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自习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就热闹起来。王石安的小组围在后排的空课桌旁，周明抱着笔记本抢了最前排的位置，另外三个同学也陆续坐过来，眼神里带着期待又有些紧张。
林晓梅的小组在教室另一侧，她已经把整理好的错题清单贴在了黑板角落，正低头和一个女生轻声讲解着化学方程式的配平技巧。王石安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错题本和物理压轴题精讲放在桌上：“咱们先从上次模考的错题入手，先看这道物理受力分析题，有谁当时没做出来吗？”
话音刚落，坐在中间的女生就举了手：“我，我当时分不清摩擦力的方向，越画越乱。”王石安点点头，拿起粉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斜面模型，“其实关键是先判断物体的运动趋势，比如这个滑块，它想往下滑，所以摩擦力就会阻碍它，方向往上……”他一边画一边讲，把步骤拆解得很细，时不时停下来问大家听没听懂。
周明突然举手：“安哥，那如果斜面是运动的，摩擦力方向会不会变啊？”王石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之前没细想过，刚想开口，就听见林晓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可以用相对运动趋势来判断，不管斜面动不动，只要看物体相对于斜面想往哪动……”她手里拿着一支笔走过来，在草稿纸上补充了一个动态分析图，两人一唱一和，把问题讲得明明白白。
小组里的同学都听得很认真，之前紧张的氛围渐渐消散。讲完物理题，王石安又拿出生物遗传题的错题：“这道题很多人错在基因型的推导，其实可以先列亲本的表现型，再根据子代的性状分离比反推……”他让同学轮流试着推导，自己在旁边耐心指导，遇到大家都容易错的点，就记在小本子上，打算之后和林晓梅一起整理成易错点清单。
另一边，林晓梅的小组已经开始了化学计算题的练习。她把题目抄在黑板上，让大家先独立做，自己则在课桌间来回走动，时不时弯腰指出某个同学解题步骤里的小错误。有个男生算到一半卡住了，抓着头发叹气，林晓梅递给他一张草稿纸：“别慌，先算物质的量浓度，再找反应的比例关系，你再试试。”男生点点头，重新算起，没过一会儿就露出了笑容：“算出来了！原来刚才算错了分子量！”
晚自习过半，两个小组都暂停下来休息。周明跑去小卖部买了几瓶矿泉水，分给大家：“安哥、晓梅姐，你们讲得也太详细了，比我自己看答案清楚多了！”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之前的紧张感完全变成了认可。林晓梅接过矿泉水，笑着看向王石安：“看来咱们第一次辅导还挺成功的，下次可以加些针对性的练习。”
王石安刚想点头，就看见班主任从后门走进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大家瞬间安静下来，班主任却笑了：“不用停，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会儿，你们讲得很好，尤其是能把自己的解题思路分享出来，这才是小组辅导的意义。”他走到黑板前，指了指林晓梅贴的错题清单：“这种整理方法很好，下次可以两个小组互相交流下错题，互相借鉴。”
班主任走后，教室里的气氛更活跃了。王石安和林晓梅商量着，下次辅导时互换一道难题，让两个小组pK解题速度。周明立马起哄：“要是我们组赢了，是不是有奖励啊？”林晓梅笑着说：“赢了的话，下次我和王石安请大家吃棒棒糖。”大家都欢呼起来，连旁边其他小组的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大家收拾东西时还在讨论着今晚讲的题目。周明拍着王石安的肩膀：“安哥，以后每周三我都来早点儿，下次咱们一定要赢过晓梅姐的组！”王石安笑着点头，转头看向林晓梅，她正低头收拾黑板上的错题清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头发上好像沾了层微光。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轻轻回响。“今天大家的状态都不错，”林晓梅先开口，“下次我们可以准备些小测验，检验下大家的掌握情况。”王石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记了几个大家常错的点，回去我们一起整理下。”
走到楼梯口，林晓梅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草莓味的硬糖递给王石安：“今天辛苦啦，奖励你的。”王石安接过糖，指尖碰到她的手，心里一阵发烫。他看着林晓梅转身跑下楼梯的背影，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比上次的草莓味牛奶还要甜。
他握紧手里的错题本，想起刚才小组里大家认真的眼神，想起和林晓梅一起讲题的默契，忽然觉得，带着大家一起往前跑的感觉，比自己单独进步更让人踏实。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很亮，就像他们心里的目标，清晰又坚定。