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老婆，今晚的烟花，为你而放
李锐的呼吸声很重。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安静。
许诚把手机开了免提。
随手扔在办公桌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有容。
“李警官。”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李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沙哑，虚弱，还带着一丝不甘。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信你？”
“就凭你现在，像条丧家之犬。”
许诚的语气，很平淡。
却像一把刀子，扎进李锐的心里。
“你的‘惊雷’行动，成了个笑话。”
“市局上下，都在看你笑话。”
“你的上司，想把你一脚踢开。”
“你拉拢的那些媒体，现在都在骂你。”
“还有楼下那群大爷大妈。”
许诚笑了笑。
“我听说，她们已经帮你物色了七八个相亲对象。”
“李警官，你快成东海市的名人了。”
电话那头，呼吸声更重了。
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秦有容站在旁边。
她看着许诚脸上那副玩味的表情。
心脏的跳动，有些不受控制。
这个男人，把李锐逼到了绝境。
现在，又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
不，不是稻草。
是一把，能捅破天的刀。
“bG资本。”
“天合会。”
“还有你那批失踪的军火。”
许诚的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
“我把他们，打包好。”
“放在一个地方。”
“你只需要，带着你的人。”
“去收个快递。”
“这份功劳，够不够你翻盘？”
“够不够你，把那些看你笑话的人的脸。”
“一个个，都抽肿？”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久到秦有容都觉得，李锐已经挂了电话。
“……时间。”
“地点。”
李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许诚嘴角的弧度，咧开。
“今晚十点。”
“城西，七号码头。”
“记住，带上你最精锐的人。”
“火力，要足。”
“因为，你的对手。”
“是真正的，国际友人。”
说完。
许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给李锐任何再提问的机会。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秦有-容看着许诚。
那双总是覆着冰霜的凤眼。
此刻，情绪很复杂。
有震惊，有不解。
还有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名为崇拜的东西。
“你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
“连警察，都是你的棋子。”
“话不能这么说。”
许诚从老板椅上站起来。
他走到秦有容面前。
“他们是为人民服务。”
他伸出手。
轻轻捏了捏秦有容的脸颊。
“我，就是人民。”
秦有容的脸，烫了一下。
她没有躲。
只是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
那股温热的触感，让她心慌。
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刚才，演得不错。”
许诚的指尖，划过她的下巴。
“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
秦有-容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在茶馆里。
自己面对段坤时。
那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感觉。
很陌生。
也很……让人沉迷。
“接下来，做什么？”
她听到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声音问。
“等。”
许诚收回手。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
一杯，递给秦有容。
“等风来。”
……
南郊，一处隐秘的庄园。
这里是天合会龙头，龙啸天的住处。
书房里，檀香袅袅。
龙啸天跪坐在蒲团上。
他面前，摆着一个古朴的机械座钟。
是许诚送来的那一个。
座钟的秒针，在匀速走动。
嗒。
嗒。
嗒。
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
敲在他的心脏上。
一个穿着唐装的下属，快步走了进来。
“龙王。”
“东兴社那边，传来消息。”
“许诚，已经把Z-11的配方，交给了他们。”
龙啸天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他敢耍我！”
“龙王息怒！”
那个下属，跪在地上。
“东兴社的人还说……”
“许先生让您放心。”
“药，肯定有您的份。”
“但他想看看，您的诚意。”
龙啸天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那个座钟。
许久。
他笑了。
笑声，沙哑，冰冷。
“好。”
“好一个许诚。”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加密电话。
拨通了段坤的号码。
“阿坤。”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和蔼。
“你在哪？”
“义父。”
段坤的声音，带着恭敬。
“我在处理一点生意上的事。”
“回来一趟吧。”
龙啸天的声音，很温和。
“我这刚得了罐好茶。”
“你回来，陪我尝尝。”
“是，义父。”
挂断电话。
龙啸天脸上的和蔼，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杀机。
“通知下去。”
“把家里，打扫干净。”
“准备，迎接贵客。”
“是！”
……
星海集团，总裁办公室。
许诚晃着杯里的红酒。
他的另一部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尤克。
“许先生，一切准备就绪。”
“段坤已经上钩了。”
“他以为，我们会在码头，跟您的人交易。”
“他已经带了天合会最精锐的人手，埋伏在七号码头。”
“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许诚看着短信，嘴角的笑容，越发玩味。
他把手机，递给秦有容。
秦有容看着上面的内容。
握着酒杯的手，收紧。
“他们……他们要黑吃黑。”
“不。”
许诚摇了摇头。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
拨通了福伯的号码。
“福伯。”
“龙叔那边，有动静了吗？”
“回许先生。”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龙王已经动手了。”
“段坤，插翅难飞。”
“很好。”
许诚挂断电话。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夜幕，已经降临。
远处的港口，灯火通明。
像一只，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
“老婆。”
许诚转过身，看着秦有容。
“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就位了。”
“蝉，螳螂，黄雀。”
“还有，拿着猎枪的猎人。”
他朝秦有-容，伸出手。
“现在，该我们这对，导演和制片人。”
“去欣赏，这场好戏了。”
秦有容看着他伸出的手。
她没有犹豫。
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
带着一种，让她心安的力量。
【叮！】
【检测到您的老婆‘秦有容’心率突破150！】
【夫妻同盟关系进化：命运共同体！】
【共犯指数+100！】
【关系点数+2000！当前关系点数：6100点！】
许诚拉着她，走到窗边。
两人并肩而立。
看着远方的夜色。
“许诚。”
秦有容的声音，很轻。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
“你会……离开吗？”
许诚侧过头。
看着她那双，在灯光下，水光潋滟的凤眼。
他笑了笑。
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着远方。
“你看。”
轰——！
一声巨响。
从城西码头的方向，传来。
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
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红色。
紧接着。
是更密集的，爆炸声和枪声。
像一场，盛大的，死亡的交响乐。
“老婆。”
许诚凑到秦有容耳边。
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
“今晚的烟花。”
“为你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