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的手指刚碰到肩上的液滴，那团水就猛地胀开，变成一片黑雾。雾里浮出一张脸，没眼睛也没嘴，只有一片扭曲的轮廓。它不动，也不说话，但秦放清楚听见了三个字——“归还”。
他没缩手，反而往前凑了点：“你还想抢我刚拿的传承？做梦呢？”
铁幕机械臂一转，扫描光扫过黑雾。“能量频率匹配深海底层，来源方向与目标墓穴相反。不是自然现象。”
汐月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的潮汐铃上。“它在追踪你。”
石敢当直接把盾牌横在队伍前面。“别管它是什么，先走。”
秦放却站着没动。他抬起法杖，对着肩膀上的黑雾开了直播界面。“家人们，这波叫‘差评成精’现场直击！”他咧嘴一笑，“看见没，有人看我不爽，亲自下场了。”
他自己刷了个火箭，弹幕立刻飘过一串“主播牛逼”“这都能活？”“建议反向收编”。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了：“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黑雾人脸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瞬间缩回原形，重新凝成一滴水，啪嗒掉进海流里没了影。
“跑了？”石敢当皱眉。
“不是跑。”秦放关掉直播，“是回去报信了。这玩意儿是探路的，后面还有大的。”
他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岛屿那边不能出事。所有人提速，我得赶在它们动手前上线防御系统。”
水流开始变急，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原本亮着的荧光苔藓一节节熄灭，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远处一口口吞掉。头顶的黑暗越来越厚，连法杖顶端的光都照不远了。
走了不到十分钟，通讯手环突然震动起来。秦放点开，浮空岛的监控画面断断续续跳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外围警戒塔的防护罩正在闪红光，几道黑影贴在塔身上，像霉菌一样慢慢往里渗。
“已经到了？”汐月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么快？”
“不是快。”秦放盯着画面，“是早就埋伏好了。我们进墓穴的时候，它们就在等这一刻。”
他手指飞快滑动，调出防御协议菜单，按下一级警戒指令。岛屿AI回应了一声，随即画面卡住，信号中断。
“干扰了。”铁幕说，“通讯链路被某种负面能量污染。”
“那就远程整活。”秦放把法杖插进旁边岩缝，双手一拍，“全体注意！现在开启《谁怕鬼东西》特别节目！今天咱们不跳舞，改啃盾牌！”
他说着真把石敢当的备用盾牌拿过来，咔嚓咬了一口。“祖传铁板烧，今日特供！观众老爷们，火箭刷起来！”
自己先打赏一个虚拟火箭，弹幕瞬间爆炸。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几乎同时，天际一道光束劈下，精准击中浮空岛外的一座警戒塔。黑影被炸散，防护罩重新亮起。
“有效！”石敢当瞪眼，“你这破招还真管用？”
“管用就对了。”秦放把盾牌扔回去，“我每疯一次，岛上就强一分。它们想偷家，就得先扛住我的节目效果。”
话没说完，前方水流猛地一滞。成百上千根透明触须从岩壁缝隙里钻出来，像蛛网一样朝队伍后方缠去。
铁幕反应最快，机械臂弹出脉冲发射器，一圈震荡波扫出去，触须集体抽搐，缩了回去。
“不止前面有。”汐月回头，“四面八方都在靠近。”
“看来是想堵我们。”秦放拔出法杖，“行啊，那就看看是谁更快。”
他下令全员加速，自己却反身跃入激流，冲到队尾。面对又一波涌来的触须，他举起麦克风法杖，大喊：“下一环节——《海底最炫民族风》！全体配合，动作要齐！”
bGm直接从法杖里放出来，节奏一响，秦放就开始扭。
左摇右摆，手臂画圈，屁股晃得跟装了马达似的。
触须冲到离他五米的地方，突然全部停住。那些半透明的细丝微微颤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混乱信号。
“有效！”汐月惊了，“它们停了！”
“不是停。”秦放继续跳，“是懵了。这种行为超纲了，它们程序里没这选项。”
石敢当看着一群触须在水中僵直抽搐，忍不住吐槽：“你这是用发疯格式化敌方AI？”
“差不多。”秦放擦了把汗，“它们靠负面情绪驱动，越压抑越强。但我一乐，系统充能，正能量爆表，它们直接蓝屏。”
队伍趁机冲出包围圈，进入一段宽阔水道。远处已能看到出口的微光，再往前就是通往浮空岛的上升洋流区。
可就在这时，水流突然变了方向。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身后传来，岩层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秦放回头，只见大片黑雾正从峡谷裂缝中涌出，迅速凝聚成人形轮廓。几十个，上百个，全都漂在水中，朝他们快速逼近。
最前面那个体型最大，周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废物”“退游吧”“你不配”这类句子，像弹幕一样绕着他旋转。
“来了。”汐月低声说。
“终于舍得露脸了。”秦放站到最前，法杖一横。
汐月双手合十，潮汐铃轻响。一面由水流构成的镜子在空中浮现，短暂映出那首领的真容——和之前黑雾幻象一模一样，但更清晰，更凝实。
“就是它。”她收回铃铛，“第101章出现在暗流里的影子，现在实体化了。”
秦放举起步杖，把镜头对准首领，开启直播特写。“家人们，重点来了！这位老哥，就是靠喷人上位的顶级键盘侠！现在他以为能靠差评灭我？”
他笑了：“那我问一句——你们弹幕里刷的都是啥？”
自己打赏十个火箭，屏幕上瞬间被“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继续整”刷满。
系统提示第三次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金光从秦放体内爆发，顺着四肢蔓延，照亮整片水域。水流被推得倒卷，岩壁震颤。
首领周围的负面弹幕开始闪烁，有些直接崩解消失。
秦放咧嘴一笑：“现在轮到我了。”
他高举法杖，系统界面弹出最后一道确认框：
【检测到强敌来袭，是否启动疯批战斗模式？】
他拇指直接按下去。
“启动。”
金光炸开的瞬间，秦放整个人像是变了。瞳孔里不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片旋转的星图。法杖顶端的荧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水面。
他开口，声音带着多重回响：“你说我要归还力量？”
“那我告诉你——”
“这力量，本来就是靠发疯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