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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50章 间谍挑拨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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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李昭已在寿州刺史府的偏厅里来回走了七遭。

案几上的炭盆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在李承嗣那封染血的密信上,他捏着信笺的指节泛白——杜晏球已抵扬州七个字被血渍晕染成暗红,像淬了毒的钉子扎进眼底。

郭参军。他突然停步,转身时玄色大氅扫过案角,茶盏晃出半滴冷茶。

郭崇韬正抱着一摞军报站在门边,听见唤声立刻上前半步,腰间玉牌随着动作轻响。

李昭将密信拍在他手心里,指腹重重碾过杜晏球三字:朱温的刀,要捅进咱们后心了。

当年李克宁被反间致死,李克用至今想起都咬碎过三颗牙。

郭崇韬垂眸扫过信笺,喉结动了动:末将即刻带暗桩入扬州,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李昭截断他的话,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尖,杜晏球若死在扬州街头,朱温只会当他是折在杨行密手里;可若活着回汴梁......他没说完,指节叩了叩案上摊开的《淮南舆图》,扬州城的标记被敲得发颤。

偏厅门帘忽然掀起一角,苏慕烟抱着个锦盒进来,发间银簪沾着细雪。

她扫了眼案上的舆图,将锦盒放在李昭手边:这是昨日从李承嗣私库翻出的账册,他给朱温送了三个月的粮,换了两箱密报。锦盒打开时,几卷泛黄的绢帛上,、、等字眼刺得人眼疼。

李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一卷密报,见上面赫然写着李克用次子存矩与幽州刘仁恭暗通,指尖顿时沁出冷汗——这正是前世记忆里朱温挑动河东内乱的引子。

他猛地抬头,正撞进苏慕烟关切的眼:慕烟,你可还记得扬州教坊司的老鸨周姨?

苏慕烟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您是要我扮作吴越商人?她指尖轻轻抚过鬓边银簪,那是当年在教坊时周姨送的,扬州城的丝绸行都认周姨的荐帖,我带两箱越州的吴绫过去,说是替杭州钱家采买......

再加一句。李昭从袖中摸出枚半旧的青铜虎符,就说寿州有意联合河东共伐汴州。他将虎符塞进苏慕烟掌心,温度透过铜锈渗进她皮肤,杜晏球要的是离间,你便给他个由头。

三日后的扬州城,雪霁初晴。

苏慕烟踩着青石板走进锦绣阁时,鬓边插了朵染了金粉的绢花——这是她与周姨约定的暗号。

后堂里,周姨正用银镊子拨着炭盆,见她进来立刻抹了把脸: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来了!

前日有个穿青氅的客官,说是河东来的商队,买丝绸倒不打紧,偏要问寿州的动静......

苏慕烟将吴绫匣子推过去:周姨可知那客官的住处?她指尖在案上轻点三下,这是李昭教她的暗号。

周姨眯眼瞧着她,忽然笑出声:你呀,还是当年那股子机灵劲儿。

那客官住在城南迎仙楼,自称姓杜,说是替河东李晋王采办年礼。

迎仙楼的二楼雅间里,杜晏球正捏着茶盏看窗外。

他生得清瘦,眉峰如刀刻,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周妈妈说今日有吴越的绸缎商,怎么倒像......话音未落,抬眼便见苏慕烟倚着门框,腕间金铃轻响:杜郎君好耳力,小女子确实是替钱家采买的。

不过......她款步上前,将半幅吴绫抖开,雪缎上绣着并蒂莲,钱家还托我带句话——寿州李使君有意与河东联兵,不知晋王可愿共分汴梁?

杜晏球的茶盏在桌上顿了顿。

他盯着苏慕烟腕间的金铃,那是淮南教坊的制式,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却又很快压下——这女子若真是杨行密的人,断不会提二字。

他放下茶盏,指节敲了敲案上的《河东舆图》:李使君倒是好算计。

只是晋王近日总说......他故意顿住,目光如刀割过苏慕烟的脸。

苏慕烟心口一紧,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慌乱:杜郎君莫不是要说,晋王疑心李使君另有图谋?她指尖绞着帕子,不瞒郎君,李使君昨日还在说,若晋王生疑,便送质子去太原......

