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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20日晚上8点53分。

横滨的夜,总是带着几分诡谲。

在某处风情街的内部,月光被竹帘切割成细碎的银线,洒在隐月阁门前的白砂庭院上。

两名身着黑色立领中山装的男子如雕塑般立在门侧,腰间短刀的刀鞘在暗处泛着冷光。

夜风掠过檐角的青铜风铃,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推开桧木格子门的瞬间,浓烈的清酒味道扑面而来。

厅内,二十名三合会成员如同二十柄出鞘的利刃,整齐地分列两侧而坐,这些都是三合会的核心成员,有日本人,也有欧洲人。

他们清一色的西装与暗红领带,在昏黄的纸灯下透着肃杀之气。

而中央,一名涂着厚白粉的艺伎正低头拨弄三味线,哀婉的《さくらさくら》在室内流淌,却无人欣赏。

首尔的行动虽然失利,但并不影响他们高层在这里喝酒聚会。

高桥龙介坐在主位的紫檀矮几前,指间的雪茄始终未点燃。

张杰那个杂种……

他开口怒骂。

矮几上的青瓷酒杯被他的指尖轻轻一推,酒液晃出杯沿,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樱木真介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仁川的兄弟全折在首尔了,”他压着怒火,崔氏财团的人用的装备比我们好,这根本不是普通财阀该有的阵仗。”

角落里,井上雄彦猛地扯松了领带。

“混蛋!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三合会的兄弟死了这么多,怎么和兄弟们交代!

砰——!

高桥突然暴起,矮几被整个掀翻。

瓷碟碎裂的脆响中,艺伎们的三味线声戛然而止。

“哼 你懂什么?那是崔文翰在青瓦台的贿赂名单!”

他的吼声震得纸灯摇晃,“还有他女儿在美国证人的录像!还有他自己虐待别人的录像!”

一片死寂中,樱木真介没有说话,这个决定就是高桥凉介自己下的,这个锅他可不背。

高桥缓缓直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

刀光在灯下一闪,“夺”的一声钉入榻榻米。

“那就让首尔烧起来。”他的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联系明洞的疯狗,我要崔文翰亲眼看着他的帝国……”

刀柄仍在微微颤动,而他的疯狂也仍在继续。

“……塌成灰。”

纸门外,一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啼叫。

三味线的弦突然“铮”地断了一根,像是某种宿命的预告。

就在这时,樱木真介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后他的面色大变。

“龙介,不好了!”

他直接对着还在那边发怒高桥凉介说道。

“怎么了?又有全新的情报吗?”高桥龙介不屑一顾,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在那些表演的艺妓身上游走了起来。

“崔文翰的丑闻已经在首尔爆发了,被多家媒体给爆料了出来!”

樱木真介如实的告诉了高桥龙介自己知道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高桥龙介一愣,他明显被这个消息冲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对方带走了他的那些丑闻的U盘,但是居然没有要挟他,反而还爆出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新闻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樱木真介平静的说道。

“嗯?还有不利的消息?”高桥凉介没反应过来,崔文翰的丑闻证据都已经被公布出来了,难道不是最不利的事情吗?

樱木真介看着高桥龙介,缓缓的说道,“崔文翰死了,死在了我们的杀手枪下。”

“纳尼(°ロ°)!”

高桥龙介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樱木真介说道,“你再说一遍,崔文翰这个混蛋死了,还死在我们的杀手的枪下?”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樱木真介说的对我们不利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是什么傻逼,作为一个掌管三合会的最高领导人来说,他的脑子也是极为好用的。

有些时候,他的决策虽然看似荒诞,但实际上是有自己的主意,但这一次事情的变化打破了他的设想。

崔文翰死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死就死了吧,他的财团自然有人会接替他,而他们自然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入驻首尔了。

可问题在于,他死在自己组织杀手的枪下,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谁干的!!!”

高桥龙介猛然转身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每一个人被他瞪到之后,都背冒冷汗,不敢说话。

“你下的命令。”樱木真介说道。

整个包间的氛围变得无比沉重。

高桥龙介也在快速的思索着有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崔文翰仅仅只是一个财团的掌控人的话,倒也没什么,可他偏偏还是议员,他是一名政客。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自己的杀手把政客给干掉了,绝对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这回真的麻烦了。”

在里面的人还在纠结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了门外。

穿着一身极为简陋的衣服的落魄男人,就像一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走来,身上的酒气很浓郁。

两个看门的小弟很是嫌弃。

“哪来的乞丐?滚蛋!”

虽然三合会的形式一向很是霸道,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因为他们也需要遵守法律。

一般情况下,他们采取的是驱逐或者是驱赶,顶多拳打脚踢,不会去特意闹出人命来,除非有特殊行动,那就另外说了。

只是这个跌跌撞撞的人似乎并没有听他们的话,依旧向着他们走来。就在他们决定要把这个家伙一脚踹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把匕首如同闪电一般从这个人的腋下窜了出来,直取左边小弟的咽喉,随后又在右边保安的咽喉上猛划了一道。

紧接着由正手放为反手,嚓嚓连续数刀扎在了心脏、肾脏、胸口和太阳穴上。

人都还没有倒下,就已经身中十几刀,死的不能再死了。

伸手将两人的衣服抓住,随后猛地向后一推,让两人靠在了门边。

至少不能这么快暴露。

随后,男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发现门外发生的惨剧。

两人的尸体还在不停的轻微抽搐着,但生命已经已然流逝,血液顺着衣服缓缓的渗到台阶上,随后往下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风飘散。

夜色依旧浓烈,风铃依然在风声中不断的发出叮叮的响声,好像是警报,又好像是某种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