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用墨渊剑拄着地面，小腿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满不在乎地拍着张皓的肩膀：
“还是你最后那剑厉害！直接把老鬼劈成了灰！我们胜利了，真好，这次我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张皓没有接话，只是弯腰捡起破妄剑，金黑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看向被炸毁的阵眼，眉头紧锁：“刚才炸阵眼太冒险了，若引雷符慢半分，我们都会被埋在下面。看来下次还是得小心！”
苏清鸢正给阿竹包扎手臂，闻言冷笑一声：“不冒险？等着被噬魂藤吸干魂魄吗？张大侠倒是说说，除了炸阵眼，还有什么好办法？”
“可以先找出藤蔓的根系，用破妄剑的化解之力逐步清除，”
张皓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清鸢，你的急躁差点害死所有人。”
“我急躁？”苏清鸢猛地站起来，药粉囊“啪”地摔在地上:
“刚才是谁被鬼王的黑气逼得动不了？要不是啊孟用护符挡着，你现在已经变成鬼王的点心了！”
阿竹吓得缩了缩脖子，拉了拉师父的衣角：“师父，张师兄也是好意……”
“好意？”苏清鸢甩开他的手，眼神像淬了冰，
“他那是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的办法最稳妥，别人的都是胡闹！上次在灵犀谷，要不是孟贲逗那土拨鼠，他是不是打算一剑把所有土拨鼠都劈了？”
啊孟夹在中间，挠着头想打圆场：“哎呀，都是为了破阵嘛，清鸢你消消气，张皓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张皓看向啊孟，语气陡然加重，“啊孟，你刚才被幻觉迷惑时，若不是我及时用剑气护你，你早就被藤蔓拖进地缝了！你以为你的紫电天下无敌？若不是小珑的护符碰巧有用，你现在……”
“你闭嘴！”啊孟猛地握紧墨渊剑，紫电“滋滋”作响，“不许你提小珑！我承认我刚才差点中招，但你也别把自己说得跟救世主似的！要不是凌汐的琴音扰了鬼王，你那剑能刺中它的眼睛？”
凌汐一直沉默地擦拭着琴弦，闻言终于抬头，声音轻却清晰：“我们是同伴，不该这样互相指责。”
“同伴？”苏清鸢嗤笑，“有人可未必把我们当同伴，只当我们是需要他‘守护’的累赘吧？”她刻意加重“守护”二字，眼神直刺张皓。
张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破妄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忘川渡时的“心障”仿佛又回来了——他最怕的，就是同伴觉得他在轻视他们。
“够了！”凌汐的琴音突然拔高，尖锐得像要撕裂空气，“幽冥谷的阴气还没散尽，你们想在这里内讧，让鬼仙的残魂看笑话吗？还是先看看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山谷里只剩下风吹过岩石的呜咽声，还有彼此沉重的呼吸。
刚才并肩作战的默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看不见的冰墙，将四个人隔在各自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