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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59章 风起河东,乱局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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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风起河东,乱局初现

李昭拆开急报的手指节泛白,羊皮纸上的字迹被北风吹得簌簌作响。父帅咳血三日,药石无灵。李存勖的亲笔在雪光里刺得他眼睛生疼,后半句诸将夜聚太保府,持剑者过十的墨痕未干,还带着晋阳的寒气。

使君?徐温的声音从旁响起,铁手套蹭过甲片的沙沙声惊得李昭回神。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皱了信笺,指腹被羊皮纸边缘划出血丝。

前世史馆里那卷《旧五代史》突然浮现在眼前——乾宁三年冬,晋王李克用薨于晋阳,时年五十三,可如今才乾宁元年,历史的齿轮竟提前转动了?

传徐温、郭崇韬、苏慕烟到演武堂。李昭将信笺递给亲卫,指尖在案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半个时辰内,少一个人军法处置。

演武堂的火盆烧得噼啪响,徐温掀帘进来时带起一阵风,皮氅上的雪粒落进火里,滋啦作响。使君,河东出乱子了?他腰间的佩刀磕在木柱上,震得挂着的地图直晃。

郭崇韬随后进门,青布襕衫一尘不染,袖中还揣着本《六韬》——李昭知道,这是他议事时的习惯,总说古人的刀比今人的快。

最后进来的苏慕烟放下琵琶,指尖悄悄碰了碰李昭搁在案上的手,凉意透过丝帕传来,像在说。

晋王病危,李存勖撑不住。李昭将急报推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徐温骤缩的瞳孔,扫过郭崇韬捏紧的书脊,最后落在苏慕烟攥着帕子的指节上——那帕子是昨夜她新绣的,并蒂莲的针脚还带着体温。河东一乱,咱们和晋王夹击朱温的计划就成了空话。

徐温一掌拍在案上,茶盏跳起来摔得粉碎:那便派三千铁骑马踏晋阳!

李存勖要是顶不住,咱们扶他顶!

郭崇韬翻开《六韬》,指尖停在上兵伐谋四字,晋王旧部里,盖寓、周德威这些老将哪个不是跟着克用打了二十年沙陀的?

咱们派兵过去,是帮忙还是抢地盘?他抬眼时目光如刀,再说了,李存义背后站着的是哪个?

李昭突然想起前世读《资治通鉴》时夹的那张便签——李存义母曹氏,出自昭义节度使家族。

他敲了敲案上的地图,指尖点在潞州:昭义镇的粮草,太原的兵甲,李存义要是得了势,第一个要断的就是咱们的北道。

那怎么办?徐温扯了扯皮氅,火盆的光映得他额角青筋直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河东分裂!

派人。李昭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刀背敲在郭崇韬手背,不是兵,是嘴。

郭崇韬低头看了看被敲红的手背,突然笑了:使君是要我去晋阳当说客?

说客?李昭将刀插入刀鞘,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挑破了满室紧张,你要告诉那些老将,李存勖继位,河东还是河东;李存义上位,朱温的二十万大军能把太原城踏成泥。他倾身向前,目光灼灼,更要告诉他们——

寿州的三十万石粮,只给保得住河东的人。郭崇韬接了话,手指在《六韬》上划出深痕,好,我带五个亲卫,明早出发。

苏慕烟突然开口,琵琶弦在她膝头绷得笔直,我让青雀跟你去。青雀是她情报网里最狠的细作,去年在郓州杀过三个梁军密探。她扮成药商,能混进太原城。

李昭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温度透过帕子传来:

七日后的晋阳大雪纷飞,郭崇韬的马车停在晋王府门前时,车帘上的冰碴子被门房的火把烤得噼啪掉。

他掀帘下车,皮靴踩进半尺厚的雪里,远远就听见正厅传来吵嚷声。

李存勖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说话的是振武军节度使安金俊,嗓门大得震落了檐角的雪,当年克用公打云州,我带着八百骑冲垮赫连铎三万大军时,他还在吃奶!

可先王属意的是世子!监军张承业的声音带着哭腔,去年冬天,公在猎场射下双雕,亲口说此子有霸王相

郭崇韬拍了拍身上的雪,提着食盒径直往里走。

门吏刚要拦,他掀开盒盖,十坛汾酒的香气混着雪味扑出来——这是寿州用淮南大米酿的,比晋阳本地的烈上三分。

郭某听说,晋王旧部里有位王檀将军,最会煮羊汤?他端起一坛酒,酒液在雪光里泛着琥珀色,当年王将军守潞州,被梁军围了一年,最后是靠煮铠甲上的牛皮熬过饥荒的。他转向安金俊,安将军当年冲云州,是不是也喝过这样的酒?

厅里突然静了。安金俊眯起眼:你是?

寿州李使君的门客。郭崇韬将酒坛推到案上,李使君说,当年晋王帮他打退孙儒,这十坛酒,是还当年的人情。他扫过众人,目光在李存勖泛红的眼眶上顿了顿,不过——

要是河东起了刀兵,他指尖敲了敲酒坛,明年这时候,寿州的粮车怕是到不了雁门关。

张承业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先生可知,朱温的使者三天前就到了?

郭崇韬笑了,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半块虎符——这是李昭当年和李克用结盟时劈成两半的信物。李使君说,虎符在,盟约在。他转向李存勖,世子若信得过,郭某有个眼线在西市药铺,名唤青雀。

李存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虎符,像碰着什么滚烫的东西:先生请坐。

三日后的深夜,晋阳宫的更鼓敲过三更。

李存义带着三百亲军撞开府门时,迎接他的不是惊慌的守卫,而是周德威的三千银枪军。

世子早有准备。青雀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匕首抵住李存义后颈,郭先生让我转告将军,兄弟阋墙,朱温的刀就该磨好了。

李存勖站在廊下,手里攥着郭崇韬留下的酒坛。

坛口的封泥还没拆,酒气混着血味钻进鼻子,他突然想起李昭信里的话:某与贤弟,皆为乱世中欲护一方百姓者。

寿州的演武场里,李昭正看着徐温调配兵力。

淮水的冰面结得厚实,徐温用马鞭敲着地图:颍州、蔡州各加两千步兵,骑兵营移到正阳关——

斥候的喊声响得突兀,李昭转头时,看见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扑进来,甲片上的冰碴子碎了一地。

他怀里的令旗被血浸透,还能勉强认出二字。

朱...朱温前锋...斥候的血滴在地图上,正好落在颍水位置,过...过了颍水,正在架桥...

李昭的手按在雁翎刀上,刀柄的纹路硌得生疼。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北风,突然想起前世史书里那句颍水桥之战,梁军夜渡——原来不是夜渡,是雪夜。

苏慕烟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帕子轻轻擦去他指节上的血:要我去查?

不用。李昭抽刀出鞘,刀光映得满室亮如白昼,传我命令——

颍水桥,守不住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