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指尖触及墙砖刹那,身后蓦地炸响一声厉喝,惊得他三魂出窍:
准你走了?此时想逃,痴人说梦!
何必赶尽杀绝!
袁烈猛地瞪眼回击,五指深深嵌入墙砖缝隙。再有两三个纵跃,他就能翻出围墙逃之夭夭。刹那间,方余掌心白光暴闪,那枚玉珠再度激射而出,威力比之前暴涨十倍,犹如流星追月直取袁烈后心。
袁烈根本来不及躲闪,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墙头栽落。
龙庆惊得目瞪口呆,声音发颤: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分明是天玄境的手段
连龙庆都如此失色,其余众人更是瞠目结舌。那些保镖看向方余的眼神满是崇拜,若能习得他的一招半式,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杨柯先是一怔,待看清袁烈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积压多时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冲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袁烈闷哼着却无力还手。
哈哈哈,袁烈,方才不是狂妄得很吗?现在怎么不叫嚣了?当年我能废了你,今日照样能打断你的脊梁!
杨柯正要继续逞凶,方余却淡然出声:杨老板,袁烈虽身负重伤,但若狗急跳墙,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杨柯闻言顿时僵住,慌忙收起腿脚。他本想泄愤,可这疯子若真拼个鱼死网破,自己岂不是枉送性命?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今日能转危为安,全靠方余力挽狂澜。若无方余出手,杨家武馆早已化为废墟。想起先前竟冷落方余去讨好龙庆,杨柯脸上火辣辣的。
方大师,是我有眼无珠!您哪是什么大师,简直是陆地神仙!
方余神色如常:我来此并非听这些虚言。
危机解除,杨柯立刻恢复了商人本性,言辞也变得圆滑起来。既然性命无虞,他也无需再装可怜。若能留住方余,哪怕只是挂个虚名,杨家日后在广陵城必将横行无阻。
大师放心,我马上派人彻查袁烈,定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杨柯满脸堆笑,一副谄媚嘴脸。袁烈却朝他狠狠啐了一口:呸!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配追查我师尊下落?知道真相怕是要当场吓破胆!
吓破胆?杨柯眉毛一拧,抬脚就将袁烈踢得翻滚:老子先让你尝尝开膛破肚的滋味!
袁烈紧咬牙关,任由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却一声不吭。
这群人千方百计想探听师父的秘密,但就算将他全身骨头碾成粉末,也休想从他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有本事自己去查!袁烈啐出口中血水,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们休想从我这儿听到任何东西!
“倒是个硬骨头,方余冷眼瞥向地上的人影,关进地牢饿三天,看他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杨柯凑上前低声道:方公子,这小子自称是武玄的徒弟,我们是不是
他方才扬言要灭你满门时,你怎么不问这话?方余手指轻抚腰间。
杨柯顿时冷汗直流:是属下糊涂!这就把他关进地牢最底层!
待护卫押走袁烈后,杨柯又反复叮嘱了四五遍,这才擦着汗回来:方公子,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方余刚要应允,手机突然震动。秦红木的短信跃入眼帘:陆家倾巢出动寻仇,速速避开!
来得正好。方余熄灭屏幕,黑袍翻飞间已迈出大门,该算总账了。
巷子仿佛被抽走了生气。
方余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回响,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掠过屋檐。
鬼鬼祟祟他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巷子冷笑,陆家如今就这点能耐?
瓦片哗啦作响,蓝袍男子如鬼魅般立在墙头。月光映出他腰间七枚透骨钉的森冷寒光。
杀我弟弟的杂种?
陆天海那个废物啊方余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怎么,秦山没告诉你他死得有多难看?
陆天赐脸色阴沉道:我那弟弟近来沉迷酒色,体虚气弱也就罢了,最可恨你这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待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天赐眼中充满不屑。方才隐而不发,正是为了暗中观察方余,可怎么看都觉得此人毫无特别之处。
这更让他确信:方余定是凭借秘术或法宝侥幸得手。
这场对决的关键,只在一字疾!疾如流星让对方来不及耍任何花招。
幼稚。方余摇头,而幼稚,总要付出代价。
我?幼稚?
陆天赐几乎要笑出声来。作为陆家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广陵城赫赫有名的天才,何曾受过这般羞辱?虽说弟弟陆天海名声更响,不过是他醉心武道,懒得争这些虚名罢了。
今日首战,正该拿方余的脑袋来立威。
既然你非要送死
陆天赐不再废话,剑光一闪,三尺寒锋骤然出鞘。
不同于陆天海,他专注剑术一道,因此家族至宝直接让给了胞弟。此刻长剑在手,湛蓝剑气吞吐不定,剑势似惊涛拍岸。
巷子两侧的民居窗户接连打开又急忙关闭,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
华而不实。方余淡淡道。
陆天赐怒极反笑:到了阴曹地府再逞口舌之利吧!
身形化作一道剑光,寒芒点点直刺方余要害。这套剑法确有精妙之处,招招相连浑然天成。方余连退七步才堪堪避开攻势。
没完没了?
见对方招式连绵不绝,方余耐心耗尽。腰间匕首倏然刺出,直取陆天赐丹田要穴。
陆天赐慌忙闪躲,却发现这一刀封死所有生路
“荒唐!
陆天赐怎么也没想到方余眼力如此狠辣,自己剑法中唯一的破绽竟被瞬间识破。
这般可怕的洞察力令人胆寒。
陆天赐仓皇后撤欲避锋芒,却因身形不稳被方余一脚踹中腰腹,整个人踉跄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陆天赐撑地的双臂不停颤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倒是低估你了。不过就算赢了我,今日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得罪陆家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他喘息着说完,眼中杀意更浓。如此年轻的强者让他倍感威胁,今日必须除去。
指望躲在墙后的那群废物?
方余的话让陆天赐瞳孔猛缩。
你居然发现了?
区区几个缩头藏尾之辈,我不过不屑理会。若继续躲藏,反倒免了同这草包一般颜面扫地。
话音未落,五道蓝袍身影已跃上院墙,个个面色铁青。他们原想结阵偷袭,不料陆天赐败得这般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