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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摸了摸袖口,指尖蹭到一点干涸的血渍——是刚才写血书坐标时划破的。现在那伤口居然又裂开了,一滴血顺着指缝滑下来,正好落在裂缝边缘。

血珠刚碰上石面,立刻被吸了进去。

下一秒,地面微微震动,裂缝像活了一样往两侧扩开半寸,一股腥冷的风从底下冲上来,带着腐草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

“行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你请客,我进门。”

阿骨打从巷子拐角窜出来,人形还没完全变稳,虎牙还露在外面,一边跑一边喊:“昭哥!南境商会后门那批纸钱烧完就不见了,灰都不剩!”

我没回头,直接踩进裂缝:“那你闻见什么了?”

他一个猛扑跟上来,在我身后缩着鼻子猛嗅:“药味儿……甜腻的那种,还有……人血泡过水的味儿。”

脚下的路开始往下斜,石阶湿滑,每一步都像踩在冻肉上。头顶的光很快没了,四壁变成粗糙的夯土墙,墙上印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拖痕,像是有人被拽着走过去的。

断剑突然不动了。

我停下,伸手按住剑柄。它刚才还在震,现在却安静得反常,连锈皮剥落的声音都没了。

“你怕了?”我低声说,“刚才不是挺能抖的吗?”

话音刚落,剑身猛地一跳,仿佛被人从里面踹了一脚。

前面出现三道并列的岔口,左边有水声,中间铺着碎骨,右边墙上挂着一串褪色布条,随风轻轻晃。

阿骨打凑近右道:“这布……是楚家旧仆穿的衣料。”

我冷笑:“那就走中间。”

他愣了下:“为啥?”

“死人走左,活人走右,中间这条——”我抬脚踢开一堆碎骨,“是专门留给‘半死不活’的人走的。他们想让我挑,我就偏不按规矩来。”

我们刚踏进主道,阿骨打突然低吼一声,整个身子横着撞过来,把我狠狠甩向侧壁。

“嗖!”

十支黑箭擦着我耳朵飞过,钉进对面土墙,箭尾还在嗡嗡震。

我靠在墙上没动,看着那些箭。箭杆漆黑,箭簇泛青,一看就淬了毒。更绝的是,每支箭尾都刻了个小“南”字。

“还挺讲究。”我扯了扯嘴角,“送礼都带落款。”

前方黑暗里走出十个人,全都穿着南境制式的黑皮甲,手里握着短弓。领头那人拉满弦,箭尖对准我的喉咙。

我没急着动。

血瞳已经在眼底烧起来了,只是还没睁。

系统一直没出声,这会儿终于炸了:【检测到群体杀意!疯批值+500!神降状态自动激活!】

我慢慢抬起手,指着最前面那个弓手:“兄弟,你们埋伏的时候,有没有看风向?”

他一怔。

我笑了:“油灯在这儿呢。”

说完一脚踹翻旁边那盏石灯。

灯油泼了一地,火线“嗤”地蔓延开来,正好连到他们脚下。

“现在风向变了。”我说。

血瞳瞬间爆燃。

火焰从我脚底炸开,呈环形往外推,顺着油迹一路烧过去,眨眼就把整条通道照得通亮。那些弓手反应也算快,立刻后退,但退得太急,踩到了自己人设的绊索。

“咔!”

两旁土墙猛地弹出铁网,把他们全关在中间。

“哟。”我拍拍手,“自投罗网?”

他们没慌,反而齐声念起咒文。墙上的纹路开始发光,一圈圈符文浮出来,缠着铁网往上爬。

锁灵阵。

专克高阶魔物的玩意儿。

我眯眼看了看阵眼位置——就在我们来的那条岔道尽头,一道铁栅后面。

“难怪敢在这儿蹲我。”我低笑,“有阵法撑腰,觉得自己稳了?”

阿骨打趴在我边上,尾巴焦了一圈,龇牙咧嘴:“昭哥……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要放火?”

“不能。”我盯着那群人,“惊喜才有意思。”

他们重新拉弓,这次瞄准的是我胸口。

我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踩进火圈里。

“来啊。”我张开双臂,“射死我,让你们主子夸你们忠心。”

十支箭同时离弦。

就在箭雨临身的刹那,我猛然转身,血瞳锁定地面火焰,心念一动——

火流调头,逆着箭势卷上去,把每一支箭都熔成铁水。滚烫的液滴溅在弓手脸上,有人惨叫,有人扔了弓往后逃。

但他们忘了背后就是陷坑。

铁网一收,脚下地板塌陷,十个人全掉了下去,砸在下面一层的木架上,骨头断裂声听得清清楚楚。

系统疯了:【满值神降!疯批值突破极限!解锁“焚世”领域——百米内持续燃烧结界启动!】

体内那股热流直冲天灵盖,我咬牙撑住,没让自己跪下。

火光映着坑底,我看见下面不止是陷阱,还有条暗渠,水流缓慢,泛着绿光。水面上漂着几块铜牌,其中一个正面刻着两个字——“妖市”。

“有意思。”我跳下坑,落地时踩碎了一根肋骨,疼得眼前发黑。

阿骨打紧跟着跳下来,甩了甩头:“这水……有毒。”

“废话。”我弯腰捞起那块铜牌,擦掉泥,“能运活人的地方,能干净到哪儿去?”

他凑过来看:“妖市地下?可那儿不是赌坊吗?”

“赌坊底下藏实验室,多正常。”我把铜牌塞进怀里,“你以为他们赌的是钱?赌的是命。”

他愣住:“啥意思?”

我没答,抬头看向头顶的铁栅。刚才那阵法已经熄了,但锁链还在微微晃。

有人在上面收网。

“别管了。”我迈步走向暗渠入口,“我们现在下去,还能抢在他们关门前撞个正着。”

“可这水太窄,只能一个人爬……”

“你留这儿。”我脱下外袍塞给他,“等我信号。要是半个时辰没动静,你就去西街找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告诉他‘三号炉子漏气了’。”

他瞪眼:“那不是咱们接头的暗语吗?”

“所以别乱用。”我踩进水里,冰得腿一抽筋,“除非我真挂了。”

水流比我想象中急,刚走五步,身后那点光就被吞没了。墙壁变得光滑,像是人工打磨过的石板,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摸上去有点温。

越往里,空气越闷,呼吸像在吸棉花。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不是火光,也不是月光,是一种幽绿色的、漂浮在半空的荧光,照出一间圆形石室的轮廓。

门口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

“活体转运中转站——第三批次,存活率67%。”

我冷笑一声,正要迈步,忽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来:

“这批货不行,脑子烧坏了,不能用了。”

另一个声音回应:“换一批就是。反正上面只问数量,不问质量。”

我贴墙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看。

屋里摆着十几张铁床,床上躺着人,身上插满管子,脸被纱布裹着。天花板吊着一根粗管,不断往他们嘴里灌那种绿色液体。

而在最里面那张床边,站着一个背影熟悉的人。

白袍,折扇,姿态从容。

萧景珩。

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告诉南境,下次送聪明点的来。我要的是容器,不是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