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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一剑照汗青 > 第7章 归虔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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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 归虔誓师

山涧的晨雾裹着寒气时,阿黎的咳嗽终于轻了些。我把最后一点晒干的解乏草煮成药汤,小心递到她嘴边,药香里带着微苦。她眉峰微挑,显然不喜这味道,却没多话,仰头一饮而尽,声音还带着病后的哑意:“别守着我了,矿场那边得盯着,免得山匪偷懒。”话里没半分示弱,倒像即便病着,也不愿失了对局面的掌控。我按住她想撑起身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额头——烧还没退,哪能放她动。

“李叔和小马带着特战队员看顾矿场,白砚已经往虔城送了信,说这边一切稳妥。”我把她身后的软垫挪得更稳些,“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病,别的不用管。”她没再反驳,却忽然攥住我的手腕,指节带着几分力道,那双手还沾着药粉的清苦,却不是依赖的姿态,更像确认我不会擅自离开,语气冷淡淡的:“别乱跑,我要是醒了见不着人,药汤可就没人煮了。”

等阿黎呼吸渐稳睡熟,我才悄悄起身,往山匪的临时看管点走。二十个挖铁矿的山匪被特战队员盯着挥镐,铁镐撞在矿石上的闷响在山谷里荡着,没人敢偷懒。老矿工李叔在旁边弯腰指导,手里的小锤敲了敲矿层:“顺着这道纹路挖,乱敲会把好矿震碎!”见我过来,他擦了擦汗,语气里满是欣喜:“刘都监,这铁矿纯度高,挖一天抵得上之前三处矿,运回去李老掌柜准高兴!”

我点头应着,目光扫向远处——运矿的战马驮着第一批钨矿往虔城走,马蹄声踏过青石路,在山谷里传得很远。直到第三日清晨,阿黎的烧才彻底退了。我们收拾好行囊,押着山匪俘虏、牵着缴获的战马,载着满满几车矿石往虔城返程。路过西浮桥时,江水泛着青绿,风里裹着岸边新翻泥土的气息,田地里已有村民弯腰播种,远远能看见虔城灰褐色的城墙在晨光里立着——这趟九连山之行,前后十几天,却解决了战前最缺的矿和人手,也算值了。

刚进虔城,赵时赏就带着特战队员在城门口候着,甲胄上还沾着晨露。他见了队伍里的山匪和战马,大步迎上来:“阿云,你们可算回来了!文先生天天到城门口望两回,就盼着消息!”他接过我手里的矿样,翻来覆去地看,指腹蹭过矿石表面:“这混生矿和稀土矿,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我们直接去了文天祥的议事厅。文天祥正对着墙上的地图琢磨北上路线,手里的笔在图上点着,见我们进来,立刻放下笔起身:“快坐!阿黎姑娘身子好些了吗?”阿黎扶着椅柄坐下,语气依旧清淡:“劳文先生挂心,已无大碍。”我把九连山的事一一细说,从山口遇匪、山坳斗元军,到找铁矿时撞见土匪窝——说到制敌时,阿黎忽然补了句:“不过是用些粗浅毒粉制住匪首,没什么难的。”

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负,倒也没夸大,当时她出手干脆,毒粉撒出瞬间就制住了为首的匪首,武功半点不弱。赵时赏在旁边补充:“这趟不仅得矿,还添了六十个挖矿人手、二十六匹战马,特战部队也经了实战,算是练出来了!”文天祥听完,眼里亮得很:“好!好!你这趟立了大功!”他转向赵时赏:“时赏,明日你拟份奏折,把阿云剿匪、擒元军、寻矿的功绩写清楚,我再附份文书,向朝廷为他请功——他改良武器、练兵有法,本就该受嘉奖。”

赵时赏立刻应下:“我这就去办!阿云这本事,当个兵马都见委屈了!”接下来几日,我没闲着。每天去李氏铁匠铺看突火枪进度,李老掌柜正带着匠人用新挖的混生矿冶炼铁水,火光映得他满脸亮:“刘都监,这矿炼的铁又韧又硬,枪管试过了,能打五百步远,还不炸膛!”他指着旁边堆着的客家快刀:“这些刀加了稀土,比之前锋利三成,特战队员用着正好!”

偶尔我去练兵场指导特战队员训练,三个山匪挖矿组调回了一部分,跟着练三才阵,动作虽生涩,却比刚开始听话。阿黎每天会去给他们发“安神丸”,手里提着药箱,语气冷硬:“吃了这个安分些,要是敢逃,我这药箱里有的是让你们疼的东西。”没人敢反驳,她的毒术早让山匪们记在了心里。

除此之外,阿黎常去通天岩采草药,回来就泡在药箱里配药,我问她时,她只说:“北上路上元军诡计多,多备些解毒药,免得有人拖后腿。”直到北上誓师前三天,朝廷的嘉奖文书送到了虔城。文天祥亲自把文书递到我手里,上面的朱红官印格外醒目:“朝廷授你‘权发遣虔州兵马钤辖’,比之前的都监高一级,掌虔州兵马调度;另外加‘承奉郎’文职衔,往后议事,你也有席位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这是你应得的——练兵、寻矿、剿匪,每一件事都办得漂亮,义军里的弟兄们都服你。”我握着文书,心里一阵滚烫。腰间的环首刀忽然传来温热,“剑心”的感应比往日更清晰,像在为这荣誉庆贺,也像在提醒我肩上的责任。阿黎站在旁边,递来一瓶草药水,指尖稍顿便收回,语气没什么起伏:“恭喜。往后带兵可得更小心,我这解毒药虽多,却不想总给你用。”

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在意。当晚,议事厅摆了简单的酒宴。文天祥、赵时赏、我、阿黎、白砚,还有几个特战队员队长围坐在一起。赵时赏举起酒杯:“我敬阿云一杯!往后北上抗元,咱们特战部队就靠你带了!”我举杯回应,目光扫过在座的人——文天祥眼里的坚定,阿黎脸上淡淡的神色,白砚手里攥着的突火枪图纸,队员们眼里的期待,都让我心里暖得很。

我忽然明白,这官职提升不是结束,是开始。北上的路还长,元军的铁蹄还在逼近,但只要我们拧在一起,有文天祥的“文心”引路,有阿黎的毒术与武功、白砚的巧思、赵时赏的助力,还有这支越来越强的队伍,就一定能守住大宋的土地,哪怕只是一寸,也绝不退让。

酒过三巡,我悄悄离席,站在议事厅外望着虔城的夜色。阿黎跟了出来,扔来一件外衣,语气依旧冷:“夜里凉,冻病了没人给你煮药。”我接过外衣穿上,能闻到上面的草药香。“阿云,”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些,“北上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没有商量的语气,倒像早已决定。

我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眉眼少了几分冷意。我点头:“好,我们一起去。”腰间的环首刀依旧温热,像是在回应我们的约定——往后的路,无论多险,我们都一起走。

虔城誓师北上在即,军营里的氛围愈发肃整。三才刀阵的操练从晨光熹微延续到暮色沉沉,队员们的呼喝声裹着风,震得营前的“宋”字旗猎猎作响;我们从上次弃笔投军的州府书院读书人中,挑选熟练老兵充任文官骨干,专司特别行动队小队的文官头领职责,负责登记粮草与军籍;又从矿工民兵投军的老兵里,择出骁勇善战、熟稔阵战的人补任武职骨干,分管队列、操练与防务。

特别行动队的人数已扩充至162人,每一名队员都经武艺、胆识与忠诚度的三重筛选,往后北上抗元的疆场上,这支队伍便是撕开敌阵的先锋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