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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半月后,众人终于能动身。出发前,沈小符往每个人身上贴了“避毒符”,又给灵猪的屁兜缝了层艾草,说是“双重保险”。

“这避毒符靠谱吗?”张元宝拽着符角,生怕掉了,“上次在溪云村,你的符连普通尸毒都挡不住。”

“这次不一样!”沈小符拍胸脯,“我加了龙须草的粉末,能防百年毒瘴!”

啊 孟扛着金砖走在最前面,嘴里嘟囔:“最好靠谱点,不然我就把你的符纸当柴烧。”

血影谷的后山比想象中难走,山路陡峭,布满荆棘。灵猪腿还没好利索,张元宝就背着它,累得气喘吁吁:“早知道让啊孟背,他力气大……”

“我要开路!”啊孟头也不回,用金砖劈开挡路的藤蔓,“你以为举砖很轻松?”

刚到山洞口,一股腥甜的瘴气就飘了出来,绿幽幽的,像团活物。沈小符的避毒符立刻泛起金光,把瘴气挡在外面。

“还行,没失灵。”张元宝松了口气。

进了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见水滴声。张皓点燃火把,照亮四周——洞壁上刻着奇怪的符文,像是血影教的咒语。

“小心点,”凌汐握紧软鞭,“这洞不对劲。”

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嘶嘶”声,十几条五彩斑斓的蛇从暗处窜出来,挡住了去路。这些蛇比普通的蛇粗一倍,眼睛是红色的,吐着分叉的信子,看着就有毒。

“妈的,还真有蛇!”啊孟举起金砖就要砸,一条蛇突然直立起来,口吐人言:“擅闯血影谷者,死!”

众人都愣住了——蛇会说话?

“是血影教的‘毒舌蛊’,”凌汐脸色一变,“用活人精血喂的,能模仿人言,牙齿里的毒能麻痹神经!”

“少废话!”啊孟不管什么蛊,金砖砸向最前面的蛇。那蛇灵活地躲开,尾巴一甩,抽向啊孟的脸。啊孟用金砖一挡,蛇尾被砸得血肉模糊,却没松口,反而更凶了。

张皓的短剑出鞘,剑光一闪,斩断了两条蛇的头。可蛇头落地后还在动,嘴里喷出毒液,溅在地上,冒起白烟。

“别碰它们的血!”凌汐喊道,软鞭甩出,缠住一条蛇的七寸,用力一扯,蛇身被撕成两段。

沈小符往蛇群里扔了张“烈火符”,火焰瞬间燃起,蛇群被烧得嘶嘶叫,却没后退,反而更疯狂地扑上来。

张元宝背着灵猪躲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啊孟!左边三条!沈小符!右边有蛇绕后了!”

灵猪突然从张元宝背上跳下来,忍着腿疼,冲向绕后的蛇,对着它们的七寸就咬。蛇被咬住后疯狂扭动,却挣脱不开,很快就没了力气。

“灵猪好样的!”张元宝大喊,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蛇头。

激战了一炷香,蛇群终于被清理干净。众人都松了口气,却发现沈小符的避毒符金光暗淡了不少。

“瘴气越来越浓了,”沈小符掏出备用符纸,“再走一段就得换符。”

啊孟看着地上的蛇尸,皱眉道:“这洞比我小时候难走多了,肯定是血影教加了东西。”

“前面还有更厉害的,”张皓指着前方的岔路口,“这洞被改成了迷阵,走错路就会掉进陷阱。”

张元宝突然指着洞壁:“你们看,这符文里藏着字!”

众人凑过去看,只见符文的缝隙里刻着“左三右四”,像是某种提示。

“是陷阱的机关!”凌汐眼睛一亮,“左拐三次,右拐四次,就能避开陷阱!”

啊 孟扛起金砖:“管它什么阵,跟着走就是了!”

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传来“咔嚓”声,他赶紧跳开——刚才站的地方裂开个口子,深不见底,里面隐约有骨头的反光。

“还好反应快,”张元宝拍着胸口,“不然你这三百斤就得摔成肉泥。”

“你才三百斤!”啊孟瞪他,却还是乖乖跟着张浩走,不敢再乱闯。

走出山洞,就到了血影谷深处。四座祭坛矗立在谷底,每座祭坛上都绑着十几个活人,男女老少都有,显然是被抓来炼药的。祭坛周围插着黑色的幡旗,上面画着血爪图案,阴风一吹,幡旗猎猎作响,像鬼哭。

“妈的,这群畜生!”啊孟气得发抖,金砖捏得咯咯响,“我现在就去砸了祭坛!”

