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冰墙裂开的瞬间,我没来得及喘口气,脚下的祭坛就塌了。

我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跟着往下坠,耳边风声呼啸,阿骨打在旁边大叫了一声“昭哥!”,我反手一把揪住他后领,另一只手猛地将断剑往岩壁里一插。

“铛——”

火星四溅,剑身卡进石缝,总算把下坠速度扯慢了一截。可这地方压根没路,只有倾斜的岩面和不断涌出的黑水,我们俩像两袋土豆似的顺着湿滑的坡道一路翻滚,最后“扑通”两声砸进一条暗河。

水冷得不像话,一浸进来骨头缝都发麻。我呛了口,赶紧憋住气,一手死死攥着断剑,一手把阿骨打从水里捞起来。他咳得满脸通红,尾巴湿漉漉地贴在腿上,抖了两下也没抖干净。

“你没事吧?”我抹了把脸,声音压低。

“还……还能喘。”他扒着河底石头爬起来,牙齿打着颤,“就是这水……有点邪门。”

我没吭声,环顾四周。

这条河藏在地下深处,头顶是倒悬的钟乳石,底下铺着青黑色的淤泥,水面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河床里埋了会发光的矿脉。那些光点连成一片,组成歪歪扭扭的纹路,像某种符文,又像被人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痕迹。

更瘆人的是水面上漂的东西。

几具尸体浮在不远处,脸朝下,四肢扭曲得不像人形,手指关节膨大,指甲变成黑紫色,像是泡久了又被什么东西啃过。其中一个衣角翻卷着,露出胸口一块烙印。

我眯眼看了两秒,抬脚踩着河底往前走,水刚到腰,每一步都像踩在烂泥里。阿骨打想拦我:“昭哥,别靠太近,这味儿不对……”

“怕什么?”我冷笑,“它们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吱声,死了还能诈尸?”

说着,我用断剑尖挑起那具尸体的衣领。

布料一掀开,一股腐臭混着腥甜的气味直冲鼻子。但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块烙印上——扭曲的符文,边缘带着锯齿状的钩刺,和谢无赦战袍下摆绣的图案一模一样。

不是相似,是完全一致。

我盯着那纹路,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像是有根弦被狠狠拨了一下。

【检测到妖气本源!疯批值+250】

【解锁记忆碎片:千年前的妖变浩劫】

眼前一黑,画面闪现——

天是红的,云像烧透的灰烬。大地裂开无数口子,黑雾从地底喷涌而出,所过之处,人跪地哀嚎,皮肤下鼓起虫子似的凸起,眼睛翻白,嘴里吐出带血的泡沫。远处一座高台上,一个背影执剑而立,长发飞扬,脚下是漫到 horizon 的血海。

有人在喊:“封!快封!它要出来了!”

那个背影缓缓抬头,声音冷得能冻住火焰:“封。”

一道剑光劈下,天地寂静。

然后一切消失。

我猛地回神,呼吸一滞,手里的断剑差点脱手。那不是幻觉,是记忆,是我的记忆——至少是属于那具身体的记忆。

“昭哥?”阿骨打扶住我肩膀,声音发抖,“你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是不是刚才撞着头了?”

“没撞。”我甩了甩头,把那股晕眩感压下去,“我看见了。”

“看见啥?”

“看见这场戏是怎么开场的。”我盯着那具尸体,声音低下来,“谢无赦不是第一个搞这套的人。千年前就有人试过——把活人变成半妖,用来当容器、当祭品、当行走的瘟疫。只不过这次,他换了件衣服,装成了救世主。”

阿骨打听得一脸懵:“所以……这些人都被他弄成这样了?为啥啊?图个乐?”

“图力量。”我蹲下身,用剑尖轻轻刮了刮那符文边缘,“这种烙印不是随便能刻上去的,得用活人一点点喂妖气,直到他们身体扛不住,开始异变。他在攒一支妖化军团,等时机一到,一口气放出来,整个帝都都得乱套。”

阿骨打听得脖子一缩:“那咱们赶紧往上跑啊!通知圣院!找人来清场!”

