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176章 辽帅夜遁惊风雪,星图指引定乾坤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6章 辽帅夜遁惊风雪,星图指引定乾坤

雪粒打在观星台的铜壶滴漏上,发出细碎的响。

李延嗣的手指在星图上划出深痕,砚台里的墨汁结了薄冰,他哈了口气,笔尖才重新洇开。

子时三刻,太白星突然刺破阴云,亮得连北斗都失了颜色——这异象他在《开元占经》里见过,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可落在此刻的幽州战场,该是另一种解法。

王爷!李延嗣的皮靴碾过积雪,撞开王府偏厅的门时,发冠都歪了。

他怀里的星图卷角沾着朱砂,那是方才在观星台急着抄录星轨时蹭上的。

李昭正对着沙盘,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听见动静抬眼:延嗣,喘匀了气再说。

子时太白经天!李延嗣把星图拍在案上,冻得发红的指尖点着星图中央最亮的那颗,臣对照《乙巳占》,此象主兵丧并起,结合辽军连溃三日的情形......他喉结动了动,耶律阿保机今夜必突围。

李昭的指节在沙盘边缘顿住。

前世文献里,契丹第一次大规模南侵便折戟幽州,可具体细节模糊如雾。

此刻星图上的太白亮得刺目,他想起昨夜高行周送来的情报——辽军粮草仅够三日,战马倒毙过半,二字正合逻辑。

可能的路线?他抓起案上的幽州地形图,与星图重叠。

李延嗣立刻凑过来,指尖沿着太行山脉划:西北是悬崖,东南有我军驻防,唯有西面山谷——他在地图上点出一道细缝,地势隐蔽,直通草原,且......他压低声音,昨夜臣观测,太白正是从西南方升起,主逃亡方向在西。

李昭的瞳孔微缩。

这山谷他前世在《五代地理考》里见过,后世称狼牙关,因两侧山壁如狼嘴得名。

辽军若走此处,必以为是天赐生路,却不知——他指尖重重按在山谷中段,传令高行周,带三千轻骑埋伏于此,多备火油、滚木。

末将领命!李延嗣转身要走,又被李昭叫住。带两坛热酒。李昭解下自己的狐裘扔过去,观星台风大,别冻坏了眼睛。

李延嗣的脚步顿了顿,抱着狐裘的手紧了紧。

他出了偏厅,雪光里回头望,见那盏烛火仍在窗纸上晃动,像极了三年前寿州城头,那个说星象是刀,人心才是鞘的年轻观星师。

辽军营地的篝火早熄了。

耶律阿保机裹着半片破损的狼皮,看着最后几匹战马啃食雪下的枯草。

儿子耶律倍跪坐在他对面,银枪上的红缨结了冰,像一丛凝固的血。父汗,耶律倍的声音哑得像砂纸,辎重车走不动了,再拖下去,连精锐都要折在雪地里。

阿保机的指节抵着眉心。

那些辎重里有从草原带来的二十车盐巴,五十箱铁箭,还有他给述律平的珊瑚簪——可此刻,它们比脚下的积雪更重。烧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只留三日干粮,战马每匹驮两人。

耶律倍猛地抬头。

篝火余烬映着他脸上的冻伤,那是昨日突围时被流矢擦过的。父汗!

盐巴......

盐巴能换命吗?阿保机抓起身边的铁箭,箭头在雪地上划出深沟,李昭的骑兵追得比狼还紧,再不走,我们都要变成雪下的枯骨。他望着东北方——那里曾是他们南下时的方向,此刻却只剩一片白茫,传令下去,丑时三刻拔营,走西面山谷。

耶律倍的银枪在雪地上敲出闷响。

他知道父汗说的是对的,可当他看着士兵们将盐箱推进火里,听着珊瑚簪在火中碎裂的轻响,喉间还是泛起腥甜。

有人哭了,是个刚满十六的小卒,他抱着半袋小米不肯松手,被伍长抽了一鞭:留着命,回草原再种!

风雪在丑时末突然转急。

高行周缩在山壁后的草堆里,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

他摸了摸身侧的火折子,又检查了一遍滚木的绳索——这些都是李昭昨夜亲自教的,火油要淋在谷口,滚木卡在山腰,等辽军进了谷,先断后路,再烧前军。

马蹄声是从谷底传来的,像闷在瓮里的鼓。

高行周眯起眼,见雪幕中攒动着模糊的黑影,约摸有两千人——比探马报的还多。

他握紧令旗,直到最前的辽军骑兵踏过谷口的绊马索,才猛地挥下。

第一支火箭划破夜空时,耶律阿保机正摸着马颈上的冰碴。

他听见头顶传来尖啸,抬头的瞬间,火油桶地砸在谷口,腾起的火舌裹着雪粒,将退路封得严严实实。伏兵!身边的将领吼了一嗓子,话音未落,山腰的滚木已经倾泻而下,砸在人群里,像砸烂的西瓜。

耶律倍的银枪挑开一支流矢,马臀却被滚木擦中,疼得人立起来。

他摔在雪地上,看见父汗的青骓马正在火海里打转,阿保机的狼皮斗篷着了火,他却还在砍杀冲过来的中原骑兵。父汗!耶律倍抄起地上的断刀,刚冲两步,左肩便被箭簇刺穿——那箭羽上缠着红绸,是李昭亲军的标记。

这场仗打到寅时初。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山谷里的雪全染成了暗红色。

耶律阿保机靠在烧焦的树干上,身边只剩三百残兵。

他的右肩还插着支箭,血浸透了雪地,却连疼都觉不出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抬头,看见李昭的红底金边战旗正漫过山脊。

王爷。高行周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滴着血,辽军主力尽灭,耶律倍被俘,阿保机......他朝树后努努嘴。

李昭下了马,雪没过他的靴底。

耶律阿保机抬头看他,眼神像头受伤的狼。你早知道我们会走山谷。这不是问句。

星象说的。李昭蹲下来,解下腰间的金疮药扔过去。

阿保机没接,药瓶滚进雪堆里。那你可知,阿保机咳出一口血,我昨夜在帐中,也看见了紫微星。他指了指天,它亮得刺眼,比草原的北斗还亮。

李昭没说话。

他望着山谷里横陈的尸体,有契丹人,也有中原兵,他们的血混在一起,把雪地染成了奇怪的紫色。

远处传来士兵收编降兵的吆喝,有人举着白旗从林子里钻出来,冻得发紫的手举得老高。

王爷......

沙哑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李昭低头,见是个穿着辽军皮甲的老将,他的左脸有道刀疤,右耳缺了半只——是阿保机的亲卫长萧达鲁。

萧达鲁的手抓着李昭的靴底,指甲缝里全是血,真是通天之人?

李昭蹲下身,替他合上睁大的眼睛。

风卷着雪粒掠过他的鬓角,他望着渐亮的天空,轻声说:我不过是个懂历史的人罢了。

远处传来号角声,是巡营的士兵在报平安。

李昭摸了摸袖中那块碎玉——那是前世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还带着体温。

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开,露出一线青灰色的天幕。

传诸将到帅帐。他对高行周说,声音里带着雪融的暖意,天亮了,该商量些要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