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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世子去哪了? > 第123章 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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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这个名字有些不好听,于是我给她重新换了一个——如意。听说还许了人家。但她爹生了重病,吃了不少药还不见好,最后钱花了不少,人也没留住。可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母亲一狠心就把她送进了郡主府,本来签的是活契,时候到了出来嫁人,可寿阳郡主见了她这副模样,直接把活契改成了死的,她们母女都不识字,摁完手印后,想后悔的来不及了...”——李华《世子升职记》

李华这几日确实忙得脚不沾地,仿佛有赴不完的宴请和酬酢。今日是某位老臣的家宴,明日又是什么堂会,后日又是衙门里的团拜酒……每每都要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疲惫地回到自己院子,经常连话都顾不上多说几句,便倒头睡去,冷落了院里的一众女子。

直至元宵佳节这天,外间的应酬总算暂告一段落。李华也终于得以清闲下来,有心好好补偿一下院里的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王府内早已是灯的海洋。李华兴致勃勃地领着詹涂焉、李玉兰、等人,沿着挂满各色花灯的廊庑漫步赏玩。流光溢彩映照在佳人们的笑脸上,更添几分娇媚。

行至灯谜区,只见各式彩纸条随风轻扬,上面写着各式谜语。李华笑道:“都试试,猜中了我有赏!”

詹涂焉是众女中识字最多、心思最灵巧的,她特意挑了一个看似颇难的谜条,只见上面写着:平地盖起三楼。她凝眸思索片刻,眼中便闪过慧黠的光芒,对李华笑道:“殿下,这个谜底,想必是个‘且’字。”

李华闻言,在掌心比划了一下——“平地”为一横,“盖起三楼”为叠起的三横,组合起来正是“且”字!他恍然大悟,鼓掌笑道:“妙!焉儿果然伶俐剔透!”当即赏了她一支精巧的羊脂玉簪。

接着,李玉兰也被吸引,看向另一个谜面:生男育女。她沉吟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轻声道:“这……似乎暗合一个‘好’字?女子有子即为好。”

李华一听,拍手叫好:“正是!正是‘好’字!玉兰也猜得准!”他正欲赏赐,一旁的牡丹却抢先笑着打趣道:“玉兰姐姐心思巧,身段更好,一看就是宜男之相,将来定能为世子殿下添不少健壮的麟儿呢!”

这话说得李玉兰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李华被牡丹这话勾起了兴致,忽然想起昔日那游方老道给自己批的命数,竟脱口而出,得意洋洋地说道:“说起子嗣,曾有老道给我算过,说我命中有二十五子嗣之福,十男十五女!你们啊,”他笑着环视身边众女,目光在她们羞红的脸上逡巡,“私下里可以好好分分,琢磨琢磨各自要为我生几个?”

这番话说得直白又荒唐,众女一听,顿时个个面红过耳,羞得无地自容。詹涂焉更是又羞又嗔,忍不住悄悄伸手,在李华腰间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低啐道:“殿下真是……什么浑话都敢说!”

接下来,一人又猜了一个,就连如意都猜对了一个,李华毫不吝啬,都赏。

眼看逛得差不多了,刘女使步履匆匆地寻来,禀告世子:“殿下,前面戏台已开锣了,今日请的是江南极负盛名的‘锦秀班’,唱腔做派都是一绝,王妃请您过去看戏呢。”

李华正觉赏灯猜谜有些乏了,闻言便带着一众侍妾,浩浩荡荡往戏台方向走去。

行至半路,恰巧遇上也正往戏台去的蜀王妃。蜀王妃见儿子身后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环佩叮当的侍妾,不由得停下脚步。

众女见到王妃,赶忙敛衽躬身,齐齐行礼问安:“参见王妃娘娘。”

蜀王妃目光在儿子和他身后那群莺莺燕燕身上扫过,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李华嗔怪道:“你这个没心肝的小猢狲!前几日我赏你的那些好东西,估计一转手,都叫你散给这些丫头片子了吧?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她这话看似责备儿子,实则带着宠溺。随即,她转向李华身边的众女,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威严:“世子殿下待你们是万分疼惜,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你们。你们个个也需得谨记本分,尽心竭力伺候殿下,若是哪个敢有丝毫怠慢疏忽,我定然饶不了她。可都记下了?”

