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糖霜狂欢派对”的成功让甜品宇宙的关键回忆都穿上了闪亮亮的“防尘外套”,暂时把“记忆拆迁办”(派蒙给虚无低语者起的新外号)气得够呛。星际厨房恢复了往日的……呃,相对宁静?毕竟派蒙正试图给整个厨房刷上会随心情变色的“记忆糖霜漆”,被王二二以“会影响仪器精度”为由紧急叫停。
“小气!”派蒙鼓着腮帮子,光翼蔫蔫地耷拉着,对着那桶亮晶晶的油漆恋恋不舍。
“好啦,”王二二无奈地递过去一块刚烤好的“安抚小饼干”,“有正事要干。‘跳跳糖星云’的火山观测站发来加急订单,他们的‘终极跳跳糖能量核心’需要定期维护,不然整个星云的‘蹦跶力’会下降,严重的话可能导致星云结构不稳。”
一听到“跳跳糖”和“火山”,派蒙的眼睛瞬间像探照灯一样亮了起来,刚才那点小情绪立刻抛到九霄云外:“跳跳糖火山!是那个会喷出彩虹色跳跳糖岩浆,连石头都会自己蹦迪的地方吗?我去我去!维护能量核心?是不是要钻进火山口?太刺激了!”
看着瞬间满血复活、在空中兴奋转圈的派蒙,王二二笑着摇摇头,开始清点维护工具包,特意多装了几副“防蹦跶磁力鞋”——在跳跳糖星云,重力是个玄学问题。
“布丁号”再次启程,这次的目的地是整个宇宙最“活泼好动”的星域。飞船刚进入跳跳糖星云的引力范围,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震颤,仿佛在跟着某种宇宙迪斯科节奏摇摆。舷窗外,大大小小的星球真的在……上下跳动!有的像弹力球,有的像心跳图,连漂浮的星尘都像爆米花一样噼啪乱蹦。
“哇——哦!”派蒙整张脸贴在舷窗上,光翼跟着外面的节奏一起抖,“看那颗粉色的!蹦得比我还高!旅行者快看!它好像还在空中转体三周半!”
王二二努力稳住操纵杆,感觉自己像是在开一辆装满弹簧的碰碰车:“集中注意力,派蒙!我们要在下一个‘集体蹦极潮’到来前,降落到火山观测站!”
历尽“波”折(字面意思),布丁号终于有惊无险地停靠在了建造在最大跳跳糖火山口边缘的观测站平台上。站长是一位胡子都像弹簧一样卷曲的老跳跳糖精灵,穿着特制的加重靴,走路还是一颠一颠的。
“欢迎!王二二先生!派蒙向导!”站长说话都带着弹舌音,“核心的能量波动有点……呃……过于活泼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它会把整个火山当成蹦床给弹飞了!”
维护工作并不复杂,但环境极其挑战。所谓的“能量核心”就在火山口内部,一个不断喷发着七彩跳跳糖泡泡和巨大能量脉冲的岩浆湖中心平台上。王二二和派蒙需要穿着加重磁力鞋,像走太空步一样,小心翼翼地穿过不断爆炸的糖泡泡阵,到达核心进行校准。
“左边!左边有个大泡泡要炸了!”派蒙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充当人形雷达,“旅行者小心脚下!那块地砖好像要弹起来了!”
王二二全神贯注,躲避着各种“糖体炸弹”,好不容易接近了核心。就在他拿出校准工具,准备连接时,一次特别剧烈的能量脉冲伴随着一大波跳跳糖泡泡猛地爆发!
“小心!”派蒙惊呼着扑过去想拉开王二二,结果自己脚下一滑(磁力鞋在超强脉冲下短暂失灵),整个人像颗被发射的小炮弹,直直地撞向了能量核心旁边一块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一些的火山岩!
“砰!”
预想中的硬碰硬没发生。那块岩石被派蒙一撞,竟然像伪装布一样滑落,露出了后面一个隐藏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金属小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个浅浅的、仿佛被什么东西长期摩擦形成的圆形凹痕。
“哎哟……我的脑袋……”派蒙揉着撞到的额头飞起来,好奇地凑近小门,“咦?这里怎么有个秘密基地?是观测站的零食储藏室吗?”
王二二也愣住了。秩序信标的扫描显示,这扇门所用的金属材质极其古老,甚至比甜品宇宙已知的大部分文明历史还要久远,而且……带有一种非甜品宇宙常规能量的微弱残留印记。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的是,门上那个圆形凹痕的尺寸和轮廓……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随身空间里那半个从不离身的奶茶杯。
“派蒙,让一下。”王二二声音有些干涩。他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取出那半个奶茶杯,缓缓地、试探性地将其底部按向那个凹痕。
严丝合缝。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幽蓝的小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混合着陈旧金属、尘埃和一丝若有若无……奶茶香气的味道飘了出来。门后是一条向下的、布满灰尘的狭窄金属通道,通道尽头似乎有微光闪烁。
派蒙惊讶地张大嘴巴,光翼都忘了扇动:“旅、旅行者!你的杯子……是钥匙?!这个秘密基地是你的?!”
王二二的心跳得厉害。他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但这肯定和我的来历有关。”那个在记忆保管库惊鸿一瞥的身影和奶茶杯碎片,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观测站长也蹦跶了过来,看着小门一脸茫然:“我在这工作几百年了,从来不知道火山岩后面还藏着这个!这能量印记……好像不是我们星云的东西?”
强烈的探究欲战胜了谨慎。王二二和派蒙决定进去一探究竟。通道不长,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布满各种古老精密仪器的圆形房间。房间中央是一个操作台,台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其中一个区域似乎被经常擦拭,显得格外干净。那里放着一个……和派蒙脖子上那个金色蜜滴吊坠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沉、光泽更内敛的暗金色吊坠!
吊坠旁边,摊开着一本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笔记。王二二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仍可辨认:
“观测日志 - 第7号‘希望种子’投放点 - 代号‘甜品宇宙’……”
“种子载体适应性良好,‘甜蜜’概念成功扎根……‘虚无’污染指数低于阈值……初步判定,避难所计划可行……”
“个人备注:时间不多了。‘钥匙’已随‘引导单元’送回源世界随机坐标……愿‘变量’能带来转机……珍惜这杯……最后的奶茶……”
笔记的最后一页,用更加潦草、仿佛耗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字迹,只有短短一句:
“小心……‘甜蜜’的……另一面……”
王二二和派蒙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避难所计划?种子?引导单元?变量?”派蒙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王二二,“难道……我们是……被‘种’在这里的?!为了躲避那个‘虚无’?!”
王二二拿起那个暗金色吊坠,它触手冰凉,却与他体内的量子装置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他回想起甜古老的话,回想起艾希娅的嘱托,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惊人的真相:甜品宇宙,可能是一个人为创造的、用来保存“希望”火种、对抗“虚无”的巨型避难所!而他和派蒙,都是这个计划的关键部分!
“另一面……”王二二喃喃地重复着笔记最后的警告,“‘甜蜜’的另一面……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暗金色吊坠突然轻微震动起来,投射出一幅模糊的星图碎片,指向宇宙中一个未知的、散发着诡异甜腻气息的区域。同时,秩序信标接收到一段来自那个方向的、充满扭曲愉悦感的异常广播:
“来吧……加入永恒的盛宴……无需挣扎……无需记忆……唯有……甜蜜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