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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碾碎那朵花后,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突然想起那花的异样,又停下脚步。

血继续滴落,一滴砸在青石缝里,泥土微微拱起,一根细茎钻出,漆黑如墨,顶端迅速长出一朵花。花瓣狭长,形如火焰,通体乌黑,只在花心处泛着一丝暗红,像只睁开的眼睛。

它静静伫立,不摇不晃。极轻的一声,似从地底,又似从我脑海深处传来。

“裂了。”

我盯着那朵花,掌心伤口仍缓缓渗血,麻意中似有东西向外拱。腰间的断剑锈迹斑驳,此刻却微微震颤,频率平稳,似有回应。

系统弹幕一闪:【封印裂隙增长 0.3%,检测到高维注视,疯批值悄然上升。】

我眯眼。

不是我疯得不够,是有人在等我疯。

抬脚,碾碎那朵花。花灰入土即燃,没留下一点痕迹。我转身往回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身后那条巷子已经空了,萧逸早被雨水冲得没了影。他喊的那句“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还在风里飘,但我没回头。

救他?我从不救废物。

我只是需要一个活口,来证明——有人在背后推局。

刚进院门,阿骨打就从墙头翻下来,落地不稳,差点摔个狗啃泥。他顾不上拍灰,冲我直摆手:“昭哥,出事了!”

“说。”

“那几个乞丐……全没了!”

他喘着气,“不是跑了,是蒸发!连骨头渣都没剩!我问了街坊,说他们昨晚上还在垃圾堆翻食,半夜突然就没影了。更邪门的是,有人看见夜半墙根底下有影子贴着走,像……像没重量。”

我站在原地没动。

“还有呢?”

“楚府外巷,连续三夜出现脚印。”他声音压低,“湿的,像是刚踩过水,可那地方根本没积水。脚印只有一串,没来路,也没去向,就像……人凭空出现又消失。”

我冷笑:“萧逸跪着造势,背后有人推局,乞丐就是祭品。”

阿骨打愣住:“啊?”

“传我楚昭威名?传得那么玄乎,谁信?”我抬眼看他,“你当那些话是夸我?那是有人在给我戴高帽,等我戴上,再一棒子打死。”

他挠头:“可……可谁干的?”

“不知道。”我盯着院角那棵老梧桐,“但我知道,他想看我。”

阿骨打紧张地左右张望:“那咱们……躲?”

“躲?”我笑出声,“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

我抬手,从袖里摸出一块黑石,指甲在上面划了道口子,血滴上去,石头瞬间发烫。这是妖识石,阿骨打上次从黑市淘来的破烂,被我用疯批值激活过,能连通低阶妖魔的感知。

“布网。”我说,“把城里能动的妖都撒出去,尤其是城西那片。凡有异常气息,立刻报我。”

阿骨打瞪眼:“全城撒网?那得多少妖?”

“不够就拉人。”我淡淡道,“你不是说‘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吗?现在,天要塌了,你去喊人。”

他一拍胸脯:“得令!”

转身就要走,我又叫住他。

“别用真名。”

他回头。

“就说……‘疯子要开大会了,谁不去谁后悔’。”

他咧嘴一笑,窜上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抬头看天。

云层厚,月光透不下来,但我知道,有人在看我。

不是萧景珩那种明面上的盯,也不是谢无赦那种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的恨。这种注视,更冷,更静,像是从高处垂下来的一根线,轻轻搭在我身上,等着我动,等着我疯,等着我暴露。

可问题来了。

我越疯,疯批值越高,系统越嗨。

但现在,我站在院子里,故意提高嗓门骂了句:“萧逸这种货色也配进我楚家门?狗都不吃剩饭!”

按理说,这种话一出,系统该刷弹幕了。

可没反应。

我再骂:“圣院那帮长老,一个个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连裤衩都输光了,还好意思谈什么规矩?”

还是没动静。

疯批值增长近乎停滞,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眯眼。

明白了。

不是没人看我。

是有人,不让别人看我。

系统弹幕终于跳出来:

【警告!检测到“静默注视者”,精神屏蔽场生效中。疯批值采集效率下降67%。建议:反向追踪情绪源。】

我笑了。

好手段。

不杀我,不扰我,只是轻轻一罩,把我从众人的认知里摘出去。我不再是“那个疯子楚昭”,而是一个被屏蔽的信号,一个被过滤的噪音。

你想让我孤立无援?

行啊。

那我就演一出更大的戏。

我转身进屋,翻出几坛劣酒,又从床底下拖出个破锣,招呼了几只刚归顺的低阶妖魔——一只瘸腿蛤蟆、一只断角山羊、还有一只只会打嗝的穿山甲。

“来来来,今儿茶话会升级,改叫‘战略研讨会’!”我拍桌子,“议题就一个——怎么让圣院天翻地覆!”

蛤蟆一蹦:“昭哥威武!一瞪眼陆长老都得跪着听令!”

山羊咩咩叫:“昭哥真身是灭世魔尊,早就该杀上圣院了!”

穿山甲打了个嗝,冒出一句:“昭哥今晚要血洗长老院吗?”

我举杯:“对!就该这么传!传得越疯越好!说我一念焚城,说我要夺舍陆九渊,说我要把萧家祖坟点了当篝火!”

妖魔们嗷嗷叫,锣敲得震天响。

我在笑,可脑子里在算。

系统在沉默。

但我在等。

等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因为这些话,产生一丝情绪波动——恐惧、警惕、兴奋,什么都行。

只要他动念,我就有办法揪出他。

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系统弹幕突然刷屏:

【捕捉到窥视节点——西北角,梧桐巷第七户。情绪反馈微弱,疑似经过多重屏蔽。来源:高维认知干扰体。】

我放下酒杯。

梧桐巷第七户?

那地方我熟。普通民宅,住着个退休的老文书,平日连门都少出。

可现在,有人借他的壳,在看我。

我冷笑。

好啊,你想看我演戏?

那这台戏,我送你个包厢。

我起身,走到院角,从断剑裂痕里抠出一点锈渣,混着血涂在一张黄纸上,画了道符。这不是什么高深符箓,就是个追踪引,靠疯批值驱动,专咬情绪源。

折成纸鹤,指尖一弹,它无声飞出,钻进夜色。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漏下一缕光,照在断剑上。

锈迹斑斑的剑身,忽然闪过一丝暗红。

像血。

又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