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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阴恻恻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游走。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钻入人的耳膜。

渗透进骨髓。

刘彪那张丑陋的脸上,依旧挂着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恐吓带来的快感。

尤其是看到猎物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时。

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愉悦,让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对方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那一定很有趣。

很解气。

谁让这小白脸敢坏他的好事。

谁让这小白脸长得如此碍眼。

他刘彪在黑风寨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心狠手辣。

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人敢忤逆他。

今夜。

他就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他。

先挖掉那双讨厌的眼睛。

再剁掉那四条碍事的腿。

最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到后山喂狼。

想到这里。

刘彪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露出那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对方凄厉的惨叫。

闻到了那新鲜血液的腥甜气息。

这让他兴奋得微微发抖。

握着匕首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淬了剧毒的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只要划破一点皮,就足以让一头壮牛在数息之内毙命。

用来对付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但刘彪喜欢这种万无一失的感觉。

他喜欢看到敌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死去。

那会让他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成就感。

就在刘彪沉浸在自己血腥的幻想中时。

赵沐宸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慢。

非常慢。

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

每一个细微的角度变化,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他的肩膀先微微侧过。

带动着腰身。

然后是整个躯干。

最后才是那双修长的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涩。

却又给人一种沉重如山的感觉。

仿佛他转动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巍峨的山岳。

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阻力在阻碍着他的动作。

但又被他那磅礴的力量轻易碾碎。

他的衣袂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摆动。

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身素色的长袍,在烛光的映照下,流淌着淡淡的光泽。

仿佛不是凡间的织物。

而是由月光编织而成。

他的面容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显现。

从侧脸的轮廓。

到挺直的鼻梁。

再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平静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既没有愤怒。

也没有恐惧。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

就好像刘彪刚才那番恶毒的威胁,不过是蚊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根本不值得他投入半点情绪。

这种极致的平静。

反而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但他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

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静静地立在那里。

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证明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的目光低垂。

似乎在看脚下的地面。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那种姿态。

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抬眼一顾。

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烈的杀意,也似乎被他完全无视。

刘彪那狰狞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他原本期待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

却只等到了一片死寂。

这让他有些意外。

也有些恼怒。

这小子是吓傻了吗?

连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刘彪感到很不爽。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用更恶毒的语言来刺激对方。

他就不信,这小白脸能一直装下去。

就在刘彪张开嘴,准备再次发出威胁的时候。

赵沐宸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眸子,淡淡地落在了刘彪的身上。

没有任何预兆。

没有任何蓄力。

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眼神。

仿佛只是随意地一瞥。

就像走在路上,无意间看到路边的一颗石子。

那样漫不经心。

那样云淡风轻。

可就是这样一个眼神。

却让刘彪浑身一僵。

已经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冰冷。

淡漠。

深邃。

仿佛囊括了整个宇宙的星空。

又仿佛吞噬了一切光明的黑洞。

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人类的情感。

没有喜怒哀乐。

没有爱恨情仇。

只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漠然。

仿佛在他眼中,刘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只是一粒随风飘荡的尘埃。

随时都可以被随手拂去。

刘彪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即便是黑风寨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老寨主,也不曾给过他如此巨大的压力。

这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长期作威作福养成的傲慢,让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恐惧。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

努力挺直了那竹竿一样的身躯。

试图用凶狠的目光瞪回去。

可惜。

他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

在赵沐宸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他所谓的凶狠,就像孩童的虚张声势一样可笑。

他甚至不敢与对方对视太久。

只坚持了不到一息的时间,就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但他依旧嘴硬。

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现在就挖了你的狗眼!”

声音虽然很大。

却明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心虚的表现。

赵沐宸依旧没有说话。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仿佛刘彪的咆哮,不过是清风拂过山岗,引不起他半点波澜。

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

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刘彪。

像是在欣赏一出拙劣的滑稽戏。

这种无声的蔑视,比任何言语的嘲讽都更让人难堪。

刘彪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的一张丑脸涨得通红。

像是煮熟的猪肝。

握着匕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然而。

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

异变陡生。

没有任何征兆。

甚至没有任何前奏。

就在这一瞬间。

一股无形的气浪,骤然以赵沐宸为中心,向着四周疯狂扩散!

