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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186章 未命南诏使节来拜·杜重威舌战群臣名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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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未命南诏使节来拜·杜重威舌战群臣名草稿

夔州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杜重威的皂色官靴已碾过青石板。

他扶了扶腰间的淮南银鱼符,目光扫过江面上那艘挂着南诏云纹旗的画舫——船头立着个穿靛蓝锦袍的男子,腰间玉牌在雾中泛着冷光。

段大人别来无恙?杜重威的声音裹着三分笑,某在夔州等了七日,连府里新腌的酸橘都快吃完了。

画舫舷梯放下时,段思平的鞋底擦过湿滑的木板。

他三十来岁年纪,眉骨高挺如苍山雪脊,眼尾却含着三分笑意:杜长史可知,南诏使臣渡金沙江时,江里漂着二十具前蜀水军的尸首?

杜重威的指尖在袖中蜷了蜷——这正是他要的由头。

他侧过身,指向码头上刚卸下的木箱,箱盖半开,露出半截绣着前蜀五爪龙的残旗:段大人若想看更全的,某可带您去看成都城头的玄鸟旗。

前日卯时三刻,张格的人头刚挂在锦官门上。

段思平的瞳孔骤缩。

他盯着那截龙旗,喉结动了动,再抬头时笑意更浓:杜长史好手段,拿捷报当见面礼。

不过某此来,只与淮南王说话。

王爷在成都喝新茶呢。杜重威挥了挥手,早有仆从捧来鎏金茶盒,这是今早刚采的蒙顶石花,王爷说等段大人到了再煮。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王爷昨日翻了黄历,说今日不宜见客——不如先去驿馆用些酒食?

某让厨子备了南诏最爱的酸角糕。

段思平的手指在锦袍上轻轻叩了两下。

他望着江对岸连绵的青山,忽然笑出声:杜长史这是要拿蜀地的春风,先软了某的骨头?

驿馆内,青瓷盏碰出清脆的响。

段思平咬了口酸角糕,甜酸滋味在舌尖漫开时,耳中听见杜重威慢悠悠道:前蜀的张氏遗族,听说有一支逃去了南诏?

杜长史消息倒是灵通。段思平放下茶盏,南诏向来讲究收留落难贵胄,当年爨氏...

当年爨氏被南诏灭族的事,某倒也略有耳闻。杜重威端起自己的茶,吹开浮叶,不过王爷说了,成都的城墙能挡二十万大军,也能挡张氏的龙椅。

段思平的筷子地落在案上。

他盯着杜重威身后的淮南玄鸟纹屏风,忽然起身:某要见淮南王。

成都王府的朱漆大门打开时,李昭正倚在廊下的藤椅里。

他望着阶下跪着的段思平,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是前世研究五代时,在博物馆见过的前蜀镇墓玉,此刻却因他的体温泛着暖光。

段大人一路辛苦。李昭的声音像浸在春水里,听说你在驿馆连喝了三壶蒙顶茶?

段思平抬头,正撞进李昭的目光。

那双眼底沉着千年古潭般的静,却又像藏着把淬了火的刀。

他喉间发紧,勉强笑道:王爷的茶,比南诏的沱茶香。

香归香,总要谈些实在的。李昭打了个响指,徐温捧着一卷黄绢上前。

李昭接过,展开时,段思平看见上面写着三个朱笔大字:归遗族认正朔开互市。

第一,南诏境内所有前蜀张氏遗族,三日内送回成都。李昭的手指划过第一个字,他们的血,该用来祭前蜀的宗庙,不是当南诏的棋子。

段思平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夜在夔州驿馆,那个穿粗布短打的老仆——自称是前蜀驸马的家臣,说张氏有遗孤在南诏大理的佛塔里。

第二,南诏文书需称淮南为天授正朔李昭的声音冷了些,你我都知道,朱温的大梁还没影子,李存勖的沙陀兵过不了黄河。

这中原正统,轮不到南诏选。

段思平张了张嘴,却见李昭已经指向第三个字:第三,茶马互市的茶引,淮南要占七成。

你南诏的战马,得先喂饱淮南的玄甲卫。

王爷这是要断南诏的财路。段思平咬着牙笑,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还在金沙江边,某若不答应...

段大人不妨算算,那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够在江滩上晒几日?李昭突然倾身向前,你以为张格的青瓷瓶里装的是毒药?

那是他给南诏的密信,说前蜀的粮仓早被烧了七成——你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吃什么?

段思平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为何李昭不急着见他——这个男人,连南诏军粮的湿度都算好了。

深夜,夔州驿馆的后巷飘着雨。

段思平裹着斗笠,跟着老仆拐进破庙时,梁上的灰簌簌落在他肩头。

供桌上点着两盏油灯,照见四个穿素衣的男女——最年长的那个,眉梢与前蜀末帝有七分相似。

段大人答应了?素衣男子的声音发颤。

段思平摸出块虎纹玉牌:这是南诏王的手令,待本使回大理,便调三千铁桥军护送...

够了。破庙的门被推开。

李昭的玄甲卫举着火把鱼贯而入,为首的周奎抽刀指向段思平,王爷说,段大人的夜路走得太偏。

段思平的斗笠地掉在地上。

他望着周奎腰间的玄甲卫令牌,终于明白为何李昭敢在谈判桌上压他——从他踏上夔州码头起,每一步都在淮南的眼皮底下。

次日,成都王府的偏厅里,段思平盯着案上那卷染了墨的盟约,笔尖悬在纸面上抖了三抖。

段大人可听说过三月之期李昭靠在椅背上,夔州的关口已封,你若不签,某便留你在成都看三个月蜀戏。

待你回大理时...他顿了顿,南诏的六诏部落,怕早被吐蕃的马队踏平了。

段思平的笔落下时,墨迹晕开个小团。

他盯着那团墨,忽然笑了:王爷果然算无遗策。

彼此彼此。李昭接过盟约,交给徐温收进檀木匣,本王送段大人二十车蜀锦,权当压惊。

段思平起身告辞时,在门槛处顿了顿。

他转身望着李昭,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王爷雄才大略,可惜...天下还未定。

李昭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茶盏。

窗外的暮色里,有只乌鸦扑棱棱飞过,落在檐角。

殿下,亲卫长从阴影里走出来,门房说有个穿道袍的外乡人求见,自称能观星象,说荧惑入井,主蜀地有血光

李昭的手指停住了。

他望着渐浓的夜色,忽然笑了:让他在偏殿等。

亲卫长退下时,李昭摸出腰间的玉牌。

牌面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极了前世史书中,那行被红笔圈起的小字:乾宁三年秋,荧惑犯井宿,蜀地大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