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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218章 魏博奇袭,火焚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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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魏博奇袭,火焚段营

漳水北岸的秋草被马蹄踏得东倒西歪时,李昭的玄色披风正猎猎翻卷。

他勒住青骓马,望着三十里外魏博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那城楼上飘着的字旗,在晚风中抖得像团将熄的火。

大王!李继勋的声音裹着铁衣碰撞声从后队传来。

这位飞骑营统帅铠甲未卸,面甲半掀露出紧绷的下颌,诸将已在中军帐候着了。

李昭翻身下马,靴底碾过一片带霜的野菊。

前世《资治通鉴》里关于魏博的记载突然在脑海中翻涌:段凝此人贪财无谋,当年掌军时连军粮都敢克扣,此刻必然将主力囤在南岸,却把粮仓设在离主营三里外的芦苇荡——那是他最致命的破绽。

中军帐内的烛火被穿堂风扑得忽明忽暗。

李继勋、康延孝、徐温三人按官阶分坐两侧,案几上摊开的羊皮地图被镇纸压着,漳水的支流在图上蜿蜒如蛇。

段凝必在南岸布下重甲。李昭屈指叩了叩地图上的红点,但他忘了,明日未时三刻,金星将行至日面。他抬眼扫过众人,见康延孝的眉峰微微一挑——这位后梁降将最清楚,军中士卒最信天象。

金星凌日,白昼如夜。徐温捏着酒葫芦的手顿住,酒液顺着指缝滴在地图上,当年杨公攻宣州,就是借彗星坠营乱了赵锽军心。

正是。李昭抽出腰间玉牌,在烛火下映出观星台特有的云纹,我已命观星师散布谣言,说此象主逆臣失位,真命当立。

段凝的兵卒本就因朱友贞暴毙人心浮动,这一乱,便是我们的机会。

康延孝突然起身,铠甲发出细碎的响:末将愿领细作再探敌营。

段凝新得权柄,军中旧将多有不服,末将从前的部曲还在粮仓当值——他喉结滚动,若能拿到粮仓布防图,夜袭更有把握。

李昭凝视着这个曾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降将。

康延孝的眼角有道旧疤,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淡红——那是上个月攻徐州时替自己挡箭留下的。他将随身匕首推过去,子时前必须回来。

帐外忽有马蹄声急。

探马掀帘而入,甲叶上沾着魏博城的土:报——段凝率三万步骑已至漳水南岸,扎营二十里,副将王彦章守粮仓!

李继勋地拔剑出鞘,剑锋挑开案上的地图:王彦章?

那老匹夫最会守营,末将带飞骑营冲他——

且慢。李昭按住他的手腕,王彦章虽猛,却刚被段凝夺了先锋印。他指腹划过地图上芦苇荡的标记,段凝命他守粮仓,名为重用,实则是怕他抢功。

王彦章心里憋着气,防备必然松懈。

帐外的更鼓声突然变得清晰。

李昭抬头望了望帐顶——此刻洛阳城的朱友贞灵柩该已发臭了吧?

段凝为了稳权,连皇帝的丧都敢瞒,底下的兵卒又怎会真心替他卖命?

漳水南岸的段凝大营里,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段凝踩着新制的沉香木案几,酒盏里的葡萄酿晃到了绣金蟒袍上。李昭?他嗤笑一声,将酒盏砸向帐外,不过是个会看星星的酸儒!

当年朱公在时,他那寿州城还不是说打就打?

副将张汉杰缩着脖子递上布防图:将军,漳水浅处有三处可渡,末将已命人沉了铁索——

废物!段凝抽出腰间横刀,刀背重重拍在张汉杰肩头,李昭若从正面渡水,算什么本事?他刀尖挑起布防图,去,把粮仓的守卫减到五百,剩下的全调去南岸。

我要让那书生看看,什么叫百万雄师!

张汉杰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瞥见案角放着个镶珠的锦盒——那是今早契丹使者留下的。

段凝说要借些帮手,可具体借什么,他不敢问。

月上中天时,康延孝裹着段凝军的黑衣潜回中军帐。

他怀里的羊皮图还带着体温,图上用朱砂标着粮仓的岗哨、火油堆的位置,甚至标了哪几处芦苇最干燥。

王彦章在帐里喝闷酒。康延孝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染血的嘴角,末将说将军若想重掌先锋印,今夜得让粮仓出点动静,他就把布防图摔过来了。

李昭展开地图,目光停在火油库三个字上。

前世他研究过段凝的军报,这蠢货为了防淮南军火攻,竟把火油全堆在粮仓旁——简直是送上门的引信。

李继勋。他抬眼时,眼底像淬了星火,你率飞骑营三百,今夜子时渡漳水。

每人带火折子、硫磺粉,伪装成段军巡逻队。他指尖点在芦苇荡的标记上,先摸掉岗哨,再烧火油库。

记住,要等金星凌日的天光暗下来再动手。

李继勋的虎目亮得惊人,他用力捶胸:末将若烧不垮粮仓,提头来见!

