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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还插在地里,我跪着没动,膝盖压着碎石,疼得发木。血从掌心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符文阵上,像是在给这破系统续费。

刚才那股暖流已经退了,可身体还在抖。经脉像被烧红的铁丝穿过去,一抽一抽地扯着神经。我咬了下舌尖,腥味冲上来,脑子总算没糊。

封印成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头顶那道裂缝还是灰蒙蒙的,风早停了,金雨也歇了,可空气里还飘着点细灰,落下来黏在脸上,又痒又闷。我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了黑,顺手在青袍上蹭了蹭。

【封印解除70%!疯批值溢出!奖励“规则免疫”(限时1天)!】

系统终于冒头,弹幕炸得我脑仁一震。

我扯了下嘴角:“一天?够了。”

话刚说完,胸口突然一紧,像是有根绳子猛地勒住肺。我咳了一声,没吐血,但喉咙口泛着铁锈味。低头看那断剑,锈迹裂开的缝里透出一丝暗金光,一闪即逝。

这玩意儿认主了。

也是,当年写进天地规则的签名,现在重启验证,谁敢说不合法?

我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拔。

咔。

剑刃离地那瞬间,整片废墟轻轻晃了一下,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打了个嗝。脚底的符文阵彻底熄了,只剩几道焦黑的裂痕,像干涸的河床。

我撑着剑站直,腿有点软,但还能撑住。

阿骨打之前趴的地方还在冒烟,碎石堆里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哗啦”一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扒开瓦砾,接着是脑袋,灰扑扑的,尾巴耷拉着,跟拖把似的。他整个人滚出来,趴在地上喘气,嗓子里咯咯响。

“昭……哥。”他抬头,眼睛勉强睁着,“我……感应到了。”

我没说话,等他往下讲。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墙:“萧家那些容器里的妖化人……醒了。不止一个,几十个……正往帝都方向跑。”

我眯眼。

不是逃。

是放出来的。

陆九渊死了,但他留下的局没塌。萧家那帮人,早就不是人了。他们养妖化人,不是为了对抗谁,是为了当容器——把自己变成半妖,再借仪式完成“人转妖神”。

现在封印一稳,地脉震动,连锁反应直接激活了埋在萧家祖宅下的节点。

他们是想趁乱收割。

“跑了?”我问。

阿骨打摇头:“还没出城,但在动。它们……像是被人引导的,路线很整齐。”

我冷笑。

整齐?那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萧景珩那个白衣狗,表面温润如玉,背地里靠吞人心维持人形。他要是知道自家后院炸了,第一反应不是救人,而是把妖化人当成棋子,往外送。

送到哪儿?

帝都人口密集,一旦失控,半个城都得变炼狱。

到时候,圣院镇压不力,皇帝震怒,再栽个“楚家三少爷擅自开启封印导致灾祸”的罪名——完美。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剑。

剑身冷,但我掌心发烫。

【检测到高阶规则冲突倾向,疯批值+50】

【建议:主动出击,立威止损】

我笑了。

这系统现在倒是会算账了。

“阿骨打。”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压着劲儿。

他耳朵动了动,勉强抬起头。

“传令下去。”我盯着东南方向,血瞳微微亮起,“所有受我控制的妖物——城门别关,也别拦。看见妖化人,别动手,带路。”

他一愣:“带路?往哪儿带?”

“萧家祖宅。”我咧了下嘴,“既然他们想玩献祭,那就给他们加个菜。这么多‘祭品’自己送上门,老祖宗地下有知,也该感动哭了。”

阿骨打嘴巴张了张,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不。”我摇头,“我是要让萧家的‘清白名声’,当场爆雷。”

萧家是什么?帝都顶级世家,世代忠良,族规森严,连族谱上写错字都要罚跪三天。结果呢?家里藏着几十个妖化人,平日装仆人、装护卫、装账房先生,晚上吸人精气练功。

只要这些“家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出原形,冲回祖宅——

那就不只是妖患。

那是丑闻。

是灭门的引信。

阿骨打咧嘴笑了,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昭哥……你这招,比直接烧了还狠。”

“烧了太便宜他们。”我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咔咔响,“得让他们先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

话音落,我抬起左手,血瞳微闪,意识顺着妖控网络铺开——

全城范围,三十一只低阶妖物同时响应。

东城门的老鼠精正在啃墙角,接到指令立刻停下,转身钻进暗渠;南市口卖糖葫芦的狐妖收摊不干了,拎着杆子往萧家方向溜达;就连西巷那只天天装瘸腿乞丐的蛤蟆怪,也蹦跶着挪向预定坐标。

它们不攻击,只引导。

像一群看不见的牧羊犬,把即将失控的羊群,悄悄赶向屠宰场。

我站在原地,没动。

但整个帝都的暗线,已经开始收拢。

阿骨打趴在地上,喘得越来越重,妖气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断。他抬手抓了把土,攥得死紧:“昭哥……我能撑住……别撤契……”

我没回头:“你不撤,我就不撤。”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笑,然后脑袋一歪,昏过去了。

也好。

接下来的事,不适合清醒的人看。

我低头看剑。

锈迹又裂开了一寸,露出底下更深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代码。指尖抚过那道裂痕,传来一阵细微震感,像是剑在回应我的念头。

【疯批值持续增长中……当前总额:】

【解锁记忆碎片x3】

【提示:新权限可尝试“逆向标记”】

我挑眉。

逆向标记?

意思是,不仅能控制妖魔,还能反向锁定某个“施术者”,让他养的妖,当场调头?

那不就是——釜底抽薪?

我笑了。

萧景珩啊萧景珩,你不是最喜欢拿别人当棋子吗?

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你的棋子,突然站起来给你磕了个头,然后反手把你家大门撞塌**。

我抬起右手,血瞳锁定帝都中心那片白墙黑瓦的府邸群。

意识沉入系统,找到刚刚解锁的功能。

【逆向标记启动,请指定目标源】

我想了想,默念——

“萧景珩。”

下一秒,断剑嗡鸣,剑尖自动偏转十五度,指向东南。

【标记成功。关联妖化人数量:47】

【操控权争夺倒计时:30秒】

【提示:对方若无防备,成功率97%】

我靠。

这系统,越来越懂我了。

三十秒后,那些原本奔向街头的妖化人,会突然停住,然后——掉头。

不是逃跑。

是回家。

带着满身血腥气,獠牙外露,眼珠发绿,一路撞翻街口石狮,踹烂朱漆大门,直奔祠堂。

而萧景珩呢?

他一定还在装模作样,穿着白衣,摇着玉扇,跟长老们商量“如何善后楚昭引发的封印动荡”。

他不会想到,他自己养的“刀”,正提着脑袋,往他家祖坟上踩。

我站在废墟中央,风吹得袖子猎猎响。

血瞳没灭,断剑在手。

身体是真快散架了,肋骨处像卡了把钝锯,一呼吸就拉一下。但我没坐,也没躺。

赢一次不算赢。

把对手的脸按进泥里,还要让他自己喊爽,才算赢。

远处,第一声骚动传来。

不是尖叫,是钟声。

萧家祠堂的晨钟,本该卯时才敲,现在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一下。

铛——

然后,没了。

像是敲钟的人,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我勾了勾嘴角。

来了。

我轻声说:“阿骨打,睡踏实点。”

接着,抬起断剑,剑尖朝天。

不是宣战。

是点火。

“去吧。”我说。

话音落,东南方向,四十七道妖气同时转向。

像四十多头疯兽,齐刷刷调头,冲向同一个地方。

我站在原地,听见风里传来第一声惨叫。

不是人喊的。

是玉骨折扇,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