质子?杜晏球猛地坐直身子。

他盯着苏慕烟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姑娘这出戏唱得妙。

不过......他从袖中摸出封染了朱砂的信,李使君若真想表忠心,不妨看看这个。

信笺展开时,苏慕烟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上面赫然写着李昭致契丹可汗书,落款处盖着寿州刺史的大印。

她强压着震惊,抬头时眼眶已红:这......这是假的!

李使君最恨契丹人......

真真假假,晋王可分不清。杜晏球将信笺收进怀中,三日后夜里子时,迎仙楼后巷,我要见李使君的人。他起身时青氅扫过苏慕烟的裙角,带够诚意,否则......

寿州刺史府的密室里,李昭听完苏慕烟的转述,指节重重叩在案上:好个杜晏球,连伪证都备齐了。他展开郭崇韬刚送回的密报,上面画着迎仙楼的地形图,后巷有两条出路,你带人守东边,赵匡胤守西边,徐温带亲卫埋伏在屋顶。

苏慕烟将金铃解下放在案上:那伪信必须拿到,否则李克用就算不信,也会存疑。她望着李昭眼底的暗沉,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我扮作你的亲卫,子时三刻准时出现。

三日后的扬州后巷,月光被云遮得只剩一线。

杜晏球裹着青氅站在墙根,听着更鼓敲过子时,正欲转身,便见巷口转出个玄衣人影。

他眯眼瞧去,那人腰间悬着寿州的虎符,正是当日在迎仙楼的女子——只是此刻她卸了妆容,眉目间多了几分英气。

李使君为何不来?杜晏球沉下脸。

李使君说,见你这样的鼠辈,不必亲自出马。苏慕烟冷笑,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把伪信交出来,留你全尸。

杜晏球突然大笑,笑声惊起几只寒鸦。

他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刀尖抵住苏慕烟咽喉:你当我是傻子?话音未落,房顶上骤然响起瓦片碎裂声,徐温的身影如鹰隼般扑下,一刀劈落杜晏球的短刀。

与此同时,东西巷口涌出数十个玄衣卫,将杜晏球团团围住。

搜他身上。李昭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他披着玄色大氅,身后跟着郭崇韬,脚步踏碎满地月光。

杜晏球被按在地上时,苏慕烟从他怀中摸出那封伪信,还有半袋未用完的朱砂——上面赫然印着汴梁朱记。

带下去。李昭转身时,目光扫过后巷的残雪,明日午时,扬州闹市斩首。

三日后的扬州街头,万人空巷。

杜晏球被绑在十字木架上,额角渗着血,却仍在嘶喊:李昭通敌!

那信上的印......话音未落,郭崇韬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进雪堆。

李昭站在高处,将伪信和汴梁朱记的印模举给众人看:此乃朱温奸计,欲陷我与河东于不义!他转身对传信的驿卒道:将这些呈给晋王,附上我的信——臣与河东,共饮汾水长大,岂容奸人离间?

太原晋王府里,李克用捏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

他望着案上的伪信和朱记,突然拍案大笑:好个李昭!

当年朱温用反间计害我六弟,今日倒被他拿住破绽。他提起笔在回信上重重盖了印,去告诉李使君,他若战淝水,我河东铁骑,随时可渡黄河!

寿州校场里,李昭展开李克用的回信,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他转身望向众将,身后的帅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杨行密丢了寿州,断不会善罢甘休。他指着墙上的《淮南舆图》,淝水两岸被红笔圈成七星状,三日后,淝水之畔,我要让他看看,什么叫观星定策

夜渐深时,李昭独自登上寿州城楼。

冬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他望着东南方的天际,忽然顿住脚步——北斗七星正缓缓连成一线,星光穿过云层,在雪地上投下银亮的轨迹。

报——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的静谧。

一名斥候滚鞍下马,甲胄上还沾着泥水:启禀使君!

杨行密在合肥集结五万大军,前锋已渡淝水,目标直指寿州!

李昭抬头望向北斗,星芒在他眼底流转。

他摸出怀中的观星盘,指尖拂过七星连珠的刻痕,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这一局,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