起初只是一缕微风。

轻柔得仿佛情人的呼吸。

但转眼之间。

就化作了狂暴的飓风。

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房间。

那不是普通的风。

而是由精纯无比的内力凝聚而成的实质性能量。

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

那是早已臻至大圆满境界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在自行运转。

这门源自波斯明教的无上神功,早已被赵沐宸修炼到了前无古人的至高境界。

心随意动。

意动功发。

根本不需要刻意催动。

只要他心念微动,功法就会自然而然地运转。

将外界的一切攻击和压力,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反弹回去。

甚至加倍奉还。

此刻。

虽然赵沐宸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攻击。

但刘彪那充满恶意的杀气,已经触动了乾坤大挪移的自动护体机制。

功法自行运转。

将那股无形的杀气数倍放大。

然后以更狂暴的姿态反涌回去。

这还不算。

更是第七层龙象般若功那恐怖绝伦的气血之力,在这一刻稍稍泄露了一丝缝隙。

龙象般若功。

乃密宗无上护法神功。

每修炼一层,便增一龙一象之力。

练至第七层,便拥有七龙七象的磅礴伟力。

举手投足之间,有翻江倒海之能。

开山裂石之威。

赵沐宸虽然只是无意中泄露了一丝气血之力。

但就是这一丝。

已经足以让天地变色。

让鬼神惊泣。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霸道无匹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

如同实质一般。

笼罩了方圆数丈的空间。

仅仅是一丝。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无比。

就像是灌满了水银。

沉重。

压抑。

令人窒息。

原本还在摇曳的烛火,瞬间定格。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光线变得扭曲而模糊。

房间里的家具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距离赵沐宸最近的一张梨花木椅子,悄无声息地化为了齑粉。

不是碎裂。

而是直接分解成了最细微的颗粒。

消散在空气中。

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地面微微震动。

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刘彪那张原本带着残忍笑意的脸,瞬间僵住了。

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显得滑稽而扭曲。

就像是一张拙劣的面具,强行贴在脸上。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瞳孔收缩到了极限。

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来自远古的洪荒猛兽给盯上了。

不。

不仅仅是盯上。

而是那种猎食者俯瞰蝼蚁般的冷漠。

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淡然。

他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竖起。

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顺着脊椎一路向上。

所过之处,一片冰凉。

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用力挤压。

几乎要停止跳动。

呼吸变得极其困难。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了无数根钢针。

刺痛着肺叶。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极度恐惧导致的气血逆流。

他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发出“咯咯咯”的撞击声。

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根本停不下来。

那是来自生命本能的战栗。

是低等生物面对高等存在时,与生俱来的恐惧。

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

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如此可笑。

任何挣扎的行为都显得如此徒劳。

他现在终于明白。

自己刚才的那些威胁和叫嚣,是多么的无知和愚蠢。

这哪里是什么小白脸?

这分明就是一尊披着人皮的魔神!

一尊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杀神!

他居然还想挖人家的眼睛?

剁人家的腿?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别说动手了。

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哐当!”

一声脆响。

刘彪手里那把淬了毒的匕首,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他不是不想握紧。

而是根本握不住。

他的手在抖。

剧烈地颤抖。

像是得了癫症。

五指僵硬。

根本不听使唤。

那把曾经饮过无数鲜血的凶器,此刻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再也拿捏不住。

匕首落在地板上。

刃口上幽蓝的毒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仿佛在嘲笑着主人的无能。

刘彪想要弯腰去捡。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听指挥。

膝盖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连弯曲都做不到。

他想要开口说话。

想要叫人。

想要虚张声势。

哪怕只是发出一点声音,也能稍微缓解一下心中的恐惧。

可是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颈。

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异声响。

如同垂死的青蛙在哀鸣。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

再由白转青。

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毫无血色。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涌出。

瞬间浸透了他那身滑稽的睡袍。

布料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那瘦骨嶙峋的躯干。

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骷髅。

他的膝盖开始发软。

那种恐怖的威压,并不是针对身体,而是直接轰击在他的灵魂深处。

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的碾压。

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在这种差距面前。

他连保持站立的资格都没有。

“扑通!”

一声闷响。

这位平日里在黑风寨作威作福,手段狠辣的二当家。

此时此刻。

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巨大的恐惧已经淹没了他的痛觉神经。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

什么尊严。

什么面子。

什么二当家的威风。

在生死面前,都是狗屁!

只要能活命,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甚至愿意舔对方的脚趾。

只要对方能饶他一命。

赵沐宸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笑容很淡。

很轻。

却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嘲讽。

仿佛在说:就这?

他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很轻。

落在厚实的地毯上,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在刘彪的耳中,却好似巨象踏地。

轰鸣震耳!

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

让他的心脏随之剧烈收缩。

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你要挖我的眼?”

