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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角宫的庭院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偶尔响起。

上官浅坐在湖心亭里喝茶,晚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映得她眉眼愈发清冷。想起白天宫紫商凑在耳边,絮絮叨叨说宫门里有鬼、深夜会撞见白影飘过时的慌张模样,正觉得好笑,忽然瞥见一道白色人影从对面屋顶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装神弄鬼。” 上官浅挑眉,立刻起身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她在无锋多年,见惯了各路用诡异手段掩人耳目的刺客,料定这白影定是有人刻意假扮,无非是想借 “鬼祟” 之说搅乱人心,方便行事。可追了不过几息,她心头便骤然一沉,察觉到不对劲。

寻常高手即便轻功再卓绝,也需借着屋顶瓦片、树干枝桠借力换气,绝无可能一直脚不着地。可那白衣人却像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始终悬浮在半空中,衣袂翻飞间,脚步竟完全没沾过地面,就那样轻飘飘地往前 “飘” 着,没有一丝借力的痕迹。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活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上官浅心里泛起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定是对方用了什么机关或是障眼法。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继续追赶,想要揭穿对方的伪装。

就在追至角宫西侧回廊上空时,那白衣人突然猛地停下!没有任何预兆,径直转头,朝着她的方向飘了过来!

上官浅下意识拔出美人刺准备反击,可看清对方模样的瞬间,她的血液几乎凝固。

白影周身裹着一层朦胧雾气,宽大的白衣在夜风中纹丝不动,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身形。

可最诡异的是,它脖颈以上竟是一片光滑的空白 ——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更没有嘴唇,只有泛着诡异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透着死寂的冷光。

而且它的身影虚虚实实,像一团随时会散的雾气,完全没有实体该有的厚重感。

“啊 ——” 这超出所有认知的恐怖模样,终于击溃了上官浅多年的镇定,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连轻功都乱了章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那股死寂的寒意像附骨之疽,顺着脊椎往上爬。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张空白的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

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房间,上官浅反手关紧门窗,又拖过桌椅死死抵住门板,连灯都不敢点,摸索着缩在床角,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一夜,她几乎未曾合眼,只要一闭眼,那张没有五官的惨白面孔就会清晰浮现,吓得她浑身冒冷汗。

第二天清晨,小桃看上官浅房间一直没有动静,于是来到房门口,轻轻敲门:“上官姑娘,您醒了吗?

房内没有回应,小桃又敲了敲:“上官姑娘?”

过了许久,房间里面才传来上官浅带着颤抖的声音:“别敲门.......别进来!!”

小桃听出了上官浅声音里的恐惧,她便有些担心,连忙喊:“上官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但上官浅却并不解释,只是让她别敲门。

小桃没办法,只能跑去告诉宫尚角。

很快,宫尚角赶了过来,宫远徵想看热闹,跟着也一起来了。

宫远徵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上官浅,你躲在里面干嘛呢?”

宫尚角却没开玩笑,他对着房门轻声开口:“浅浅,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房内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房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上官浅的脸露了出来,她脸色惨白,眼底满是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你总算肯开门了。” 宫远徵嗤笑一声,下巴微微扬起,目光带着俯瞰般的傲慢,看着上官浅一脸疲惫样,开口道,“昨晚抓鬼去了啊,这么憔悴。”

“昨晚我真的看见了鬼。” 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哭腔,满眼通红,“那个鬼脚不沾地,一直在飘,而且…… 而且他没有脸!我看得清清楚楚!”

宫尚角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安抚,说鬼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上官浅却突然对小桃吩咐道:“小桃,你去把寒鸦柒找来,再去喊宫子羽和宫紫商,让他们都来角宫!”

没过多久,寒鸦柒、宫子羽还有宫紫商带着金繁都赶到了。

宫紫商一进门就拉住上官浅的手,急切地问:“你是不是也看见鬼了?是不是白衣,飘着的?”

