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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霖抬步走进关押败军俘虏的地牢,脚步走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拖沓的声响,直至领头的士兵举着火把停到其中一间地牢门前,火把瞬间将幽暗的牢笼照亮。

“将军。”

“嗯,”武岳霖点了点头,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火把,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

士兵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他后未有半点迟疑利落转身退了出去。

武岳霖将手中的火把又往栏杆那边递了递,透过火光望向那双幽幽沉寂的眼睛,轻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有一日还能瞧到黄将军沦为阶下囚的光景,当真是难得了。”

“武岳霖?”

烛火在那双幽深犀利的眼眸中跃动,他眉头轻蹙,显然是不快他的语气:“武将军有闲心在这儿说风凉话倒不如先将我等救出,为国征战的战士虽败北却也不该受此侮辱才是,武将军莫不是想让舍身冒死的战士寒心。”

“黄将军可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本将军身上扣,若当真心无旁骛一心为国为民守山河的将士,那自然是虽败犹荣,”他挑了挑眉,音调拉长道:“可若是什么为的私心至国民山河于不顾,那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赔罪,你说呢?黄将军?”

“你是何意,莫不是在映射本将军投敌卖国,自演自导这一出败兵之戏!”

二人隔着栏杆眼神交锋,互不相让,一时间地牢寂静一片,周围被扣押的楚家军满脸不忿却也不敢擅自插入二人的交锋,开口为自家将军鸣不平,地牢中低落的水声清晰砸在众人耳中。

武岳霖手上动作之一动,只听得大刀出鞘的声音,寒光夹着震慑人心的杀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眼前劈去。

黄拾遗眼神一颤身形却未动半分,周围的楚家兵将慌了神,惊呼:“将军!”

哐当——

凌厉的刀风披在玄铁锁链上,锁链瞬间断裂成两半掉落在地上,他又挥了两刀,一刀斩断了锁住黄拾遗肩胛骨的铁链,一刀砍断了锁住他双脚的铁链。

“黄将军受苦了,”武岳霖瞥了他一眼收回大刀,语气轻慢见不到半点尊重:“楚家军向来有以一抵挡百的雄狮之称如今离城一战却一败再败,究竟是敌人太强亦或是楚家军的兵器许久未出鞘,钝了?”

黄拾遗神色微沉,尽管受了伤依旧挺胸抬头一副昂扬之态,并不理会他别有深意的嘲讽,只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离城这一战真武将军不也打得十分艰难么。”

武岳霖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渗着鲜血的胳膊上,恍然道:“离城之事相信陛下和太后自有决断,本将又岂能做‘皇帝不急太监急’之事。此次战离城确实不易,本将军有伤在身不能做太大动作,这救出楚家军将士还是有劳黄将军了。”

“......”

黄拾遗和楚家军的一众兵将瞪着他抬步走远连带把火把都带走的行为很是愤慨却又偏偏无可奈何,毕竟他确实有伤在身,再者又是夺回离城的得胜者,启明的大功臣。

将军府的一处厢房外,方贝贝一人在外面来回踱步,眉眼紧锁,神色担忧焦灼,落景渊和武思源由军医处理好身上的伤后也快步往厢房赶来。

二人一进院落就瞧见急地都要将地面跺出一个坑来的方贝贝眼眸一沉,快步迎了上前,沉声问道:“方贝贝,大夫还没出来么?”

“大夫没有出来,他身边跟着的医女倒是出来了几趟,端了几大盆血水出来,也不让人进去看,脸色冷得像是冰山一样,嘴巴像是上了链条一样,半点不搭理人,我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个情况。”

方贝贝本就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年,哪里见过那个场面,见了二人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样,两三步跃了上前狠狠倾诉一番。

落景渊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沉声安抚道:“军中的军医对于刀剑的伤的医治定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地又有护心丹做护,定能化险为夷的。”

“当真?”

“自然,许破俘这小子从小皮实血厚的,此次也定然能化险为夷。”

方贝贝想到许破俘一脸是血,气息微弱的模样,心中惴惴不安可又触及落景渊冷静沉稳的目光才渐渐平息下来。

落景渊想起自家师弟那气若游丝的模样心中满是后怕,尽管心中忧虑十分却也自知不能表露出来乱了阵脚,面上的沉着冷静不过是忍着剧痛强行表现出来的。

武思源眼眸满是愧疚和自责,上前朝落景渊躬身赔罪道:“落兄,许兄弟是因为我才陷入如此凶险之境的,若是我再小心些,或许......”

落景渊抬手将他扶了起来,语气郑重道:“思源兄不必自责,战场上瞬息万变又岂是那么多时机可言的,你不顾生死去毁弓弩战车此乃大义之举,破俘救你受伤也是他心甘情愿亦是本性使然,哪能因为他性命垂危而责怪于你。”

方贝贝听了也连连点头附和:“可不是,若是许破俘那小子知道你在这里自责怕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都得跳回来叱骂你一番。”

“我......”

武思源眼睛一亮,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被咿呀一声出门声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