“别冲动,”张皓拉住他,“你看祭坛周围,有结界。”

果然,祭坛外围有层淡淡的黑雾,像层罩子,把活人罩在里面。有个村民想挣扎,一碰到黑雾就惨叫起来,皮肤瞬间被腐蚀出个洞。

“是‘蚀骨雾’,”凌汐脸色发白,“比外面的瘴气毒十倍,碰一下就骨肉分离。”

沈小符掏出“破界符”:“我试试这个,能不能破了结界。”

符纸刚靠近黑雾就冒起白烟,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没用,”沈小符急了,“这结界太强了!”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传来一阵狂笑,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戴着张人皮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

“归云宗的小崽子们,来得正好,”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省得我再派人去请了。”

“你就是血影教主?”张皓握紧短剑,“溪云村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教主冷笑,“那些贱民的精血,正好用来炼我的血影丹。等我炼成,天下就是我的了!”

他拍了拍手,四周突然窜出五十多个教徒,个个戴着兽面,手里拿着骨刃,把众人围了起来。

“今天,就让你们也成为祭坛的养料!”教主挥了挥手,教徒们举着骨刃冲了上来。

啊 孟怒吼一声,金砖砸向最近的教徒,那人的骨刃被砸断,整个人被震飞出去,撞在结界上,瞬间被蚀骨雾腐蚀成了一滩血水。

“别靠近结界!”凌汐大喊,软鞭甩出,缠住一个教徒的腿,把他往中间拽。

张皓的短剑如同闪电,专挑教徒的面具打,没一会儿就打落了十几个面具,露出下面狰狞的脸——有些教徒的脸上还留着蛊虫爬过的痕迹,看着就恶心。

沈小符把剩下的符咒全扔了出去,爆燃符、定身符、痒痒粉混在一起,教徒们被烧得嗷嗷叫,被定住的挣扎不休,沾了痒痒粉的在地上打滚,场面一片混乱。

张元宝背着灵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专挑教徒的腿打,虽然没杀伤力,却总能干扰他们的动作。灵猪则趁机咬他们的脚踝,疼得教徒们跳脚。

教主见状,亲自出手,手里多了根骨杖,杖头镶嵌着颗骷髅头,一挥舞就喷出黑雾。凌汐躲闪不及,被黑雾扫中手臂,皮肤立刻红肿起来,显然中了毒。

“师姐!”张皓分心的瞬间,被一个教徒的骨刃划伤了后背,血立刻涌了出来。

“张皓!”凌汐不顾自己的伤,软鞭缠住那教徒的脖子,用力一勒,教徒当场断了气。

啊 孟看到两人受伤,眼睛红得像血,他突然把金砖往地上一砸,震得地面摇晃,教徒们纷纷站立不稳。他趁机冲到祭坛前,用尽全力踹向结界——黑雾剧烈波动,却没破。

“没用的,”教主狂笑,“这结界要用你们的心头血才能破!”

“那就用你的!”啊孟突然抓起个倒地的教徒,往结界上扔。教徒碰到黑雾,瞬间被腐蚀,结界却真的出现了一道裂缝。

“你疯了!”凌汐喊道。

“救人要紧!”啊孟又抓起一个教徒扔过去,裂缝越来越大。

教主气得发抖:“找死!”骨杖一挥,黑雾直扑孟贲。啊孟躲闪不及,被黑雾扫中胸口,疼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来。

“啊孟!”众人急得大喊。

就在这时,灵猪突然从张元宝背上跳下来,忍着腿疼冲向教主,对着他的腿就咬。教主没防备,被咬住了小腿,疼得怒吼一声,一脚把灵猪踹飞出去。

灵猪撞在祭坛的石柱上,发出一声哀鸣,没了动静。

“灵猪!”张元宝目眦欲裂,捡起地上的骨刃,疯了一样冲向教主,“我杀了你!”

他哪是教主的对手,刚冲过去就被骨杖打中肩膀,疼得倒在地上,骨刃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啊孟脚边。

啊 孟看着昏迷的灵猪,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元宝,突然像疯了一样,抓起骨刃,用尽全力扔向结界的裂缝。骨刃带着他的内力,刺穿了裂缝,结界瞬间破碎,蚀骨雾散去,祭坛上的村民得救了!

“快救人!”啊孟大喊,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胸口的伤,倒了下去。

结界破碎,村民们纷纷从祭坛上跑下来,却不敢靠近战场,只能远远看着。

教主看着破碎的结界,脸色铁青:“一群废物!连几个小崽子都收拾不了!”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血红色的药丸,正是血影丹,药丸上还在流淌着血丝,看着就邪异。

“既然你们逼我,那就尝尝血影丹的厉害!”教主把药丸吞了下去,瞬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暴起,皮肤变成了暗红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甲变得像利爪,跟溪云村看到的尸体上的爪痕一模一样!

“是血影变!”凌汐脸色大变,“他强行催动血影丹,功力提升了十倍,但也会失去理智!”