“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上官浅用力点头:“我昨晚看见了!真的有鬼,他没有脸,就那样飘着……”

寒鸦柒靠在墙边,挑眉问:“真的看见了?”

“真的!” 上官浅语气坚定,带着未散的恐惧,“他的脸是平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影子,脚也不落地,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东西,我看到很清楚,绝不会看错!”

“你连死人都不怕,怎么会怕鬼?” 寒鸦柒轻笑一声,可看到上官浅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寒鸦柒的笑容渐渐淡去,轻轻叹了口气,“都怪我,小时候没教过你这些。”

众人都一脸疑惑看向寒鸦柒,寒鸦柒对着众人解释道:

“无锋只教刺客怎么杀人、怎么伪装、怎么在刀尖上活命,哪会闲得发慌教这些鬼神之说?上官浅接触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危险,毒药、刀剑、算计,这些她都能应对,因为她能看见,能摸到,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可鬼不一样,它是虚无的,是超出认知的,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那些讲鬼的话本子,她估计一本没看过。”

上官浅在无锋的日子里,接触到的全是冰冷的杀戮和算计,从未有人跟她提过鬼魂,也从未看过相关的话本子。这次突然亲眼见到鬼,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像是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其实哪有什么鬼?定是有人故意用这些手段吓你。” 寒鸦柒的语气软了些,“就算有鬼,现在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来。”

角宫的房间里,阳光虽亮,却驱不散上官浅眼底残留的惊惧。

宫子羽突然开口,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前前天是羽宫闹动静,前天轮到商宫,昨天是角宫…… 照这个规律,今天是不是该轮到徵宫了?”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房间里的气氛变了。

宫紫商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点心,语气里满是兴奋:“对啊!说不定今晚那鬼真会去徵宫!我们去蹲点吧,正好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宫紫商本就爱凑热闹,这下更是来了兴致,恨不得立刻就去徵宫守着。

宫远徵也来了劲,拍着桌子站起身:“好啊!正好让上官浅看看,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都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金繁则沉稳些,摸了摸腰间的刀,点头道:“如果真如执刃所说,提前在徵宫布防,或许能抓住那装神弄鬼的人,也能让大家安心。”

众人对视一眼,宫尚角眼底是冷静的考量,宫子羽带着几分好奇,宫紫商满是跃跃欲试,

只有上官浅脸色一白。“我…… 我不去!我就在房间里待着。”

她连脚都不想挪动。

“你必须去!” 宫远徵却不依,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拉她,“今天我就把那个装鬼的人抓住,证明给你看,根本没有鬼,都是你自己吓自己!”

这时,一直靠在墙边看戏的寒鸦柒却动了动,慢悠悠地开口:“你们玩,我就不凑热闹了。月公子给我设了门禁,晚上不准出门,我得回去了。”

他才不想趟这浑水,而且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

要真有鬼,点竹老早就被那些冤魂撕开咬碎了。

一边说着,寒鸦柒一边往后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溜得没影了。

夜色如墨,将徵宫笼得严严实实。

宫尚角、宫远徵与上官浅蹲在假山石后,气息压得极轻,只有草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偶尔响起。

宫子羽,宫紫商和金繁三人在另一处假山后隐蔽,他们约定看到那扮鬼的白衣人后,就放响箭,合力围捕那个,这几日频频出现吓人的 “鬼影”。

假山后,上官浅拉了拉宫尚角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角公子,你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宫尚角侧头看她,眼底映着微弱的星光,语气沉稳:“世间本无鬼,多是人心作祟。”

上官浅却没松劲,反而顺势拉紧他的胳膊,手指攥得紧紧的,连声音都带了点颤:“可我昨晚真的看见了,就一直飘,白衣白裙,头发拖得老长,还没有脸,看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宫远徵听得不耐烦,皱眉哼了一声:“什么鬼不鬼的,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今晚我就把那装鬼的人抓到,当面向你证明,让你别再疑神疑鬼。”

