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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64章 汴州夜变,金星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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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汴州夜变,金星逆行

寿州新建的宣德殿里,檀香混着新漆的木料味钻进鼻腔。

唐昭宗李晔扶着玉圭的手微微发颤,龙袍下的脊背却挺得笔直——这是他被朱温囚禁三年后,第一次在自己的朝堂上颁布诏书。

李昭跪在丹墀下,目光落在皇帝腰间那方皇帝行宝的玉玺上。

昨夜他亲手为昭宗换朝服时,摸到龙袍下嶙峋的骨节,像摸到一截风干的枯枝。

此刻阳光透过殿门斜斜切进来,照得玉玺上受命于天四个字泛着冷光,倒比皇帝的脸更有生气。

朕以李昭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持节讨逆。昭宗的声音突然拔高,尾音却带着破风箱似的嘶哑,朱温弑君篡权,掘河屠城,着各道节度使听其调遣,共诛国贼!

殿下跪成一片的文武中,有人抽噎着叩首,有人攥紧腰间的朝笏——他们大多是跟着昭宗从长安逃来的残旧班底,三年前在华州被朱温截断车驾时,可没敢想能再站在这样的殿里。

李昭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石板,耳中嗡嗡响着前世资料库里的数据:904年朱温弑昭宗,立傀儡李柷;907年篡唐建梁。而此刻他怀中的诏书墨迹未干,日期是乾宁四年三月初九——比历史提前了整整十年。

大元帅接诏。内官的唱喏惊起檐下栖鸟。

李昭起身时,袖中藏的铜制星盘硌着小臂。

那是他重生后亲手打造的,盘底刻着乾宁四年,五星逆行八个小字。

汴州城的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拍得山响:观星台通天道人夜观星象,见金星逆于奎宿!

五星逆行,主君王崩殂——

穿青布短打的茶客慌忙捂住他嘴,目光扫过邻桌穿皮甲的军汉。

那军汉却把茶碗一墩,粗声粗气:我家将军前日还说,李昭那观星的能算出个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敲锣声,三个戴皂色方巾的观星生举着榜文跑过:金星逆行,气数将尽!

刘鄩站在刺史府后园的假山上,看着榜文被风吹得哗哗响。

他摸了摸腰间的鱼符,那是朱温三年前赐的忠武军节度使信物,此刻在掌心硌出红印。

上个月他刚被从徐州调防汴州,美其名曰拱卫京畿,实则他的三千亲军被拆成三拨,分别划归朱友贞麾下。

将军。门帘一掀,苏慕烟的琵琶声先飘进来。

她穿了件月白襦裙,鬓边斜插的木簪刻着苏州园林的纹样——那是刘鄩亡妻最爱的样式。

刘鄩的手按上剑柄:乐坊的人怎么混进刺史府?

将军忘了?苏慕烟拨了个轮指,清越的音色震得窗纸簌簌响,三年前您在扬州救过个被醉汉纠缠的小乐妓,那姑娘后来被杨行密献给了李元帅。她从怀中取出半块玉璜,这是您夫人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若有难处,找苏州苏家的故人

刘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亡妻正是苏州苏家长女,当年为救他被流矢所伤,咽气前确实塞给他半块玉璜,另半块说要留给未出世的孩子——可那孩子早夭了。

朱温猜忌将军久矣。苏慕烟放下琵琶,指尖抚过琴弦上的铜穗,徐州兵精,汴州城坚,您若真得信任,何至于刚打退时溥就被调防?她抬眼时,眼尾的泪痣像滴血,李元帅许您:开城之日,保您刘氏满门富贵;平梁之后,复您徐州旧镇。

后园的紫藤被风卷得乱颤,有花瓣飘进刘鄩的酒盏。

他盯着杯中浮动的紫瓣,想起上个月朱友贞来府中时,有意无意提起刘将军当年在郓州,可是杀了不少梁军。

又想起昨夜巡城时,街角三个士兵交头接耳:听说金星逆行是天要收朱梁......

子时三刻,东门第三根门闩松三寸。刘鄩突然转身,玉璜在掌心捏得生疼,但得保我母亲和幼子出城。

寿州帅府的沙盘前,郭崇韬用竹箸点着汴州城防图:霍存那老匹夫最是死忠,赵岩却贪生怕死。

末将已让细作在军中散布朱皇要杀旧将立威的话——

好计。李昭将最后一撮细沙撒在东门位置,今夜子时,我带玄甲卫亲自去会会刘刺史。他转头看向窗外,暮色正漫过城墙,慕烟该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掀,苏慕烟带着晚风进来,鬓边的木簪歪了半寸。

她解下外袍,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刘鄩同意了,但赵岩的人在城门加了岗。她指尖划过沙盘上的东门标记,得绕开第三岗哨。

李昭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去碰她肩头的血渍,又在半空中顿住。

他解下自己的玄色披风裹住她,声音低得像叹息:下次......

没有下次了。苏慕烟把披风系紧,眼尾的泪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等进了汴州城,我要去你说的那个观星台,看你怎么算五星逆行。

子时的汴州城像口黑黢黢的瓮。

李昭勒住青骓马,看着前方城墙下影影绰绰的人影——是刘鄩派来的内应,举着三盏灯笼晃了两晃。

开城!城楼上突然传来粗喝,接着是门闩抽离的吱呀声。

李昭一提马缰,玄甲卫如潮水般涌进城门。

可刚过吊桥,城墙上突然响起梆子声:有敌袭!

霍存手持铁枪从女墙后跃出,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刘鄩反贼!他一枪挑翻当先的玄甲卫,枪尖直指李昭,朱皇待你不薄,竟敢......

霍老将军。李昭摘下铁盔,月光照亮他额间的星纹金抹额,您为朱梁尽忠,我为天下尽义。他张弓搭箭,弦声裂帛,箭头擦着霍存的头盔钉进城砖,我敬您是条好汉,留你全尸。

霍存的胡须根根倒竖,铁枪舞出丈二枪花:放屁!他跃下城墙,枪尖直取李昭咽喉。

玄甲卫的刀光劈下时,李昭看见老人眼角的泪——不是恐惧,是不甘。

收兵!李昭喝止欲补刀的亲卫,蹲下身合上霍存的眼皮。

城楼上突然传来惊呼:不好了!

朱皇吐血昏迷,赵岩带着圣驾西逃洛阳了!

李昭猛地抬头,东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他摸了摸怀中的诏书,又看了看脚下横陈的尸首——汴州城的晨雾里,传来百姓推开窗的吱呀声,和孩子哭闹着要吃糖人的声音。

传令下去。他翻身上马,声音盖过渐起的人声,严禁劫掠民宅,违者军法从事。

晨风吹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半块玉璜——与苏慕烟鬓边木簪上的刻纹,恰好能拼成完整的苏州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