众女闻言,纷纷低下头,恭敬应道:“奴婢谨记王妃教诲,定当尽心伺候殿下,不敢有违。”

李华见气氛有些严肃,赶紧上前打圆场,亲昵地挽住蜀王妃的胳膊,笑着往戏台方向拉:“母亲说的她们都记在心里了!您就放心吧!咱们快些去!”

蜀王妃对自己这个风流不羁的儿子也是无可奈何,轻叹一声,便由他搀着往戏台走去。到了戏台前,蜀王妃却并未让詹涂焉等人与李华同席,而是示意女官将她们引至侧面一处位置较为偏僻的偏殿廊下就坐。那里虽也能看到戏台,听得清唱词,但离主位甚远,与李华隔开了明显的距离。

蜀王妃还特意将李华拉到一旁,低声解释道:“华儿,并非母亲刻薄。只是她们身份终究是身份低微,今日宴请的皆是宗亲官眷,若让人瞧见你与她们同席观戏,未免落人口实,朝中那些御史言官,正愁找不到由头弹劾你呢。我听闻,至今还有人拿你纳妾逾制、行为不检说事。”

李华虽贪玩,却也明白母亲是为自己着想,怕授人以柄,便乖巧地点点头:“儿子明白,母亲考虑周全。”

不多时,受邀的宾客陆续到齐。寿阳郡主与南平郡主也联袂而至,各自入座。令人稍感意外的是,任亨泰也板着脸来了,只是面色沉郁,显然并非真心前来寻欢作乐。

李华瞥见任亨泰,虽知他近日与自己不快,但礼数不可废。他先低声向蜀王妃请示了一句,得到母亲首肯后,才整了整衣袍,主动走向任亨泰的席位。

任亨泰见李华过来,虽心中芥蒂未消,但仍立刻起身,恪守臣礼,要将主位让出:“殿下。”

李华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却也没过多推辞,便在主位坐下。他见任亨泰依旧眉头紧锁、闷闷不乐,还以为是仍在生自己的气,便试着缓和气氛道:“任师傅今日能来,本王甚是欣慰。前几日之事……”

任亨泰却摇了摇头,打断李华的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殿下多虑了,老臣并非因前事愠怒。实在是……实在是家宅不宁,心中郁结,难以开颜。”

李华诧异:“哦?任师傅家中出了何事?”

任亨泰长叹一声,脸上尽是痛心与无奈:“唉……是老夫那苦命的女儿。她……她在夫家因‘无子’之过,被其夫辱打一顿后……竟一纸休书给休弃了!不日……不日便要随她母亲,前来蜀中投奔于我了……” 话未说完,任亨泰已是眼圈发红,显然此事对他打击极大,远比朝政纷争更让他心力交瘁。

李华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早知如此”的感慨,暗道:“我早就和你说让她和离、和离!你就是固执不听!如今闹到这步田地!”但看着任亨泰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悲痛又羞愧的模样,那点埋怨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忍。

他放缓了声音,带着难得的体贴说道:“竟有此事……不知令爱何时抵达蜀地?我派一队稳妥的侍卫前去接应,务必保证她们母女一路平安。”

任亨泰闻言,慌忙摆手拒绝,声音因感激和维持体面而显得有些急促:“殿下厚爱,老臣心领!但万万不可!怎敢劳烦殿下兴师动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声说道,语气却十分坚决:“此乃老臣家宅私事,已是让殿下见笑。若再动用王府仪仗去接一被休弃之女……恐……恐更惹非议,于殿下清誉有损。老臣已安排可靠家人前去接应,不敢再烦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