宫远徵说着,还刻意挺了挺脊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已经想好等抓住那个装鬼的人后嘲笑上官浅的场景了。

可蹲守了很久,夜色渐深,直到月上中天,那 “鬼影” 依旧没露面。

宫远徵按捺不住,小声嘀咕:“估计是知道我们这边有这么多高手,不敢来了,算他跑得快。”

话音刚落,宫尚角突然抬手,对着他做了个 “嘘” 的手势,眼神锐利地望向远处 —— 月光下,一道白色人影正轻飘飘地从屋顶上掠过,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也感受不到半点气息。

“来了!” 宫尚角低喝一声,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墨色衣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残影,直追那白衣人影。

宫远徵立刻起身,手掏出腰间的响箭放上天,正准备跟上宫尚角,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他回头一看,只见上官浅牢牢拉着他的胳膊,眼底满是惊慌,声音带着恳求:“宫远徵,真的是鬼,和昨天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攥着自己胳膊不放的手,又抬头望了望宫尚角越追越远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

一边是要追 “鬼”,一边是甩不掉的 “累赘”,这局面让他既烦躁又无奈。

上官浅攥得极紧,捏的他胳膊发痛。

他准备掰开上官浅的手,可触到她冰凉的指尖与颤抖的手腕时,动作又停住了。她是真的怕,不是装的。

“真是麻烦!” 宫远徵咬牙低骂一声,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弯下腰,粗声粗气地说:“抓紧了!我可不会走慢,掉下去我不管!”

上官浅几乎是立刻松开手,爬上官远徵的后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肩窝处,眼睛紧闭,她搂得极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宫远徵只觉得后颈一热,被上官浅的呼吸烘得发僵,浑身都不自在,双手托住上官浅的腿弯,入手竟是意料之外的轻,让他下意识地放柔了力道。

他直起身,迈开步子朝着宫尚角追去,原本想快些跑,可背上毕竟有个人,追不了太快。

“你轻点搂!勒得我喘不过气了!”宫远徵别扭地抱怨,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背人。

上官浅立刻松了松手臂,却还是不敢撒手,只小声说:“对不起…… ”

“哼,现在知道对不起了?” 宫远徵嘴上不饶人,“有你这个累赘,我都追不上我哥了!这个鬼抓住了,我倒是要让他好好尝尝我的毒药,看看......。”

可话还没说完,宫远徵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原本要出口的狠话卡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忘了。

月光下,一道白色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飘来,没有脚步声,没有风吹衣料的声响,更诡异的是,他盯着那人的脚看了半晌,竟没看到半点沾地的痕迹,而那人周身,在月光下连一道影子都没有!

“上、上官浅……” 宫远徵的声音突然发颤,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你、你看到了吗?”

上官浅原本一直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处努力平复呼吸,可察觉到宫远徵突然停住、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闭得更紧了。

“我、我不敢看…… 那、那个鬼是不是来了?在我们身前,还是身后?”

“前、前面……” 宫远徵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的鬼影,脸上真是一丝五官都没有,鬼影几乎要和他的脸贴上,宫远徵感受不到那白影的一丝呼吸,只有那白影周身携带的阴冷气息。

“它、它飘过来了…… 没、没脚,也没影子……”

上官浅的身体抖得更凶了,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强撑着说:“要、要不你像我一样,闭上眼睛吧……”

宫远徵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闭、闭上眼睛…… 有用吗?”

“我、我不知道……” 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丝本能的求生欲,“但、但是闭上眼睛,至少、至少看不到它…… 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宫远徵看着眼前的白影,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猛地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托住上官浅的腿弯,声音里满是慌乱:“闭、闭上就闭上!你、你可千万别睁眼喊,不然我、我……”

他想说 “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此刻的他,其实比上官浅更怕,至少背后的上官浅,他能确定是个活人。

