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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世子去哪了? > 第279章 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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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正时分,阳光比较充足。栗嵩与夏铖二人隐在文华殿外的廊柱后,屏息观察。直至目送最后一位阁老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两人对视一眼,夏铖立即转身,快步赶往乾清宫禀报。

李华得信,片刻不耽搁,当即领着张恂等一众内侍,径直往文华殿而去。

此刻的文华殿内,方才廷议的肃穆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只余几名身着尚宝监服色的小太监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茶具、整理案卷。殿宇深处,那方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玉玺,正静静安置于御案旁的宝函之内,由他们负责日常守护。

见皇帝突然驾临,几个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丢下手中物事,小跑着近前,齐刷刷跪倒一片。为首一名年纪稍长的老太监,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惶,伏地禀道:“奴婢等不知圣上驾临,未能远迎,死罪……死罪!”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李华对着那老太监随意地摆了摆手。

老太监闻言,如蒙大赦,口中连称“谢圣上恩典”,身子却下意识地朝着御案旁盛放玉玺的宝函挪去,想要按惯例将其一同捧走保管。

“慢着!”李华的声音陡然转冷,“朕说让你走,可没让你带着玉玺一块走。”

话音未落,侍立一旁的赵谨已如猎豹般迅捷上前,一把从那老太监手中将宝函夺过,稳稳捧在手中。那老太监顿时慌了神,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圣上!这……这万万不可啊!玉玺离位,干系重大,若让太后与阁老们知晓,奴婢……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您这是要了奴婢的命了!”

李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的命,现在攥在你自己手里。只要今日之事,你们守口如瓶,乖乖听朕的话,朕保你安然无恙。”

说罢,他眼神扫过毕祺与段炜。二人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如同门神般一左一右看住了殿内几名面无人色的尚宝监太监。

李华这才从赵谨捧着的宝函中取出那方沉甸甸的传国玉玺。他走到一旁早已铺开、写满墨字并空出用印位置的文书前,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握住玉玺,蘸满朱红印泥,而后用力地、端端正正地盖了下去。

鲜红的字样赫然呈现于纸面,仿佛注入了无形的权威。

李华将盖好印的文书迅速卷起,然后又吩咐郭晟,按计划行动。

李华又转向张恂,吩咐道:“在事情办妥之前,将尚宝监这几个人带到偏殿,好生‘照看’,不许他们与任何人接触。”

“是!奴才明白。”张恂躬身领命,立即指挥手下内侍将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太监带了下去。

殿内终于暂时安静下来。李华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手中这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玺。触手冰凉沉甸,质地温润却又带着千钧之重。他将其翻转过来,指尖缓缓抚过那八个庄重古朴的篆文——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承载着山河社稷的重量,流淌着无数代帝王将相的雄心与梦想。朱红的印迹残留在他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不知是印泥,还是历史深处透出的铁血气息。

他握着这方玉玺,感受着那份冰冷逐渐被自己的体温焐热,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与责任感,同时涌上心头。

李华将那只空了的宝函放回御案。他看也不看那群面如死灰的尚宝监太监,只对栗嵩和夏铖吩咐道:“这些人,交给你们看管了。”

说罢,他再不停留,亲手捧着那方沉甸甸的玉玺,转身便离开了文华殿,径直返回自己的寝宫。

踏入内室,屏退左右,他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寻来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放入其中,又垫上柔软的明黄绸缎。他的指尖在那冰凉坚硬的玺身上流连片刻,感受着其上承载的无上权力与沉重使命,最终才缓缓地、几乎是恋恋不舍地,将盒盖轻轻合上。

“咔哒”一声轻响,仿佛一个时代的权柄,在这一刻被悄然转移与封存。

张恂轻步走入内室,低声禀道:“圣上, 郑姨娘在外求见。”

李华正对镜整理衣冠,闻言动作微顿, 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这个时辰,她怎么来了?”虽觉意外,仍颔首道:“让她进来吧。”

珠帘轻响,郑观音身披一件黛青色斗篷,手挽食盒,悄然而入。待张恂退去,她方解下风帽,露出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芙蓉面。李华伸手将她揽到身旁, 指尖触及斗篷下摆时微微一顿:“怎么突然过来了?这盒中装着什么?”

郑观音垂眸浅笑,打开食盒的动作带着刻意的柔缓:“奴婢新学了几道蜀中小菜,想着圣上或许思念故乡滋味,特送来请您尝尝。”她说话时眼波流转,在烛光下漾着潋滟水色。

李华凝视着她反常的娇态,忽然将手探入斗篷缝隙。指尖触到的不是预料中的锦缎,而是一片滑腻肌肤——那斗篷之下,竟只罩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他心头骤紧,急忙将人连斗篷一起裹紧:“胡闹!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些?”

说着打横抱起她走向龙榻,用锦被严严实实裹住那双冻得微凉的身躯。正要起身去端姜茶,衣袖却被轻轻拽住。

郑观音仰起脸,泪水倏然滑落:“圣上..... 是嫌弃奴婢了么?”

李华怔了怔,旋即失笑,坐回榻边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朕怎么会嫌弃观音奴?”指尖拭去她腮边泪珠,声音里浸着宠溺,“当初朕费了多少心思才得到你,朕还没欺负够呢!怎么舍得嫌弃。”

温热掌心抚过她微烫的脸颊,呼吸间萦绕着熟悉的苏合香。郑观音感受着颈侧渐重的吐息,忽然挣脱怀抱,斗篷如云霞飘落。轻纱下起伏的曲线在烛影中若隐若现,她俯身跪在锦衾间,玉山倾塌,雪股丰隆,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意:

“求圣上...垂怜奴婢。”

帐幔不知何时已被扯落,烛火在蟠龙柱上摇曳跳动,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宫墙上,如两株纠缠的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