“通知谁?”我冷笑,“圣院里多少人巴不得天下大乱?再说了,你觉得他们会信?一个‘魔法废柴’说首席天才在搞人体改造实验?人家只会说我又疯了。”

阿骨打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个笑话,说狠点叫“楚家耻辱”,说好听点叫“精神不稳定”。我要是跑去嚷嚷谢无赦拿平民练妖术,估计还没进门就被当成疯子关起来。

可我不在乎。

疯批值已经涨了,系统在脑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蹦出一行新提示:

【当前疯批值可兑换选项更新】

【1. 解锁“血瞳·短时强化”(持续3分钟)】

【2. 获取“妖识共鸣·范围扩大”(感知半径提升至十丈)】

【3. 激活“心智操控·临时指令”(指定一名妖物执行单一命令)】

我没急着选,而是盯着河底那些发光的纹路。

这些符文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人画的,而且方向一致,像是在指引什么。我顺着纹路往前走,水越来越深,温度却反而升高,某些区域甚至冒着细小的气泡,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昭哥!”阿骨打突然低吼,“别动!”

我立刻停步。

他耳朵竖着,尾巴炸成鸡毛掸子:“下面……有东西跟着咱们。”

我慢慢低头。

水面平静,但河底的淤泥正微微颤动,一道模糊的影子贴着地面滑行,离我不远不近,始终在五步之外。我故意放慢脚步,它也跟着放缓;我停下,它就静止。

“它不敢上来。”我说。

“为啥?”

“因为这些符文。”我用剑尖点了点脚下,“你看,它们不只是标记路径,更像是某种结界。只要踩在纹路上走,它就不能碰咱们。”

阿骨打咽了口唾沫:“那要是离开纹路呢?”

“那你就是今晚的夜宵。”我抬脚继续往前,“跟紧,别乱看,尤其是那些尸体的眼睛。”

他哆嗦了一下:“为啥不能看眼睛?”

“因为你看了,它就会知道你在看它。”

话音刚落,前方水面突然冒出一串气泡。

不大,但很规律,像是有人在底下慢慢吐气。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淤泥里伸出来,五指张开,指尖漆黑,缓缓抓向最近的一具浮尸。

我没出声,握紧断剑,盯着那只手。

它把尸体拖向水下,动作缓慢,却不容抗拒。就在尸体即将被完全拽入的瞬间,我猛然抬脚,一脚踩在那手腕上。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水下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低吼,那只手猛地抽回去,迅速沉入黑暗。河底的影子也瞬间退开,退到十步外才停下。

“看来还挺记打。”我收回脚,甩掉鞋上的泥,“不过也说明一件事——这些东西还有意识,知道怕,知道躲,甚至可能听得懂人话。”

阿骨打瞪大眼:“你是说……它们没完全变成怪物?”

“不一定。”我盯着远处,“说不定只是被控制了,像提线木偶。真正的问题是,谁在拉那根线?”

我们继续往前。

河床逐渐收窄,两侧岩壁合拢,形成一条幽深的通道。发光的符文一直延伸到尽头,最终指向一个半掩在石笋后的洞口。洞内漆黑一片,连水面都失去了反光,像一块墨色绸缎铺在前面。

我站在洞口前,没急着进去。

断剑在我手里轻轻震颤,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它感应到了什么——就像狗闻到同类的气息。

“昭哥……”阿骨打站我身后,声音越来越轻,“我觉得……咱们不该进去了。”

“为什么?”

“这水……它在动。”

我低头。

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正以极慢的速度流动,方向正是洞内。可这河明明没有坡度,也没有风,水不该自己流。

除非,里面有个东西在吸。

我眯起眼,抬脚踩进水中。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断剑的震动就强一分。等到第五步时,剑身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铮”响,像是琴弦绷到极限。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扫到水面。

不是倒影。

水面上,有一行字,缓缓浮现。

像是有人用手指蘸了血,在水上写了七个歪歪扭扭的字:

“你当年封的,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