变身后的教主像头野兽,嘶吼着冲向最近的张浩。张皓的短剑被他一爪拍飞,整个人被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血。

“张皓!”凌汐冲过去,软鞭缠住教主的胳膊,却被他轻易扯断,凌汐也被甩了出去,撞在孟贲身边。

“师姐!啊孟!”沈小符想去扶,却被教主一爪扫中,后背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他惨叫一声。

张元宝挣扎着爬起来,抱起昏迷的灵猪,想把它送到安全的地方,却被教主盯上了。教主嘶吼着扑过来,利爪带着风声,眼看就要抓到张元宝的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猪突然睁开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张元宝身前,挡住了这一爪。利爪刺穿了灵猪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张元宝的衣服。

“灵猪!”张元宝目眦欲裂,抱着灵猪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流,“你醒醒!我给你买最好吃的红薯!买十斤!不,一百斤!”

灵猪虚弱地看了他一眼,用头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彻底没了呼吸。

“啊——!”张元宝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突然抓起地上的金砖,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教主的头。

教主被砸得一个趔趄,似乎被激怒了,转身扑向张元宝。就在这时,啊孟突然爬起来,胸口的伤让他每走一步都在流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他妈给我去死!”啊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金砖掷向教主的后心。金砖带着风声,精准地砸中了教主——那里正是血影丹的位置!

教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血管爆裂开,鲜血从七窍流出来。血影丹的力量太强,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开始反噬!

“不……不可能……”教主倒在地上,身体渐渐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战斗结束了。

血影教徒死的死,逃的逃,祭坛被摧毁,村民们得救了。但归云宗的人却笑不出来。

张元宝抱着灵猪冰冷的身体,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着,嘴里反复念叨:“一百斤红薯……我给你买……你醒醒啊……”

沈小符趴在地上,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却顾不上疼,只是看着灵猪,眼圈通红。

凌汐扶着张皓,两人互相搀扶着,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

啊 孟靠在石壁上,胸口的伤让他喘不过气,他看着灵猪,突然低声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夕阳的余晖透过谷口照进来,把一切都染成了血色。血影谷的阴谋被粉碎了,可归云宗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员——那只总放臭屁、爱啃算盘珠、会用身体保护大家的灵猪。

回宗后,众人给灵猪办了场葬礼。没有复杂的仪式,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棺,里面铺着灵猪最喜欢的红薯叶,还有它叼过的那块金砖碎片。

张元宝亲手给灵猪挖了墓,就在后山的桃树下——那里是灵猪最喜欢晒太阳的地方。他还在墓前放了个石槽,里面堆满了红薯,说是“让它在那边也能吃饱”。

“你说它会不会嫌红薯不够甜?”张元宝蹲在墓前,声音沙哑,“下次我给你买麦芽糖,就像念汐吃的那种,甜得发腻。”

啊 孟站在旁边,手里攥着那块被灵猪屁熏过的金砖,突然说:“我以后再也不举砖砸东西了……除非你回来咬我。”

沈小符把自己最灵的几张符咒烧了,说是“给它当护身符,别被那边的恶鬼欺负”。烧完符,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早知道……我该给你画张‘长生符’的……”

凌汐抱着念安,念安还不太懂死亡,只是指着墓碑问:“猪……睡了吗?”

“嗯,”凌汐的声音带着哽咽,“它累了,要睡很久很久。”

张皓默默地在墓周围种了圈竹子,说是“让竹精陪着它,省得它孤单”。竹精好像也知道灵猪走了,趴在墓碑上,用枝丫轻轻扫着石槽里的红薯,一动不动。

葬礼结束后,归云宗安静了很久。啊孟不再举着金砖到处晃,张元宝算账时总走神,沈小符的符咒也失了灵,连念汐都很少笑了,总是指着灵猪的窝发呆。

直到第七天,念安突然指着桃树下喊:“猪!”

众人跑过去,只见一只小奶猪从桃树上掉下来,摔在石槽里,正啃着里面的红薯,哼哼唧唧的,跟灵猪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奶猪看到他们,不但不怕,反而摇着尾巴跑过来,用鼻子蹭张元宝的手,又跑到孟贲脚边,对着金砖闻了闻,最后扑到念安怀里,乖乖地趴着。

“这……这是……”张元宝的声音颤抖。

竹精突然用枝丫指着小奶猪的额头,那里有个淡淡的胎记,像个小小的“屁”字——跟灵猪屁兜上绣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它……是它回来了!”沈小符突然哭了,又笑了,“我的符咒显灵了!它真的回来了!”

孟贲看着小奶猪,突然把金砖往地上一扔,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这次……换我给你买红薯,管够。”

小奶猪哼哼了两声,像是在答应。

念安抱着小奶猪,咯咯地笑起来,跟以前一样,揪着它的耳朵喊:“猪!猪!”

阳光透过桃树的叶子洒下来,落在小奶猪身上,暖洋洋的。归云宗的笑声,好像又回来了,带着红薯的甜,带着金砖的沉,带着符咒的烟火气,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属于灵猪的“仙气”。

张元宝掏出算盘,突然说:“我得记上,新添了只猪,以后红薯钱要加倍……”

“你能不能别总提钱!”啊孟瞪他。

“不然你养啊?”

“养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