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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巷口,袖袋里的碎片还烫着,像块刚出炉的烙饼。阿骨打缩在身后,喘得跟拉风箱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刚才那老头没影子,走路三步一停,分明是被人下了控尸咒的傀儡。这种手段阴毒得很,活人当妖引子,走一步种一道符,等全镇人都吃下催熟药,整座城就成了养妖的温床。

而萧景珩,就是那个端锅煮人的厨子。

“走。”我转身就往南街深处去,脚步没半点迟疑。

阿骨打小跑跟上:“昭哥,咱不躲了?刚才陆九渊都露面了,这会儿满城眼线,你再出头……”

“正要出头。”我冷笑,“他请我赴宴,我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阿骨打一愣:“谁请你了?我没看见啊。”

我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条,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又拼回来的。上面字迹清秀,墨香淡淡,写着:

【今夜子时,南街醉仙楼,备薄酒一席,恭候楚三少爷大驾。】

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一把玉骨折扇,扇面兰花含苞待放。

“这不是请柬,是战书。”我把纸条揉成团,掌心一碾,化作飞灰,“他知道我看穿了井中毒药,也知道我拿到了记忆碎片。这一顿饭,不吃也得吃。”

阿骨打咽了口唾沫:“那……我能去不?帮你掠阵!”

“你去了只能添乱。”我瞥他一眼,“回去守着那口井,要是有人想抽水、埋土、动符文,你就给我掀了他半边屋顶。”

“哦……”他耷拉着脑袋,“那你小心点,萧景珩那张脸笑起来比哭还瘆人。”

我没回话,抬脚进了南街主道。

醉仙楼灯火通明,红灯笼挂得齐整,门口两个小厮穿着簇新绸衫,见我来了还躬身行礼。可我一靠近,鼻尖就闻到一股味——不是酒香,也不是菜香,是肉烧焦了的腥气,混着点紫纹矿石才有的酸腐。

果然是个局。

我拍了拍衣摆,推门进去。

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帝都来的贵客,锦袍玉带,谈笑风生。主位上坐着萧景珩,白衣胜雪,手里摇着那把玉骨折扇,见我进来,嘴角一扬:

“楚兄终于到了,再晚一步,菜都要凉了。”

我扫了眼桌上八道热菜,盘子里肉块切得整齐,泛着油光,可肌理走向全反着来,筋络像被人硬生生扭过的麻绳。

假肉。

而且是用妖核催化出来的“人胎肉”,专供妖化者食用,吃了能加速蜕变,但代价是神智尽失,沦为野兽。

我慢悠悠走到自己位置前,没坐,反而伸手拿起筷子,在一块“牛排”上轻轻戳了两下。

肉没弹,反倒渗出一点暗紫色的液体。

“你们这厨房手艺不行啊。”我咧嘴一笑,“仿生肉做得太糙,连血管走向都搞错。这玩意儿,是拿死人炼的吧?还是说——”我抬头看向萧景珩,“北疆那口井里泡出来的?”

满堂笑声戛然而止。

萧景珩扇子一顿,眼神却没变,依旧温润如初:“楚兄说笑了,哪来的井?我们吃的可是上等妖兽肉,特地从西岭运来的。”

“西岭?”我嗤笑一声,“西岭的妖兽长八条腿?还是说它们的血是紫色的?”

说着,我猛地将整张桌子掀翻!

碗碟砸地,汤汁四溅,那几块“肉”滚落在地,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紫纹,像活物般蠕动。

“诸位。”我踩上倾倒的长桌,居高临下环视一圈,“知道你们刚才吃的是什么吗?”

没人说话。

我指了指地上还在抽搐的肉块:“这是人肉。准确地说,是喝了毒水、被种下妖核的百姓,死后炼出来的‘材料’。你们嘴上沾的油,是他们的脑浆;你们咽下去的汤,是他们的骨髓。”

“哗——”

全场炸了。

有人干呕,有人后退,更有几位脸色发青,双眼开始泛绿。

我知道,他们已经被种下了妖核,只差一个引子就能彻底妖化。

而我现在,就是那个引子。

萧景珩终于收了扇子,声音依旧平和:“楚昭,你若无凭据,这般污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凭据?”我冷笑,“你扇骨里的毒针是凭据,你井底下的紫光是凭据,你今晚这桌‘宴席’更是凭据!你以为穿件白衣服装君子,就能瞒天过海?”

我一步步走向他,“你笑得越温柔,心里就越烂。你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蛆。”

他瞳孔微缩。

就在这一瞬,疯批值狂飙:

【检测到大规模心理冲击!行为极度离谱!疯批值+800!】

【解锁‘妖语真言’片段!可用一次!】

我张口,没喊,也没怒吼,只是轻轻吐出三个字:

“剥——皮——令。”

声波无形,却如刀锋扫过全场。

刹那间,所有宾客脸上肌肉开始扭曲,皮肤寸寸裂开,像是有东西从里面往外顶。紧接着,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狰狞原形——有的长着蛇鳞,有的嘴里伸出触须,更有一个妇人,头顶裂开,钻出两条黑色藤蔓。

他们不再是人。

他们是妖。

而且是被萧景珩亲手喂养、操控的妖奴。

“啊啊啊——!”惨叫四起,有人想逃,可门早已被封死,窗户也被符纸贴牢。

这群妖化者转头就朝我扑来,利爪撕风,獠牙森然。

我站在翻倒的桌上,纹丝不动。

血瞳缓缓亮起,眸中似有熔金流转。

“穿人皮久了,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忘了?”我轻笑,“现在——轮到我请客了。”

话音未落,一人已扑至面前,五指如钩直掏我咽喉。

我侧身避过,反手掐住他手腕,妖力一震,骨头“咔”地断成三截。

他惨叫未出,我一脚踹在他胸口,整个人撞飞出去,砸翻两名同伴。

又有三人围上,我跃起踩上一人肩膀,借力腾空,顺势抽出腰间断剑——虽是半截锈铁,但在疯批值加持下,刃口竟泛起幽蓝冷光。

横扫!

三颗头颅齐飞,落地时还未断气,嘴巴仍在抽搐,喊着同一个词:

“容器……归位……”

我落地站稳,断剑拄地,环视四周。

满厅妖物嘶吼着逼近,眼中只有杀意,毫无理智。

萧景珩坐在角落阴影里,终于不再微笑。他缓缓合上折扇,指尖轻敲椅背,像是在听一场即将落幕的戏。

“你毁了我的宴。”他说。

“不是毁。”我甩掉剑上的血,“是替你换菜单。”

我抬起断剑,指向他:“下一道菜——是你。”

他没动,只是轻轻摇头:“楚昭,你以为这就完了?你揭穿一场宴,杀几个废物,就能动摇大局?”

“我不需要动摇大局。”我舔了舔唇角,血腥味很重,“我只需要让他们记住——”

“吃人的,终将被吃。”

我话音刚落,头顶梁上传来细微响动。

不是脚步,是布料摩擦木梁的声音。

有人蹲在上面。

我没抬头,只是握紧了断剑。

剑柄上的纹路,正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