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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 > 第343章 血染长城,谁是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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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血染长城,谁是内鬼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幽州西城门的箭楼上,李昭的玄色大氅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西北方那面字战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喉间的腥甜又涌上来——方才用观星术引霜气时,他强行透支了三分元气。

陛下!城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李昭转身时,正看见完颜阿骨打勒住战马,皮甲上结着冰碴,左肩头的箭簇还在渗血,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同样挂彩的女真勇士。

阿骨打!李昭两步跨下台阶,玄色长靴碾碎积雪。

他伸手去扶阿骨打的胳膊,却被对方粗粝的手掌挡住。

女真首领的刀疤在火光里泛着青,喘着粗气道:辽军西营早有防备,某带人刚摸到粮车旁,就被三百铁林军围了。

砍翻百十人,可...可那高行周的旗号,分明是从侧后杀出来的。他扯下腰间染血的兽皮袋扔在地上,带回来两个活口,说...说有人提前把夜袭的时辰路线都卖给了辽军。

李昭蹲下身,雪水浸透了他的锦靴。

兽皮袋里滚出两颗带血的头颅,其中一个还睁着眼睛,睫毛上凝着冰珠。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计划被内鬼撕碎。

前世研究五代时,他总觉得史书里军中有细不过是几个字,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那是数万将士的性命在流血。

传裴仲堪。他声音发沉,转身时大氅扫起一片雪雾,审这两个俘虏,天亮前我要知道是谁泄的密。

裴仲堪的灯笼来得很快,橙黄的光晕里,他青灰色的儒生长衫沾着草屑——显然是从营帐里被直接叫起的。

这位谋臣接过李昭递来的染血纸条(阿骨打从俘虏怀里搜出的密信残页),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指腹摩挲着纸角的火漆印:这纹路是代州商队常用的封泥,高行周...代州刺史高行周。他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陛下可记得三日前代州送来的军报?

说辽军前锋在雁门关外游弋,请求增派三千步卒?

李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他曾在《旧五代史》里读到过,高行周在朱温败亡后转投契丹,却不想这背叛来得如此之早。

他重重拍在城垛上,青砖碎了一块:好个高行周!

前脚还在表忠心说愿为陛下守代州门户,后脚就把幽州布防图卖给耶律德光!

末将愿带五百轻骑,连夜奇袭代州外围。李昪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这个李昭亲手从流民堆里捡回来的义子,此刻腰间横刀出鞘三寸,刀光映得他眉骨棱角分明,切断他与辽军的联络,就算不能活捉,也烧了他的粮草。

李昭望着李昪眼里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十年前初见时,这孩子正蹲在寿州城门口啃发霉的炊饼,被野狗追得满街跑。

他伸手按了按李昪的肩膀:带虎贲营去,记得...留活口。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雪停了,但寒意更甚。

李昭正欲回帐调配兵力,却见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冲进城门,铠甲上结着冰壳:陛下!

辽军大帐有变!

原定策应的耶律倍...耶律倍被软禁了!

说清楚。李昭抓住斥候的衣领,指节发白。

斥候喘着粗气:末将混进辽军后营,看见耶律倍的亲兵全被缴了械,他本人被关在中军帐里。

现在领兵的是他副将萧达鲁,方才还砍了两个替耶律倍说话的偏将。

李昭松开手,后退两步靠在城墙上。

前世他记得耶律倍因主张与中原修好,被弟弟耶律德光排挤,却没料到这排挤会在幽州之战的节骨眼上爆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清明如刃:传信给李昪,让他暂缓行动。

耶律德光既然察觉了耶律倍的异心,我们得换个打法。

陛下。

苏慕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昭转身,看见他的皇后裹着狐裘,发间的珍珠簪子结着薄霜,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令牌。

她身后跟着四个暗卫,押着个浑身发抖的驿卒——那人青灰色的驿服上还沾着马粪,左耳垂缺了一块,正是城门口常替商队递信的老周。

这驿卒昨夜去过辽军控制的固安镇。苏慕烟将令牌递过去,暗卫在他床底下搜出这个,还有半封没烧完的信。

李昭接过令牌,铜牌背面刻着契丹文的二字——那是耶律德光亲卫的标记。

他展开半张信纸,字迹歪歪扭扭,却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夜袭酉时三刻,从西营粮车入手,李昭亲登西门观星...

观星苏慕烟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驿卒的脖颈,他说高行周许了他百两黄金,事成后带他去契丹当百户。

校场的积雪被军卒扫出一片空地。

李昭站在点将台上,玄色龙纹大氅被北风卷起,露出腰间的玉螭纹剑。

他望着台下跪成一排的将士,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昨夜,有人把弟兄们的命卖给了契丹人!

台下一片死寂。

只有那驿卒被绑在木桩上,嘴被破布塞着,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

通敌者,死!李昭抽出玉螭剑,寒光映得他眉峰冷硬,今日杀他,是立规矩!

往后再有私通外敌、泄露军机者——他剑锋一转,劈断了木桩旁的旗杆,与此杆同!

台下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喊杀声。

李昭望着将士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知道军心暂时稳了。

他正要收剑,却听见校场角落传来重物摔倒的声音。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从马厩方向爬过来,每爬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条血痕。

他怀里掉出块残缺的腰牌,字的右半边还沾着血。

李昭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托起士兵的头。

士兵的铠甲碎成了片,左胸插着支契丹样式的狼牙箭,伤口已经冻得发黑。

他吃力地抬起手,抓住李昭的衣袖:赵...赵将军...雁门关...辽军...伏...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

李昭捏着那块残缺的腰牌,字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赵匡胤主动请缨去雁门关探路时的模样——那年轻人拍着胸脯说:陛下,末将定把辽军的虚实摸得透透的!

寒风卷着雪粒扑来,迷了李昭的眼。

他望着西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低声道:匡胤...声音被风撕碎,散在无边的雪地里。

校场的火把噼啪炸响,将字腰牌上的血慢慢烤成褐色。

远处传来辽军的号角声,悠长而刺耳,像在催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