敌倒是杵在那儿了!”

“一刀啊一刀,追妻路漫漫,这次还得从头再来,酸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