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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环上的铁锈蹭在我掌心,有点涩。

我手指还搭在上面,屋里那三个人的气息没散。那个会匿息术的家伙,呼吸压得比蚊子翻身还轻,以为藏得好。可断剑在我腰侧微微震了一下,像提醒我别忘了刚才谁在偷看。

我不急着进去。

反而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靠着街边石墩坐下。这位置好,进可攻退可跑,还能把整条街收进眼里。最重要的是——他们能看见我。

这才叫配合演出。

我刚坐稳,系统弹幕就飘过一行:【+2】【你搁这儿等剧本呢?】

“闭嘴。”我在心里回了一句,“等鱼上钩。”

话音落不到半盏茶功夫,东头来了三个人。穿得破,但不是真穷那种。裤脚补丁打得齐整,鞋底也没磨穿,一看就是临时换的衣服。领头那个故意把外袍撕了道口子,露出半截手臂,肌肉绷得像是天天抡铁锤。

演技太差。

他们走到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装作认出我的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

“哟。”领头的开口,嗓门挺大,“这不是楚家那位嘛?听说从古墓里爬出来一条命,挺不容易啊。”

我歪头看他,嘴角一扯:“不容易?那你来试试?”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不接羞辱那一套。

后面两人往前凑了半步,摆出围堵架势。左边那个摸了摸腰间短棍,右手却在袖子里掐诀——典型的试探型法阵启动动作,想引我动手,测灵力波动。

可惜我今天不营业。

“你们几个。”我拍了拍裤子站起来,顺手把断剑往腰带里塞了塞,“是新来的乞丐协管会?还是街头行为艺术团招人?穿成这样站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帝都在搞扶贫汇演。”

围观群众开始往边上让。

领头的脸色变了。他大概背了台词,本来想激我发火,结果被我当成笑话讲了。

“少装疯卖傻!”他猛地提高声调,“你以为躲在这儿就能蒙混过关?大家都知道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知道了啊?那挺好,省得我一个个通知。”

这话一出,他们仨都僵了下。

我往前走了一步,他们不自觉后退。

“听着。”我语气忽然懒下来,像在跟不懂事的小孩说话,“我不在乎你们是谁派来的,也不想知道你们背后有几个老板。我就问一句——你们主子有没有告诉你们,万一我根本不怕查,怎么办?”

没人答。

我笑了:“没有吧?因为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所以他只能让你们这种三阶都不到的外围杂鱼来试水。连个像样的打手都舍不得派,说明他现在比我还不确定。”

我抬手,指尖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他在赌,赌我是真有底牌,还是纯靠运气活下来。而你们——就是他的赌注。”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脚步没停,只淡淡扔下一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下次想探我虚实,至少派个能听懂人话的来。不然……”

我顿住,回头瞥了一眼,眼神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那个还在掐诀的手上。

“下次我可能就不只是说说话了。”

他们站在原地,没人敢动。

我继续往前走,步伐不紧不慢。脑子里系统又蹦出来:【+8】【嘴炮拉满,敌人cpU干烧了】

“少捧。”我心里嘀咕,“干活就行。”

走出十几步,我忽然停下,从怀里摸出一块铜板,随手丢进路边一个瘸腿老汉的碗里。

老汉抬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低声说了句:“谢公子赏。”

我没应声,只冲他眨了下眼。

他知道意思。

这是暗号——有人盯梢,注意传递路径。

我继续朝楚家大门走去。这次没再停。

快到台阶时,袖口缝着的银鳞又开始发烫。这是阿骨打那边传来的回应信号,说明他已经收到消息,开始调动老规矩的人手。那些流浪狗、糖人摊、粪车里的腐尸妖,全都会睁大眼睛,盯着今晚每一个靠近楚家的人。

我不需要他们动手。

我只需要他们看。

走到门前,我终于伸手推门。

吱呀——

门开了条缝,里面站着个仆人,脸色发白,像是刚被人训过话。

“三……三少爷。”他结巴了一下,“老爷让您……先去前厅候着。”

我没理他,径直往里走。

院子里静得出奇。树影横在地上,像画歪的符。我走过影壁时,眼角余光扫到墙根那圈蛇鳞草——蓝光已经褪了,但叶尖还带着点湿意,说明刚才确实有人用精神探查扫过这片区域。

两拨人,都来过了。

一波是从西边来的学院派,手法细腻,探得慢但范围广;另一波是南巷方向的粗线条网,频率高、间隔短,明显是谢无赦那种急性子手下干的。

有意思。

他们都以为我在防,其实我在钓。

我走到前厅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真让他进来了?万一他带了什么回来……”

“陆长老都亲自出面保他,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当场搜身吧。”

“可要是他真有问题,咱们楚家第一个遭殃。”

我站在门外,没进去。

反而轻轻咳了一声。

屋里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脸上堆着笑:“昭儿回来了?一路辛苦。”

我看着他,笑了笑:“二叔这么关心我?要不改天请你吃饭?我请客,你买单。”

他笑容一滞。

“我刚从荒原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我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正好听说家里最近不太平,老鼠乱窜,连门都不敢关严实。你说巧不巧,我最擅长抓老鼠了。”

屋里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我没坐主位,挑了张靠窗的椅子坐下,顺手把断剑放在桌上。剑身锈迹斑斑,可就在阳光照进来的一瞬,它忽然颤了一下,像是睡醒的蛇。

系统弹幕立刻跳出来:【+5】【这出场方式,阎王看了都想递烟】

我懒得理它。

目光扫过屋内三人——二叔、管家、还有一个陌生面孔,应该是新来的账房先生。三个人坐姿端正,眼神却各有不同。二叔是虚伪关切,管家是畏惧中带点好奇,至于那个账房……

他左手腕上戴了串木珠,每颗都刻着微型追踪符。

典型的情报组标配。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有点凉。

“对了。”我把杯子放下,忽然开口,“刚才街上那三个要饭的,是不是你们雇的?”

三人齐刷刷一愣。

“不是?”我耸肩,“那他们可真够闲的,大白天组团来给我送温暖。不过话说回来,下次要是还想试我反应,建议直接派个人来问我‘你是不是拿了宝物’——比装流浪汉专业多了。”

屋里没人接话。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行了,我也累了,先回我那小破屋躺会儿。记住啊,晚上别让下人乱走动,我睡觉讨厌吵。”

说完我就往外走。

走到院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这小子……不对劲。”

我嘴角一扬,没回头。

等我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天已经快黑了。

推开门,屋里积了层灰。我懒得收拾,直接往床上一躺。

断剑挂回墙上,刀柄对着门。

我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但我更知道——

他们已经开始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