两人就这样闭着眼睛僵在原地,耳边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道白影飘近时,隐约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而另一边,宫尚角追着那抹白影跑了大半个宫门前山,听到响箭追来的宫子羽和金繁也紧随其后,三人呈三角之势围堵过去,可那白衣人影却异常灵活,总能在包围圈收紧的前一刻,以诡异的身法避开,连衣角都没被他们碰到。

直到追至前山的断崖边,那白影突然停下,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便纵身一跃,消失在断崖下的浓雾里。

“追不上了。” 宫尚角停下脚步,看着浓雾弥漫的断崖,眉头紧锁,“这人武功极高,尤其是身法,诡异得很,他刻意装神弄鬼,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子羽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倒觉得他没什么恶意。以此人的武功,明明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却偏要故意现身,装神弄鬼引我们追他。”

金繁点头附和:“执刃说得有道理。方才我试图用暗器拦他,他却只是轻轻避开,没做任何反击,确实不像是来寻仇的。”

三人正说着,宫紫商提着裙摆匆匆跑来:“你们抓到那鬼了吗?我在那边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

“让他跑了。” 宫尚角摇摇头,“先别管他了,去找远徵和上官浅,免得他们出事。”

四人沿着原路返回,刚走到徵宫庭院,就看到了让他们哭笑不得的一幕,宫远徵背着上官浅,一动不动地站在月光下,两人都紧闭着双眼,眉头拧得紧紧的,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宫紫商忍不住笑出了声,快步走上前,故意提高声音喊道:“远徵弟弟!你们这是在干嘛?闭着眼睛站在这里罚站呢?”

听到声音,宫远徵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敢睁眼,只是磕磕巴巴地开口,声音还带着未平的颤意:“上、上官浅…… 你、你听到了吗?是、是宫紫商的声音吗?”

上官浅靠在他肩窝处,轻轻点头:“我、我也听到了…… 是宫紫商的声音。”

“别、别信!” 宫远徵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警惕,“说不定、说不定不是真的宫紫商!是那个鬼变的,想骗我们睁眼。”

这话一出,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宫子羽笑得直捂肚子,宫紫商更是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吓傻了?哪有那么多鬼啊!快睁眼看看,是我们!”

宫远徵还是没敢动,直到宫尚角走上前开口:“远徵,是我。那白衣人已经跑了,没事了。”

熟悉的声音让宫远徵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睫毛颤了颤,犹豫了一瞬,正准备缓缓睁开眼睛,后背的上官浅却突然急声喊住他:“别睁眼!宫远徵,别睁眼!”

宫远徵准备睁眼,听她这么说又马上将眼皮闭的更死,不解地问:“怎、怎么了?”

“说不定这个宫尚角也是鬼假扮的!” 上官浅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惧,“那鬼既然能模仿宫紫商的声音,也就能模仿宫尚角的声音!我们一睁眼,说不定就中了它的圈套!”

这话让宫远徵瞬间清醒,刚要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宫远徵闭紧眼睛,重重点头,对着前方的 宫尚角大声说:“你、你走吧!我们不会睁眼的!不管你是真的我哥,还是假的,我们都不看!你别想骗我们!”

宫尚角看着闭着眼睛、一脸警惕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宫紫商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指着他们说:“我的天,你们俩…… 你们俩这是吓出后遗症了吧!”

宫尚角走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胳膊,语气带着安抚:“真的是我,远徵。”

宫远徵的眼皮又颤了颤,却还是没敢睁眼,只小声问上官浅:“他有温度,好像真的是我哥。”

上官浅也犹豫了,可一想到那鬼影的诡异,还是咬牙说:“要睁你睁,我等天亮了再睁眼!”

宫远徵听上官浅这么说,也把头一扭,下定决心不到天亮不睁眼。

宫尚角看着两人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目光里掺了点哭笑不得的纵容。

于是,院子的四人就这么盯着缩成一团的两人,从暮色沉沉等到晨光微亮。

宫子羽早没了平日的活络,蹲在台阶上,揉着发酸的腿,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早知道带个垫子”。

宫紫商直接坐到了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眼底满是掩不住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