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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哆啦A梦之我在幕后发道具 > 第419章 来玩沙盒游戏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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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城市盆景的溃败,是物质丰裕到极致后滋生的存在主义荒芜——当欲望被填满,灵魂便陷入无所适从的空茫,最终酿成贪婪与暴力的反噬,那这座“一无所有”的农村盆景,或许藏着无限可能?

黄轩醉眼朦胧地想着,脚步虚浮地挪上前。这里没有城市的精致与饱和,却有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错落其间,阡陌交通处鸡犬相闻,一派浑然天成的古朴景致。

人们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红晕,言行间透着安然有序的恬淡,仿佛真的是与世无争、怡然自得的世外桃源。

他眯起眼,醉意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深究的念头。那些隐约的疑虑、过往的挫败,此刻都被这眼前的“圆满”冲淡了。

真好,他想,没有过剩的物质,只有开拓的空间——开荒、种田、建造、耕耘,生存的本能会驱使人向善向序,矛盾自然不会轻易爆发。

黄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释然。

他转身从一旁的储物架上取下成堆的吃食、饮水与日用品,像极了养观赏鱼的富贵人家,不假思索地往这方“鱼塘”里撒去,要让他们在劳作之外,也能享有物质的极大丰裕。

做完这一切,他抬手盖上厚重的盖子,将这方“世外桃源”重新封存。

指尖划过时间调节器,将流速拨回正常——他满心期待,等下次开启时,这里会成为验证老师理论的完美范本,成为他口中“平等乌托邦”的铁证。

可他心底藏着无法言说的惶惑:既不能分化阶级、设人监督,那样便背离了“人人平等”的初心;又做不到全能全知,将每个灵魂的褶皱都纳入视野。

他自欺欺人地回避着一个真相:所谓“大同”,不过是用强权按住人性的头颅,强行吹起的虚假泡沫,一戳就破。

“不能再加速了……”他喃喃自语,醉意未消的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还是每天都来看一次吧,总能守住这份‘清明’。”

黄轩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去,背影里满是孤注一掷的偏执,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瓮中之鳖,被盆景下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司马平与司马英,玩弄于股掌之间。

“算算时辰,那‘域外天魔’该来查探了。”司马平捻着山羊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算计。

司马英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给他演一出就是了。咱治下的人,最会这个。”

于是,良田美池成了布景,桑竹阡陌成了道具,那些怡然自得的笑容、井然有序的劳作,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大戏。

黄轩眼中的“世外桃源”,是用规训与恐惧织就的舞台,只在他目光所及的瞬间绽放虚假的祥和。

待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厚重的盖子隔绝了外界的窥探,这方盆景便立刻撕下了伪装。

压迫卷土重来,高强度的劳作压得人喘不过气,方才的恬淡安然荡然无存,只剩下麻木的顺从与无声的哀嚎。

这场景,多像上世纪那些自诩“民主”的国度——外媒记者带着镜头来访,便连夜粉饰太平,摆出人人幸福的假象;待记者转身,镜头移开,所有的苛政与不公便原形毕露。

人们被囚禁在信息的茧房里,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一声微弱的抗议都发不出,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压迫里苟延残喘。

可这又算什么新鲜事?

放眼当下,某些学校不也是如此?

领导莅临检查,便立刻卸下书山题海,摆出素质教育的花架子,师生们强颜欢笑,演足一场“减负增效”的戏码;等领导的车辙消失在校门尽头,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高强度的教学、无尽的考试卷土重来,压得学生喘不过气。

若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敢拨通教育局的举报电话?

别傻了——校长总能比教育局的核查人员更快找到你,用更隐蔽的手段施压,用更严密的控制封口。

毕竟,在这片被权力精心编排的“盆景”里,所有的“大同”都是表演,所有的“平等”都是谎言,而那些试图戳破假象的人,终将被迅速碾平,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食物如天降甘霖,在一月之期的节点准时落下。

盆景里一片死寂,没有争抢,没有欢呼,只有麻木的双手机械地捡拾着这份“恩赐”。

司马平与司马英并肩站在阴影里,看着上方那道盖子缓缓闭合,两双浑浊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得意,相视一笑——那“域外天魔”黄轩,果然又被哄得团团转。

可笑意转瞬即逝,司马英捻着胡须,沉声道:“哄得了一时,哄得了一世?他日日都来,这戏早晚有露馅的一天。”

司马平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埋头捡拾食物的身影,语气里满是鄙夷与贪婪:“露馅便露馅,又如何?”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狠戾,“这群东西,天生就是猪狗的命!给他们一口吃的,便只知睡懒觉、混日子,半点血性与勤快都没有。不鞭策着,怎么肯像牛马般卖力气?”

“权力这东西,握在手里便舍不得松开。”司马英附和着,眼底闪烁着对掌控的痴迷,“让他们舒舒服服地活着?做梦!只有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让他们离不开我们的‘管理’,这盆景才是我们的天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疯狂与偏执。

哪怕明知欺瞒黄轩是在刀尖上跳舞,哪怕随时可能被戳破假象、招来灭顶之灾,他们也甘之如饴——毕竟,比起失去权力的恐惧,比起眼睁睁看着“子民”沦为“懒虫”的憎恶,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底,这方被吹嘘为“无限可能”的农村盆景,不过是换了个舞台的压迫牢笼。

黄轩执着于验证“大同”的幻梦,而这两个老头,却沉醉于将同类驯化为牛马的权力游戏,彼此欺瞒,彼此利用,共同构筑起一场荒诞到极致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