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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世子去哪了? > 第207章 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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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第听完更是又气又急,这时李华说道:“曾大人,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我三天前就上了一封请罪的折子,如果您真的要弹劾我,那就尽快吧,不然晚了就成马后炮了。”

曾纪第本就气得七窍生烟,再听到李华这番带着明显戏谑和挑衅的“提醒”,更是觉得一股恶血涌上心头,眼前阵阵发黑!

“你…!”他指着李华,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却发现自己竟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方连请罪折子都提前上了,自己此刻再义愤填膺,再写奏章弹劾,确实如同对方所说,成了毫无意义的“马后炮”,甚至可能被说成疏忽职守!

这种被彻底算计、无力反击的憋屈感,几乎让他吐血!

“哼!殿下…好自为之!”曾纪第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场面和对方那可恶的嘴脸,猛地一甩袖袍,连基本的告辞礼都省了,带着一身的怒火和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李华看着曾纪第那几乎要气炸了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败走的模样,终于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爆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得意之下,他顺手将站在身旁、惊魂未定的郑观音揽过来,在她细腻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接着又拉过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贾文琇和贾文璎,如法炮制,各自赏了一个响吻,仿佛在奖励自己刚刚打赢了一场漂亮仗。

笑过之后,他脸色一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立刻对闻声赶来的栗嵩和郭晟吩咐道:“戏看完了,立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全速赶回川蜀!”

“是!殿下!”众人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车马便再次启程,驶离了吞武里府,朝着川蜀的方向疾驰而去。李华靠在马车里,回味着刚才彻底碾压曾纪第的快感,嘴角依旧挂着得意的弧度。而郑观音母女三人,则更加沉默和温顺地侍奉在一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们亲眼见证了这位年轻主子的权势和心机,心中那点微弱的反抗火苗早已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和顺从。

曾纪第带着一身的怒气与挫败感,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曾府。他脸色铁青,眉宇间积郁着难以消散的愤懑,府中下人见他这般模样,无不噤若寒蝉,低头匆匆避让。

刚踏入府门没多久,一名心腹小厮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低眉顺眼地禀报道:“大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吩咐了,让您一回府就立刻去书房见他。”

曾纪第心中正烦闷不堪,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强压下情绪,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冠,跟着小厮快步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檀香袅袅。曾鹤龄正站在宽大的书案后,屏气凝神,提着饱蘸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缓缓运笔,动作舒缓而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喧嚣都与他无关。

曾纪第走进书房,压下心中的波澜,恭敬地躬身行礼:“父亲。”

曾鹤龄并未抬头,目光依旧聚焦于笔下的走势,只是从喉间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直至笔锋收势,完美地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才缓缓将毛笔搁在笔山上,拿起一旁的温湿毛巾细细擦拭着手指,仿佛不经意般问道:

“见到蜀世子殿下了?”

曾纪第心中一凛,没想到父亲消息如此灵通,且开门见山。他不敢隐瞒,低头沉声道:“是,儿子见到了。”

曾鹤龄叹了口气,绕过书案,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并示意曾纪第也坐。他看着儿子脸上那尚未消退的怒容以及眼底的不甘,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唉!听为父一句劝,贾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准备的那份弹劾奏折,也不必写了,烧了吧。”

曾纪第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那个一向以刚正不阿、严守礼法家规着称的父亲,竟会说出这般息事宁人的话?

“父亲!这…这如何使得?!”曾纪第情绪激动地反驳,“那蜀世子行事如此猖狂跋扈,强占民产,霸占他人妻女,视朝廷王法如无物!我们若是就此罢休,岂非是纵容恶行,助长歪风?朝廷法度威严何在?!我身为按察使,岂能…”

曾鹤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陈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了然:“不仅如此。为父也已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交予贾国华了,让他装作不知。”

曾纪第闻言更是惊愕:“给贾国华?父亲您…您还让他…也让他在京中咽下这口恶气?他可是苦主!他的亲弟弟落得家破人亡,弟媳与侄女被强夺为奴!他怎么可能忍得下…”

曾鹤龄深邃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愤懑与不解,缓缓说道:“贾国华…他是个聪明人。有些事的真相和内情,他或许比你我更清楚。他接到我的信,或许…不仅不会如你所想那般悲痛愤怒,反而…会感到庆幸,甚至…暗自高兴呢。”

“什么?!高兴?!”曾纪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霍然起身,“这…这从何说起?!家族蒙此大难,至亲遭此劫掠,还有什么可高兴的?!父亲,您这话…儿子实在无法理解!这简直是…”

“够了!”曾鹤龄脸色一沉,语气骤然加重,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知道的太多,对你,对我们曾家满门,没有半点好处!”

他站起身,走到曾纪第面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你只需记住为父的话!这件事,从此烂在肚子里!不准再提,不准再查,更不准上什么弹劾奏章!安安分分做好你暹罗按察使的分内之事,暹罗州以外的浑水,少去蹚!听明白了吗?!”

曾鹤龄罕见的疾言厉色和话语中隐含的深意,让曾纪第心中剧震,生出一股寒意。他看着父亲那不容置疑、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眼神,虽然满腹的疑窦、愤懑与不甘如同烈火烹油,却也不敢再追问,只得强行压下所有情绪,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回答:

“是…父亲…儿子…明白了。”

但他低垂的眼眸中,那团困惑与愤怒的火焰,却并未熄灭,反而在沉默中燃烧得更加猛烈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