赵沐宸的声音很轻,很淡,甚至还带着几分慵懒。

仿佛在问今晚吃了没。

可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听在刘彪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震得他魂飞魄散。

他拼命地摇头。

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不……不敢……”

声音已经变了调。

尖细得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鸭。

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你要剁我的腿?”

赵沐宸又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

房间里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

火光骤然暗淡。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昏暗之中。

只有赵沐宸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如同两颗寒星。

刘彪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那竹竿一样的身躯。

“扑通!”

又是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地上。

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用一种最卑微的姿态。

向眼前的男人表示臣服。

“误……误会……”

“大侠……大侠饶命……”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狗……我是猪……”

“我刚才是放屁!”

“对!我就是在放屁!”

刘彪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一边抬起手,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一下比一下重。

一下比一下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他根本不敢停。

因为他能感觉到,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愿意。

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头,自己就会像刚才那扇门一样,变成一堆碎肉。

太强了。

这种气势,他只在传说中的那些绝顶高手身上听说过。

甚至比黑风寨的老寨主发怒时还要恐怖百倍!

千倍!

这哪里是什么小白脸?

这分明就是一头人形凶兽!

床上的春桃已经吓傻了。

她蜷缩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

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张俏脸早已失去了血色。

变得惨白如纸。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生怕引起那个恐怖男人的注意。

此刻的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惹上这样的煞星,她说什么也不会去勾引刘彪这个废物。

现在好了。

不但好处没捞到,还可能把小命搭进去。

风三娘也是一脸骇然地看着赵沐宸的背影。

虽然那股威压不是针对她的。

但站在赵沐宸身后,她依然能感觉到那种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那种浩瀚如海的力量。

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吗?

这男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赵沐宸了。

现在看来。

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种力量。

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甚至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达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她忽然很庆幸。

庆幸自己之前没有真的激怒他。

庆幸自己选择了与他合作。

否则。

现在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的,恐怕就是她了。

赵沐宸看着跪在地上疯狂扇自己耳光的刘彪。

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了。

这就跪了?

还以为多硬气呢。

真是无趣。

他收回了那一丝外放的气息。

房间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丝毁灭性的力量波动,依旧让人心有余悸。

刘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仿佛劫后余生。

他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嘴角渗出了鲜血。

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丑陋不堪。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能够捡回一条命,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虽然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至少。

他还活着。

这就够了。

“二当家这脸上蚊子挺多啊。”

赵沐宸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彪,语气调侃。

“打得这么卖力,真是难为你了。”

刘彪浑身一颤,连头都不敢抬。

只能像条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唯唯诺诺。

“是……是蚊子多……”

“小的皮糙肉厚,不怕打……”

“只要大侠高兴,小的把脸打烂都行……”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但已经勉强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赵沐宸嗤笑一声。

这种软骨头,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留着或许还有点用。

至少可以让风三娘以后多个立威的对象。

“行了。”

“别在这演戏了。”

“看着心烦。”

赵沐宸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记住你自己刚才说的话。”

“以后管好你的嘴,还有你那条是非根。”

“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赵沐宸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彪的下半身。

刘彪只觉得裤裆一阵凉风吹过。

吓得猛地夹紧了双腿。

一股骚臭味隐隐传来。

他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滚吧。”

赵沐宸懒得再看他一眼。

这种货色,留给风三娘以后练手清理门户正好。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丁敏君。

想到这里。

赵沐宸转身看向风三娘。

风三娘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目光呆滞。

她怔怔地看着赵沐宸。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种睥睨众生的威严。

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赵沐宸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魂了。”

“还没看够?”

风三娘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谁……谁看你了!”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不敢直视赵沐宸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哼,算这厮识相。”

风三娘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试图找回自己身为少寨主的威严。

“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今晚非废了他不可。”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脆。

却明显少了几分底气。

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敬畏。

赵沐宸也不拆穿她。

女人嘛。

总得给点面子。

“走吧。”

赵沐宸迈步走出那间充满靡靡之气的房间。

外面的夜风吹来。

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冷。

让人精神一振。

也吹散了些许房间里的血腥和污浊。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庭院中。

如同铺上了一层银霜。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如同蛰伏的巨兽。

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更添几分幽深和静谧。

“去哪?”

风三娘下意识地跟了上来,问道。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

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完全恢复。

“带路。”

赵沐宸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的脚步很快。

却很稳。

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青石板上。

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仿佛融入了这片夜色之中。

“带我去见那个被你们抓来的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