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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嫔如蒙大赦,连忙拉着当袅袅告退。

两人刚退出正殿,还未走远,便隐隐听到殿内传来惠妃压抑着怒火的厉声质问:“当婷婷!你给本宫跪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以及当婷婷带着哭腔的告饶声:“母妃息怒!儿臣……儿臣不知道啊……儿臣冤枉……”

然后是惠妃更重的拍案声和怒斥:“冤枉?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本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以后再敢把这些没影的腌臜事舞到本宫面前,仔细你的皮!这谣言损的可是你夫君的名声!你竟如此不信任他?愚蠢至极!”

当婷婷的哭声和哀求声断断续续传来。

容嫔和当袅袅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直到回到容嫔居住的配殿,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门一关,容嫔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她一把拉住当袅袅的手,心有余悸又带着几分钦佩:“好孩子!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机灵!”

然而,她却发现当袅袅的眼泪非但没停,反而流得更凶了,还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

容嫔吓了一跳:“怎么了?袅袅?事情不是过去了么?怎么还哭得这般厉害?可是吓着了?”

当袅袅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委屈巴巴地撩起一点裙摆,露出大腿内侧一块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母妃……不是吓的……是……是拧得太狠了……疼死我了……”

容嫔凑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又心疼不已:“哎哟我的儿!你……你为了哭出来,竟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那淤青足有鸡蛋大小,颜色深紫,可见当时拧得有多用力。

容嫔一边数落她“傻孩子”,一边慌忙唤宫人速取上好的活血化瘀膏药来。

宫人取来药膏,容嫔亲自小心翼翼地替当袅袅涂抹揉按,心疼地问:“宴儿……当真写信回来了?说一切都好?”

当袅袅疼得嘶嘶吸气,点头道:“嗯,是真的,信上说已到青州,一切顺利,让家里放心。”

容嫔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喃喃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她手上动作不停,又忍不住问起,“那谣言……究竟怎么回事?真是你那嫡姐……”

当袅袅冷笑一声,眼中再无半分委屈,只剩下冷意:“除了她还能有谁?无非是见不得我好,又拿捏不住三殿下的心,便想出这等下作手段,想借刀杀人罢了。矛头直指向我,还特意强调是我‘勾引’三殿下,这心思还不够歹毒么?”

容嫔听得心惊肉跳,涂药的手都顿住了,难以置信地摇头叹息:“竟……竟有这等事?利用自己夫君的名声去诋毁别的女子?这……这心思,简直歹毒得令人发指!”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疯狂。

当袅袅看着容嫔惊骇的表情,反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母妃不必忧心,跳梁小丑罢了。今日惠妃娘娘既然已将她叫去问话,想必她也不敢再轻易造次了。咱们只当看了一场闹剧,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她语气平静,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淡然和底气。

当袅袅临走前,回身轻轻握了握容嫔冰凉的手,压低声音提醒:“母妃,这几日还需多加留意。惠妃娘娘那边……今日看似揭过,但此事余波未平,难保她不会再生枝节。”

容嫔心头一凛,随即又涌上一股暖流。这个儿媳,不仅聪慧勇敢,还如此心细如发。她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依赖:“好孩子,母妃省得。你自己也要当心。”

她目送着当袅袅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长春宫长长的宫道上,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目光,那点强撑的镇定也随之松懈下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一直侍立在旁的沈嬷嬷,容嫔的陪嫁心腹,这时才走上前,看着当袅袅离去的方向,忍不住低声嘟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平:“七皇子殿下也是……这千里迢迢寄了家书回来,竟只写给七皇子妃一人?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娘娘您……娘娘您可是含辛茹苦将他从小养大的……” 她的话里充满了为主子抱屈的怨怼。

“住口!” 容嫔猛地转身,厉声喝止,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惊得沈嬷嬷浑身一颤。

容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钉在沈嬷嬷脸上:“宴儿是本宫的养子!不是本宫十月怀胎所出的亲子!你记住这一点!如今他能念着本宫,让袅袅时常进宫探望,袅袅这孩子又如此懂事孝顺,本宫心里……很知足,也很欢喜!这已是极好的局面!”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沈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更该明白分寸!以后这等议论皇子是非、挑拨离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再说!若再让本宫听见,决不轻饶!”

沈嬷嬷被容嫔这罕见的疾言厉色震慑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嗫嚅着,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小声辩解:“老奴……老奴只是替娘娘委屈,为娘娘抱不平……”

“抱不平?” 容嫔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苦涩和一丝被触痛旧伤的尖锐,“若真要替本宫抱不平,你该恨、该怨的,是当年那个设计陷害、让本宫永远失去做母亲资格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对本宫视如己出、尽心侍奉的养子和儿媳指指点点,妄图挑拨离间!”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直刺核心。

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容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深沉的痛楚,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沈嬷嬷听到“当年失去孩子”这几个字,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脸色变得惨白。

她深知这是容嫔心中最深的伤疤,也是她最不该触碰的禁忌。她惶恐地低下头,声音带着真切的悔意和一丝颤抖:“娘娘息怒!老奴……老奴糊涂!老奴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