子时三刻,漳水水面浮着层薄冰。

李继勋的飞骑营裹着毛毡,马蹄包着棉布,像一群黑色的鱼滑过浅滩。

对岸的更夫刚敲过天干物燥,芦苇荡里就传来巡夜兵的哈欠:老张,你说那金星凌日是真的?

我家婆娘说......

话音被短刀截断。

李继勋的刀尖还滴着血,就见康延孝画在地图上的更棚里亮起一盏昏黄的灯——那是王彦章的亲卫在打盹。

后半夜的天像被谁泼了墨。

李昭站在北岸的高坡上,望着东南方的天色渐暗——金星凌日准时来了。

远处段凝大营突然炸起惊呼:天!

天塌了!紧接着是铜锣乱响,火把像被风吹散的流萤,在南岸乱窜。

动手!李昭的令旗往下一劈。

芦苇荡里腾起第一簇火光时,李继勋正把硫磺粉撒在火油桶的缝隙里。

火折子擦燃的瞬间,橙红色的火焰裹着黑烟直冲天际,火油遇火炸成无数火团,溅到干草垛上,又引燃了粮堆。

眨眼间,整个仓储区成了一片火海,烤得百米外的士卒脸皮生疼。

段凝在帅帐里被惊醒时,战袍已被冷汗浸透。

他抓过佩刀冲出去,正见南岸的士兵像没头苍蝇般乱跑,而西北方的火光映红了半片天——那是粮仓的方向!

笨蛋!他挥刀砍翻个挡路的小兵,全给我去救火!

李昭的主力在南岸,他们想趁乱渡河——

话音未落,北岸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

李昭的玄甲军如潮水般涌下高坡,马刀在暗夜里划出冷光。

段凝这才看清,所谓的根本不在南岸,那些混乱的士兵不过是淮南军的疑兵!

撤!

往洛阳撤!段凝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踉跄着翻身上马,却被溃兵的人流冲得东倒西歪。

漳水岸边的铁索早被李继勋的飞骑营砍断,士兵们争着抢着往船上挤,许多人连盔甲都没脱就栽进冰水里,溅起的水花很快冻成冰碴。

天光大亮时,魏博城的城门打开。

李昭的玄色披风上沾着火星烧出的小洞,他望着城楼上重新挂起的字旗,喉间泛起腥甜——这一仗,他等了十年。

大王!李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后梁旧臣捧着个檀木匣,发须间还沾着夜露,洛阳的舆图、段凝与契丹的密信,都在这里。他打开匣子,泛黄的绢帛上密密麻麻标着宫城的角楼、禁军的驻地,段凝派去契丹的使者,三日前已过了幽州。

李昭的手指在幽云十六州的标记上顿住。

前世他曾为石敬瑭割让幽云扼腕,此刻却见段凝的批注在绢帛上洇开:献幽云,换契丹铁骑十万。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晨雾,三军休整两个时辰,即刻直取洛阳。

帐外突然传来兵卒的呵斥:老实点!一个浑身是血的段凝亲兵被押进来,他膝盖一软跪在李昭面前,牙齿打着战:大...大王,段凝那贼...他说只要契丹人来了,就把幽云十六州...十六州...

李昭的瞳孔骤缩。

他望着东方渐起的晨雾,仿佛看见契丹的狼旗正从幽燕方向翻涌而来。

手指不自觉攥紧腰间的玉牌,那上面通天道人的刻痕深深嵌进掌心——他必须赶在契丹人跨过长城前,把段凝的脑袋挂在洛阳城头。

拟檄文。他对李振说,声音里淬着千年不化的冰,告诉天下人,段凝卖的是谁的地,求的是谁的兵。

晨风吹起帐帘,李昭的影子在舆图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好盖住幽云十六州的字样。

远处传来士兵整队的口号声,混着漳水破冰的脆响,在秋晨里撞出惊心动魄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