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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还在耳朵里震着,我腰间的断剑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林小满就站在我面前,手里攥着那枚铜牌,指节有点发白。

我没动,也没说话。刚才从议事厅出来那股劲儿还没松下来,现在又来一个带着古墓标记的小丫头,怎么看怎么像套。

“你这玩意儿,”我冷笑,“是地摊上五文钱三块买的吧?还带包邮?”

她没笑,也没退:“楚昭,你在实验室用血符封文件的时候,我就在通风口上面。你没发现,是因为我把自己的呼吸声调成了和管道震动一样的频率。”

我眼皮跳了下。

这话说得不夸张,但细想挺吓人。通风口那地方连老鼠都难爬进去,更别说悄无声息待那么久。

阿骨打从墙角阴影里探出半个脑袋,小声嘀咕:“昭哥,她心跳正常,不像撒谎。”

我抬手示意他别出声,盯着林小满:“那你为什么不早出来?等到现在,是觉得我刚跟陆九渊演完戏,脑子最乱最好骗?”

“因为之前你还在装。”她声音压低,“你在所有人面前装废物、装莽夫、装运气好。可今天你对陆九渊说‘你不是想用我,是想吞了我’的时候——你没演。”

我嗤了一声:“所以你就认定我是队友了?万一我是比他还疯的疯子呢?”

“疯子不会留证据。”她直视我,“你会。你把文件藏进袖子里,还做了三重备份。真正想毁掉一切的人,只会一把火烧光。”

系统在脑子里蹦出一行字:【高风险信任试探,疯批值+15】。

我摸了摸断剑柄,锈迹蹭了指尖一下,有点扎手。

“行啊,”我说,“那你现在站这儿,是想当义士还是想当线人?要是后者,我这儿有份兼职——替我盯着图书馆地下室的旧档案室,每周报一次谁借走了禁书目录,月薪两顿食堂加餐,干不干?”

她没笑:“我要的是参与权。不是跑腿。”

“参与?”我挑眉,“你知道谢无赦背后是谁吗?知道陆九渊昨晚被打成那样,为什么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你知道x系列实验真正死掉的那些人,最后变成了什么?”

“我知道x-3号实验体是我表哥。”她忽然说。

我愣了半秒。

她继续:“他失踪前三天,来找我借过《古代符文基础》,说要做个防护阵。后来他在地下三层值班,再没出来。七天后监控拍到他穿着白大褂走回宿舍,可他的眼睛……全是黑的。”

我没吭声。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听。圣院这些年消失的人不少,官方说法都是“意外事故”或者“自行离校”。但我知道,很多人根本没离开,只是换了个样子活着。

“你记了多少?”我问。

“三年,七本日志。”她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从第一起异常事件开始——包括萧家每月十五往药膳房送的‘补气汤’成分分析,谢无赦每次考核后去的密室编号,还有……陆九渊每年冬至那天,独自进入祭坛的时间。”

我接过本子翻了两页,字迹工整得不像学生笔记,倒像是情报汇总。

“你一个人干的?”

“有时候有人帮我删监控记录。”她说,“但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代号‘扫把精’。”

阿骨打一听乐了:“哎哟,这外号真寒碜,谁起的?”

我瞪他一眼:“闭嘴,这外号是你自己争来的。”

转头看向林小满:“你说你知道我在查什么。那你也该知道,我现在信谁都可能送命。”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她把铜牌往前递了递,“它是在我表哥最后一本日记里找到的。背面刻着一组数字——07-19-33。这是圣院地下档案库的物理锁密码,只对持有古墓印记的人生效一次。”

我接过铜牌,指尖刚碰上那扭曲符号,断剑突然嗡了一声,像是认出了老熟人。

一股凉意顺着金属传上来,不是魔法波动,更像是……某种共鸣。

系统弹幕闪了一下:【古墓遗物确认,能量匹配度87%,疯批值+10】。

我眯眼:“你不怕我把这东西拿走,然后把你扔给下一个想灭口的人?”

“怕。”她点头,“但比起躲在角落看真相烂掉,我宁愿赌一把。”

我笑了。

不是那种狐狸似的假笑,是真觉得有点意思。

一个旁听生,三年时间偷偷摸摸记了七本日志,敢爬通风管,能分析药汤配方,甚至还搞到了地下档案库的临时密钥——这种人要是放在以前,早就被当成威胁清除了。

可她活得好好的,每天按时上课,安静抄笔记,连食堂打饭都排在队伍中间。

这才是最狠的伪装。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我问。

“因为其他人要么已经坏了,要么根本不想醒。”她说,“而你不一样。你明明可以一直装下去,却偏偏要在议事厅掀桌子。”

我摩挲着铜牌边缘,没急着回答。

疯批值在涨,说明这事不简单。系统从来不为平庸的选择加分。

“今晚子时,”我说,“东苑后巷茶棚。”

她点头:“我去。”

“别带多余东西。”我补充,“也别让人看见你往那儿走。要是被跟踪,就在第三个路灯柱上贴张草纸,画个叉就行。”

“明白。”

她转身要走,我又叫住她:“林小满。”

她回头。

“你表哥的事,”我说,“我会查。”

她眼神颤了下,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阿骨打窜到我身边:“昭哥,真让她进局?”

“没让她进。”我收起铜牌塞进内袋,“我只是给她个考试机会。”

“考啥?”

“考她能不能活到子时。”我拍拍他脑袋,“你去盯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要是有人截胡,咱们就得换个见面地点。”

“得嘞!”他转身就要溜。

“等等。”我拽住他后领,“顺便去厨房顺两个肉包子,再来壶热茶。待会儿要是真有人来敲门,总不能让人家干聊。”

他咧嘴一笑:“懂了,昭哥这是要搞‘温情路线’?”

“少废话。”我推他一把,“再磨蹭,今晚你就啃冷馒头。”

他一溜烟没了影。

我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天。

云层压得很低,风也开始卷了。

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断剑柄,那股阴寒感还在,像是铜牌上的符号还在共振。

我低头看了看袖口露出的一角笔记本,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七本·终章未启”。

雨点终于落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小团灰雾。

我转身朝住处走去,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刚拐进东苑小门,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脚步,也不是风。

是金属摩擦木框的声音。

我停下,没回头。

那是我屋窗框松动的老毛病,平时没人碰不会响。

但现在,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